第292章 打她主意
夏淺語想起早前和牙舟陶的掌事曾聊起過售賣的事情,那位掌事曾對她道:「瓷器做得再精美,價錢都是有限的,畢竟老百姓的購買力在那裡,茶葉和牙舟陶都不是生活的必須品。」
「再加上眼下暴政橫行,百姓們大多困苦,我聽說海外有仙山,我的瓷器和茶葉賣過去,都能得到十倍的價錢,只可惜合州地處內陸,從這裡將貨物運到海邊的港口何止千里!」
夏淺語不覺得海外真的有所謂的仙山,但是她知道海外必定有其他的國度,在那些國度里,茶葉和瓷器都是極金貴的東西,若是能賣到那些地方,她便也算是跳出了秦府給她設下的障礙。
夏淺語輕輕呼出一口氣,讓碧心將輿圖取了過來。
她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遠超尋常男子,也知道在南面的海灣是有港口的。
而那港口離合州足有上千里的的路途,這樣的距離,在合州四處是山,行走不便的情況下,哪怕順著官道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怕是沒有一月都很難到那邊的港口。
且就算到了那邊的港口,也不能保證茶葉就一定賣得出去。
夏淺語輕按了一下眉心長長地嘆一口氣,她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想要實現卻極不容易。
且海上風流大,誰也不知道出海後會遇到什麼。
夏淺語覺得這些事情還需要好好打探,眼下不能操之過急。
正在此時,碧水過來道:「小姐,二姑爺來了,他想要見你。」
碧水嘴裡的二姑爺,指的是夏長湖之女夏淺櫻的夫婿,夏淺語見過他兩次,但是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他的那雙眼睛不算安份。
她頭也不抬地問:「他找我做什麼?」
碧水答道:「他說他能為小姐解憂,他有法子將夏府的茶葉賣出去。」
夏淺語聞眉梢微抬,眼裡染上些許不悅,吳府雖然也算是個有財力的商賈,但是一直做的是布料的生意,和茶葉完全沒有半點關係,他怎麼可能有法子把茶葉賣出去?只怕這會來找她另有所圖。
她正準備讓碧水把他請出去,卻聽得門口傳來了喧嘩聲,負責洒掃院子的丫環有些急切地聲音傳來:「二姑爺,你不能進去!」
夏淺語一扭頭,便見得吳閑舟快速走了進來,她的眸子里頓時滿是冷意。
小丫環跟進來道:「小姐,我攔不住二姑爺。」
夏淺語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然後扭頭問吳閑舟:「找我有事?」
吳閑舟有些貪婪地看著她如花的容顏,溫聲道:「我聽說家裡的茶葉賣不出去,想為你解憂。」
夏淺語聽到這句話有些好笑地道:「為我解憂?在你做成這件事情之前,先控制住你自己的言行吧!」
這些日子,夏府的茶葉越采越多,庫房已經堆滿,但是卻一直沒有客商前來採買,現在庫房那邊的壓力非常的大,夏長湖也來找過她好幾回,急得不行。
論到著急,全夏府當屬夏淺語最為著急,因為她是家主,要對整個夏府負責。
只是就算如此,吳閑舟此時跑進來也是失禮的。
吳閑舟輕咳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做出謙謙君子狀道:「我一心想為夏家主解憂,所以來得急了些,有些失儀,還望見諒。」
夏淺語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你知這事便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吳閑舟頗費了些力氣才進到這裡來,如今她嬌美的容顏就在面前,他又如何捨得離開?
於是他輕拱了一下手道:「我失儀之處已向你道歉,眼下你不妨先聽我把話說完。」
夏淺語看到他這麼一副糾纏的模樣心裡生出了三分厭惡,這會既然趕不走他,那就聽他先說說,於是她淡淡地道:「你且說說看。」
吳閑舟心裡一喜,直接道:「吳家在江南有若干鋪子,打交道的都是當地有名望的商賈,在那邊,只要我們吳家一開口,必定就會有很多人願意買夏府的茶葉。」
「只要他們願意賣夏府的茶葉,我們吳家可以讓點利,且夏府的茶葉品質甚好,只要一運到那邊,必定會大賣。」
「到時候不要說庫房裡的那些茶葉了,就算是後面的茶葉,也會源源不斷的被銷售一空,夏府只管收錢便是。」
夏淺語聽到他這番話不置可否,只道:「據我所知,每家自己鋪出來的商路,建出來的人脈,都極為寶貴,等閑不會將自己的這些資源外享,我有些納悶,你為什麼要如何幫夏府?」
她說的是事實,這些資源基本上都是用錢堆積起來的,就算是自己的岳丈家,也沒有這樣幫的理,因為吳家除了吳閑舟之外,還有幾個兒子,還有族人。
吳閑舟笑道:「那是因為我見你日日煩憂得緊,便想幫幫你。」
夏淺語淡笑道:「你有心了,只是在商言商,你如果真的能做到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們夏府也就無憂了,雖然夏府和吳府是姻親的關係,但是你這麼幫我們應該是另有所圖吧!」
「你若是非要說到另有所圖這事上,我也的確是有自己的想法。」吳閑舟以為自己已經說動夏淺語,心裡有幾分得意,他要見夏淺語一面不易,能讓她靜靜聽他說話也不易,所以他非常珍惜這一次的機會。
夏淺語看著他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吳閑舟看了一眼站在夏淺語身邊的碧心,夏淺語淡聲道:「碧心是我心腹,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用避諱她。」
碧心掃了吳閑舟一眼,眼裡滿是涼意,他實在是太過無禮,她都想揍他一頓。
吳閑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言了,我這邊可以調動吳家所有的力量幫你,我只有一個要求,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他說罷有些貪婪地看著夏淺語道:「我只想一親芳澤。」
這事是他第一次見到夏淺語就有的心思,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分心思生得有些不應該,但是卻又無論如何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