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別殺我
時盞得到骨牌,還搶劫了幾百塊上品靈石,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她重活一世,還從未這般開心過。
怕白黎之追來,時盞連夜離開虞城,雇了最好的飛馬,來到昆南繁華的錦繡城。
天色已經晚了,時盞財大氣粗,直接選擇了最貴的一家修士客棧,打上禁制便開始修鍊。
《霜仙訣》第一卷的「冰肌玉骨」,時盞已經修鍊到了第六層。
她原本相貌不醜,可修鍊《霜仙訣》后,夭桃濃李,艷色絕世,皮膚光滑如剝殼的雞蛋,看不見一絲汗毛,頭髮像雪緞,哪怕什麼也不做,眉目間也隱含著綿綿深情。
修為突破築基二層,時盞從冥想狀態清醒。
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黏黏膩膩。
她讓小二打來靈泉水,褪盡衣衫鑽入澡桶中。
靈泉水有幫助修士鞏固筋脈的功效,平時難得一泡,在這錦繡城的第一客棧入住,卻可以免費享受。
時盞靠在澡桶邊緣,舒服的長長嘆息,不由感慨:有錢就是好啊!
泡了個把時辰,水漸漸涼了。
時盞伸了個懶腰,從桶里站起,正要將屏風上的衣衫勾來,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天籟笛聲低回飄蕩。她正想仔細聽聽,身子卻好似被凍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只有眼珠子骨碌碌轉動。
正驚疑不定,窗外禁制鬆動。
木製軒窗被風吹開,一襲瀟洒藍衫的白黎之,右手指尖轉著墨玉笛,隨月光而至。
時盞嚇得肝膽欲裂。
她此時此刻慶幸白黎之使用了什麼邪術,讓她不能動,否則她雙腿發抖的樣子一定非常丟臉。
「又見面了。」
白黎之直接繞過屏風,站在時盞面前。
他沒想到,時盞衣衫不整的站在浴桶里,些微驚訝。驚訝過後,便摸著下巴,肆意地上下打量。
不得不說,這女子身材堪稱極品。
皮膚細膩嫩滑,腰如楊柳不盈握,一頭烏黑濃密的濕漉漉長發垂在肩頭,堪堪遮住了重要的地方。
唔.......是個難得的美人........
在白黎之的注視下,時盞不能說話,只能難堪地閉上眼睛。
這幅時時動人的模樣,倒像是希冀任君採擷。
白黎之此時,忽然想聽聽時盞會說什麼。心念一動,他解了時盞的禁言術,問她:「你不是說,咱們永遠都不會見面了嗎?」
時盞咳了咳嗓子,睜開眼,羞憤難當:「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區區築基修士,我想找到你,易如反掌。」
白黎之是邪修,手裡亂七八糟的手段多得是,找一個見過真面容的女子,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事到如今,時盞無話可說。
《林菀修真記》里,白黎之是個小反派,用來推進南宮軒和林菀感情線的工具人罷了。
這人沒有什麼道義可講,做的全都是坑蒙拐騙、殺人越貨。
原書中對他的描述,就只有三個詞:狡詐、陰險、卑鄙小人!
「你膽子可真大啊,連我的東西都敢搶。」白黎之凝視著時盞的艷麗的臉龐,舉起手中的墨玉笛,挑起她的下巴尖,強迫她直視自己。
墨玉笛冰涼,時盞緊張地顫抖著睫毛:「你……你別碰我!我可以還給你!」
「在哪兒?」
「衣裳旁邊的儲物袋中。」
白黎之拿過儲物袋一看,皺了皺眉:「你從我這裡拿走了六百上品靈石,怎麼只有五百塊了?那三張骨牌呢?」
時盞咬著唇瓣,「骨牌我轉手就賣了.........賣了六十上品靈石。也就是說,我總共欠你一百六十塊上品靈石,以後我都會還你的!」
白黎之冷哼:「一張骨牌你才賣二十塊上品靈石,未免太虧了。」
時盞盡量與他虛以為蛇:「我修為太低,進入靈真秘境就是找死。我深思熟慮后,還是將骨牌轉賣了。」
白黎之又打量她,女子雖然有點小聰明,修為確實不夠看,要進靈真秘境,起碼也得是築基五層。
「哎,靈石倒是無所謂,可你前幾日害我跌入陷阱,我真的非常生氣啊。」白黎之一邊說著,一邊用墨玉笛在時盞的下巴上緩緩敲了兩下。
時盞從他眼中瞥見了殺意,心頭警鈴大作,顫抖著嗓音道:「我被你找到,是我自己無能……可否等我報了仇,你再來殺我?」
白黎之挑眉:「你要報什麼仇?」
時盞滿臉憤恨,咬牙道:「我爹殺了我娘,我要親手殺掉他!」
白黎之聞言愣住了。
半晌,他才問:「你父親為什麼殺你母親?」
「我娘少不更事,被我爹的甜言蜜語哄騙,生下了我。後來才知道,爹早已與當地世家嫡女成親……我娘找他對峙,爹怕事情敗露,被他的正妻知曉影響他在修真界的地位,便殘忍地將我娘殺死了。」時盞語速不快不慢,眼睛卻緊緊盯著白黎之的表情。
聽過這席話,白黎之果然思緒飄遠,再看時盞,眼神中的殺意已然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