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行
一想到這些，小乞丐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泣起來，東華仙君見這小乞丐哭得悲切，心知這小傢伙是真的怕了，也不禁為自己和一個小孩子慪氣感到好笑。
於是袍袖一抖，將小乞丐放到地上道：「你這小猴兒，剛才還牙尖嘴利，現在怎麼哭起鼻子來了？」
小乞丐連忙跪倒在地哀求道：「道爺，求您吃小的的時候，一定先弄死了再吃，千萬別生吃，讓小的吃不得疼啊！」
東華仙君一聽小乞丐的話，頓時鬍子都氣飛起來，喝道：「本道爺看上去像是那等喪盡天良的妖邪之輩嗎？」
小乞丐一聽這話，心下頓時一喜，暗道：「看來這次好像死不了！」
但臉上依然做出一副悲戚模樣道：「道爺您仙風道骨，一看就是修行有成的活神仙，自然不像那種吃小孩兒的壞人，只是小的怕啊！」
「哈哈哈哈」東華仙君被小乞丐的話逗得大笑，捋著鬍子道：「莫怕，莫怕，今日道爺找你，是看你有仙緣，不忍埋沒了你，故此特來給你指一條修仙的明路，你可願意？」
小乞丐聞言大吃一驚，抹了抹臉是的鼻涕眼淚道：「您老真的是神仙？是要收我為徒嗎？」
「呵呵呵，你這小猴兒臉變的到是快，不過想讓本道爺收徒，你還差的遠，頂多本道爺教你一些粗淺的法門，看看你的心性，若是你能讓本道爺滿意的話，本道爺可以收你做一記名的小童。」
如果這話讓上界那些仙人聽到，不知道多少神仙都要樂抽過去，要知道這位東華仙君道行之深，已然到了不可揣度的地步，雖然沒達到仙帝的級別，可也與仙帝只有半步之遙，而且是三清道祖欽定的鎮界仙君，平時那些大羅金仙或者普通的仙君能得其三言兩語的指點，都要謝天謝地，於今這小乞丐竟然能得受法門，簡直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料小乞丐卻不領情，兀自不知自己得了天大的好處，只在那裡暗自思索道：「也不知這老道說的是真是假？哎！反正如今在這鎮上也待不下去了，出去也不過一死，跟著這老道如若不死好歹有口飯吃，日後也有機會兌現在母親墳前的誓言，便隨他去吧！」
思及此處，小乞丐又磕頭道：「道爺大恩小的沒齒難忘，望道爺收錄門下。」
東華仙君見小乞丐叩頭懇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你這小猴到也機靈，便隨道爺去吧！」
言畢袍袖一卷再次將小乞丐捲入袖中，抬腿一邁便是山高水遠，不知行了多少路程，只是東華仙君有偌大法力，卻因礙於身份沒有探查小乞丐的心思，還不知道竟讓這小鬼當了長期飯票，真不知這老道爺知道了小乞丐心中所想，會不會再揍這小乞丐三拂塵了！
閑話不說，東華仙君帶著小乞丐轉瞬間便來到一處深山之中，仙君按住雲頭，打眼向下一看，之間方圓億萬里具是深山大澤，絲毫沒有凡界人煙，雖然極目所望，峰巒深谷間可見妖氣繚繞，卻也不失為一處山靈水秀之地，仙君顯然對此處頗為滿意，便將雲頭向一處山谷降去！
小乞丐扒著東華仙君的袖口，向外一看，但見自己已然身處九霄雲上，地下山巒如同一個個綠色的小丘，頓時嚇得心肝亂顫，口中一個勁兒嘀咕著：「老天保佑，千萬莫要讓我掉下去啊！」
雖然小乞丐嚇得不輕，可越是害怕就越是好奇，總是忍不住向下望，心裡還不停地琢磨著：「看來這老道果然有些本事，小爺恐怕是真的時來運轉了！」
就在小乞丐胡思亂想之際，東華仙君已然將雲頭降至距地面不足十里之處，雲頭下方正是那被仙君看中的山谷，但見山谷三面環山，只在正南方有一缺口，內中足有五十里方圓，其間木秀草青，獸走禽飛，靈氣充盈，到是頗有些生機盎然之象。
「嗯，這裡不錯，只是乾位（本文用先天八卦，乾位為正南）有一缺口，使靈氣生而不聚，待道爺將這缺口補上，便也算一處福地！」看了一會兒，東華仙君點頭說道。
東華仙君所說，小乞丐自然是聽不懂的，他正愣頭愣腦地向下張望，東華仙君卻是一甩拂塵，只聽萬里之外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須臾之間便見一個黑點兒自遠處飛來，等那黑點到了近前一看，卻原來是一座山峰，仙君將手向下一按，飛來的山峰穩穩落在山谷正南的缺口處，一時間原本平靜的山谷鳥獸奔逃，好不熱鬧，仙君也不管這些，又是拂塵一揮，原本的三座山峰隨即移動，分別在正東離位、正北坤位、正西坎位三個方向停住，頃刻間便形成了一座「天地水火四象聚靈大陣」！
大陣一成但見山谷中心升起一陣旋風，肉眼可見的靈氣隨著旋風瞬間布滿山谷，山谷中原有的草木被靈氣這麼一衝刷，頓時變得煥然一新，原本因為靈氣不足無法生長的靈草仙芝，也在這一刻破土而出貪婪地吸收充盈無比的靈氣！
就在這時，遠處一片覆蓋萬里的黑雲滾滾而來，其中獸吼禽鳴響徹雲霄，龐大的身形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過不多時那黑雲到了東華仙君百里之處便停在那裡，但見一陣黑霧翻騰，一個身高百丈，長著牛頭，身披重甲的妖物立於雲上，望向東華仙君深深施禮，聲如雷鳴道：「不知哪位上仙駕臨？俺老牛有禮了！」
小乞丐本來見了東華仙君這移山倒海只能大為嘆服，慶幸自己交了好運，可還沒笑出來，又見來了無數妖魔，心底不禁埋怨老道，沒事兒顯什麼本事，竟然引來這麼多妖怪，自己和老道加起來都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可轉眼又見為首的妖怪竟然對老道行禮，心下立時有升起一陣狂傲，也就是這小子心性了得，換做旁人這一時一變，一步一驚的際遇，真真的要折磨死人了！
「本道爺不過是雲遊之人，暫藉此地居住，百年之後便即離開，不過本道爺借爾等之地也不白借，每十年開壇講道一次，爾等具可來聽，只是平時無事不可隨意滋擾，可記下了？」東華仙君見這妖物還算有禮，不但沒有為難他們，反而降下天大的好處。
那牛頭妖物一聽，頓時心中大喜，拜伏在雲頭道：「小妖多謝老神仙恩典，此去定會約束手下，絕不敢擾了老神仙清修。」
「嗯！」仙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揮手令其退去。
那妖物也不敢多言，率領一眾小妖悄然退去，退走時有親近的小妖湊上來問道：「大王！這老道是什麼來頭？這移山填海您老也能做得，怎麼您老卻好像怕極了他？」
牛頭妖王回頭看了看仙君所在的方向，低聲笑道：「爾等見識太淺，不知那老神仙的厲害，本王移山填海之時，不但需要耗費偌大的妖力，還要請山神土地幫忙，可你們看這老神仙，只不過信手拈來，絲毫不見費力，就連山神土地也絲毫不敢違逆，隨手間竟然還能布下如此了得的大陣，想必是上界的仙人云游至此歇腳，而且這老神仙為人隨和，暫居百年就開壇十次，這是我等的大造化來了！哈哈哈哈！」
開始時牛頭妖王還小聲議論，說到後面卻是得意過頭竟然開懷的笑起來，親近的小妖自然不會擾了自家大王的興緻，連忙湊趣道：「大王您聽了這老道的道法，豈不是修為又要大進！到時那赤冠金雕王可就不是您老的對手了！」
「哈哈哈哈哈」牛頭妖王被手下馬屁一拍頓時興緻更高，大笑道：「今日造化天降，不可不慶，孩兒們隨本王回洞府大擺筵宴，好生慶賀一番！」
眾小妖一聽頓時高聲叫好，緊隨自家妖王回洞府慶賀！放下這邊不提，再說東華仙君遣走眾妖之後，便在山谷中落下，隨手一揮，山谷中便出現一塊方圓百丈的平整地面，而且還在上面弄出兩間草屋，一面石壁，還有一套石質桌凳。
布置好后，仙君將袍袖一抖放出小乞丐，自己老神在在往石凳上一坐，開口問道：「你可有姓名？可知自己的生辰八字？」
小乞丐連忙跪倒在地恭敬道：「回道爺，小的姓楊，單名一個爍字，據娘親活著的時候說，小的是甲午年二月十一子時一刻生人！。」
「楊爍！甲午年二月子時一刻。」仙君雙目微閉口中念叨著小乞丐的名字和八字，心中微微一動，又看了楊爍兩眼，心中暗道：「老夫遊歷萬方，見這小乞丐骨骼清奇，一時動了提攜之意，不過這小乞丐命格之中到是有大氣運蘊含其中，而且這小傢伙身世恐怕還有些來歷，不知日後他能走到哪一步？罷了，今日老夫既然遇見了，便大大提攜一把，這小傢伙日後如有成就，也可替老夫門下增光，若是早夭也只能怪他時運不濟了！」
想到此處，東華仙君便對楊爍道：「楊爍，你可知本道爺為何將你帶到此處？」
楊爍連忙應道：「道爺說過，是要教小的道法。」
聽了楊爍的回答，仙君一笑道：「你這小猴兒到是機靈，不過你即入我道門，那世俗間的稱呼便不用也罷，日後你可稱為我為仙尊，你則自稱弟子，可明白？」
楊爍連忙叩首道：「仙尊教誨，弟子明白。」
仙君見楊爍果然伶俐，心下也是歡喜，便道：「於今老夫只是觀你心性，故此你還不算老夫門下，如果你在百年之內能達到元嬰境界，老夫准你做一記名小童，如若達不到，你便自去，與老夫也再無干係，你可明白？」
楊爍心說：「合著這仙尊大老遠把我帶來這裡只是一個考驗，如果百年達不到什麼元嬰境界，便要棄我而去了，看來我可要苦心修鍊，不能辜負這天賜的良機！」
想及此處楊爍連忙叩頭道：「仙尊教誨弟子謹記在心，定當苦心修鍊不叫仙尊失望！可是仙尊，啥叫元嬰境界啊？」
雖說這地仙界道門無數，即便其中凡人也以拜入道門，修仙了道為無上之榮光，可楊爍只不過一個無家可歸的小乞丐，自然不知道修仙的具體事情，不過小傢伙也仗著自己年幼，什麼都敢問出口。
東華仙君微微一笑道：「修仙有十二境界，煉體化精，鍊氣化神，煉魂化虛，調和陰陽，自結金丹，丹碎成嬰，嬰生元神，小乘大乘，渡厄成真，飛升九天，逍遙成仙，我所說的元嬰境界就是丹碎成嬰的境界，這些你日後自然會明白。」
楊爍跪在地上，小腦瓜飛快地轉著，心說：「仙尊說了這麼多我可是什麼都沒聽懂，不過好像那個什麼元嬰境界，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也要好好努力，切不可辜負了這次機緣。」
隨即楊爍又道：「請仙尊放心，弟子定會奮發努力。」
「嗯，很好。」東華仙君見楊爍決心很大，便點頭道：「楊爍，你可知為何老夫會看上你？」
楊爍老實道：「弟子不知。」
東華仙君也不弔楊爍胃口，直接道：「老夫觀你乃是『宇宙玄冥』之體，是修鍊的上佳體質，故此臨時動意授你道法，也是不忍寶玉埋塵之意。」
仙君的話讓楊爍聽了個蒙頭蒙腦，雖然不知什麼意思，但楊爍卻聽出來自己似乎頗為不凡，這也是這神通廣大的老道看中自己的原因，又想起在王家集茶樓中聽過說書先生講過的那些故事，主角都是有什麼什麼體質，然後就能萬事順利，最後一飛衝天，心中立即活泛起來，便問道：「仙尊，這『宇宙玄冥之體是不是很厲害？算是萬中無一的，肯定能修仙成道那種體質嗎？」
東華仙君一笑道：「你這體質的確算是萬中無一，不過天地廣闊，茫茫無盡，有你這樣體質的也是以億萬計，擁有其他比你更好或者相當體質之人更是不知凡幾，不過個人緣法不同，有人埋沒一生，有人雖可修鍊卻不得名師指點，明珠暗投，也是白白浪費天賜的福澤，更有人雖然得成大道卻又因時運不濟而夭折，因此雖然你有此福澤，但最後的結果卻要看你自己緣法了。」
楊爍一聽心道：「看來那說書的所說的果然當不得真，不然誰有個什麼體質，得個什麼寶物的就能開天闢地，成就無上仙道，那豈不是滿天都是大能者了？看來以後還是苦心修鍊，小心行事為妙，否則真變成仙尊所說的那個樣子，就追悔莫及了！」
自此楊爍才算徹底堅定了修仙的決心，不敢再有僥倖之念，於是楊爍又問道：「道尊，那我這宇宙玄冥之體又是怎麼回事呢？」
東華仙君解釋道：「宇乃天地萬方，宙乃過去未來，玄有深奧難解之意，冥有命理天定之說，也就是說你的體質中蘊含天地掌控時間，雖玄玄中難尋其路，但冥冥中又自應天意，可以說你這種體質是最適合修鍊的，也是最不適合修鍊的，至於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努力和造化了。」
結果東華仙君這一解釋，楊爍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只是傻愣愣地看著東華仙君，仙君也知道現在楊爍很難理解自己所說的話，只是莞爾一笑，對著空地上的石壁一指，石壁上立時出現大片文字和圖樣。
仙君道：「老夫所言對你來說還是深奧了些，如今你不懂也是正常，那石壁之上我留下太清道祖所創《道德真經》一部，以及《五行煉體術》一部供你修鍊，每日這石桌之上會出現一顆辟穀丹供你食用，無事不可打擾老夫，一年後老夫自會為你解惑。」
言罷仙君起身走入其中一間茅屋，關上房門便不再理會楊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