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肌膚之親
他的手掌按上她的腰際,蘇向晚就覺腰上一松,似乎是衣裳的腰封解開了。
趙容顯不知道在幻覺還是夢境里重複了多少次這樣的情境,蘇向晚發現他的動作簡直到了嫻熟的地步,自己貼在身上的外衣和中衣不過一下子就被他拉了下來。
房間里其實並不冷,但蘇向晚的肩頭乍然接觸到空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這會不知道是驚嚇多還是緊張多,開口都有些結巴:「等等等等……我說……這個……那個……我們……」
蘇向晚支支吾吾地還沒說完,趙容顯的手順勢滑到了她的後背,微微一按,成功地把她要說的話一下子都給按沒了。
她腦子裡忽然就剩下了一片空白。
老實說,蘇向晚在大婚當天,就已經想過會發生什麼,只是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其他的事,而後她就一直在病中,也是今日才剛醒過來。
她吃完葯過來,整個人都是虛的,這會泡在水裡,渾身發軟,也實在使不出半點的力氣來,怎麼想想都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趙容顯也明顯不是一個清醒的狀態,不然以他的性子克制到死,也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碰她的。
那——
到底停……還是不停?
蘇向晚覺得自己要是不願意的話,往外頭喊一聲,大幾率是能喊來人,並且阻止趙容顯的。
但她覺得要是這麼做,無疑是在他那份受刺激的情緒上雪上加霜。
他應該會很長時間都耿耿於懷。
不過她到底還是太天真了,趙容顯大概沒有想給她喊停的機會,直接傾身上來封住她的唇,直接把她所有的聲音都吞了下去。
他的手掌在水中滑動,從上到下,帶著灼熱的急切,在蘇向晚的肌膚上迫不及待地留下一點一滴揉捏的痕迹。
她覺得自己心肺里那點所剩不多的空氣都要被擠壓出來了,連喘一口氣都變得極其艱難。
蘇向晚已經沒有心思想什麼停不停的問題了,以前覺得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知識在現在也並沒有派上什麼用場,因為這會她完全是下意識地被趙容顯帶著走,實踐起來的時候還是生澀得有些可憐。
她身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層細汗,只是很快又被晃蕩的水花消融去了。
鼻息糾纏之間,下半身的衣物在水裡松垮垮地貼著,這會不知道滑落到了哪裡,趙容顯這才稍稍地結束這個綿長的親吻。
蘇向晚喘著粗氣,整個人環在他身上,只抬起眼來,迷迷糊糊地看著他。
她的手抵在趙容顯的心膛間,能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鼓動一陣一陣地從指尖穿過來,帶動她心跳的頻率,蘇向晚覺得世上真是沒有什麼比「肌膚之親」這四個字再能形容此下的感覺了。
連心跳都變成了一體。
趙容顯伸手,把貼在她臉頰上的一縷頭髮拂開去,語氣是壓抑到了極致的溫柔。
他這會倒是意外地君子起來,低聲地問她:「可以嗎?」
蘇向晚沒力氣應他。
這會箭在弦上,她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是一樣的。
然而他卻是不依不饒地親了上來,像是堅持要等到她點頭一樣,又問道:「可以嗎?」
蘇向晚被他親得軟綿綿的,簡直拿他沒辦法,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應了句什麼,頃刻之間,突如其來的疼痛從下身乍然襲來,直直把她的神智也劈成了兩半。
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不自覺地想往後撤,但木桶的空間實在太窄了,蘇向晚簡直退無可退。
這疼痛簡直超出她的想象。
她方才磕到嘴唇的疼痛,都不及此下的萬分之一。
蘇向晚覺得自己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像是為了泄憤一樣,她低頭,狠狠一口咬在趙容顯的肩頭上,像是要把自己的疼痛切切實實地傳遞給他,讓他也感受到不可。
大抵是這一咬咬出點什麼效果來,他意識到什麼,也沒敢再有所動作,只是睜著通紅的眼睛,有些迷茫地望著她。
蘇向晚現在是進退兩難,這只是開始都這麼痛苦了,簡直沒有勇氣繼續下去。
她又想著都這樣了,總不能算了吧,雖然不是個好的開頭,但總得有個好的結尾,不然她怕趙容顯沒事了,輪到她生出什麼心裡陰影來。
蘇向晚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好不容易覺得緩了一些,這才又抱著趙容顯,顫巍巍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這吻像是帶著某種許可的意味,趙容顯也沒有再克制下去。
她已經盡量地把身體放鬆,但還是忍不住眼前一黑,這口氣差點沒緩過去。
蘇向晚的後背撞在木桶邊緣上,因為劇烈的摩擦,泛起一陣火辣辣的灼熱感來。
這會她倒是不覺得疼,但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她覺得自己的神智漸漸地也有些不受控制,身體里的血液像被陡然點燃,四處沸騰起來。
蘇向晚還能思考的時候,還估計這大概是情蠱激起的反應。
也是託了這情蠱的福,她很快也沒再感覺什麼不能忍受的疼痛。
到後來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蘇向晚只記得自己最後被趙容顯從木桶里抱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連手指也動不了的程度。
她身上哪裡都熱,哪裡都覺得疼,乍然壓回厚實的被褥里,連眼皮都有些掀不開了。
趙容顯的體溫也熱得驚人。
蘇向晚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牢牢地環住了,並且一點沒有撒手的跡象。
他聲音低低的:「本王以為你會不見,還好,你沒有不見。」
蘇向晚不知道他在說大婚當夜的事情,還是說他以前的夢境或者幻覺里出現的她。
但不管是哪個,她這會也沒有力氣回應了。
好在趙容顯也沒在等她回應,只是細細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蘇向晚沒撐住,這麼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但這一覺沒有睡多久,她是被疼醒的。
睜開眼來的時候,趙容顯就在她的身側,指尖正落在她的後背上。
他的手指也太涼了,凍得蘇向晚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她頭皮有些發麻,下意識避了一下,忍不住低聲道:「你讓我……我再緩緩。」
蘇向晚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是啞的。
話音才落,她就覺得趙容顯陡然僵了一下。
他收回了手,像是很用力才平靜了聲音道:「是……是本王……」
趙容顯說到這裡,有點說不下去,被迫地頓了一下,蘇向晚卻是一下子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她方才下意識地以為趙容顯還在沒清醒的狀態,不小心又想岔了去,以為他又想做什麼,這會才察覺到,他應該已經恢復意識了。
蘇向晚抬眼望過去,發現他的臉色簡直沉得可怕,趕忙就道:「不是你……」
房裡燭火還是光亮的,地上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水漬,像是打了一場水戰。
她自己是看不見後背什麼樣的,只推測應該是擦破了點皮,但蘇向晚看趙容顯的神色就知道應該不是擦破了點小皮這麼簡單。
他那神情活像她是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酷刑一樣。
蘇向晚好不容易伸出手來,纏住了他的手指,慢慢地繼續道:「是我……我趁你喝醉了,強迫你的。」
趙容顯的臉色一直都是白的,這會更甚。
她又繼續往下道:「你不肯的,是我非要,所以……跟你沒關係。」
蘇向晚說著,儘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痛苦。
橫豎他也神志不清,估計醒來也都忘光了,任她說什麼都可以。
趙容顯沒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就見他起身下了床,直直走到了外間去,但很快又折返了回來,只是手上多了一瓶葯。
她也不敢動,只是乖乖地讓他上藥。
好不容易上完了葯,蘇向晚才聽趙容顯出了聲:「本王……都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