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抹零

秦小魚也沒辦法，拿起鏡子照來照去，缺了半截門牙的人看起來特別奇怪，秦小魚在自己的衣櫃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個白色的口罩，決定這一周都戴著口罩。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本來說話就不利索，結果因為戴個口罩特別顯眼，但凡上課的時候，都會成為老師提回答問題的目標，秦小魚不是不會，而是說話漏風，以致課堂上，但凡她開口說話，都會引得人哄堂大笑。

秦小魚過了生不如死的一周，就連送貨都沒那麼積極了，一周后終於去學校醫院牙科把牙補了起來。

生意只比原來稍好了一點，雖然小貓說不要錢了，但是秦小魚還要做兩手準備，隨時準備小貓的小生意失敗重新需要花銷，她爭取把錢存起來，這樣她下一年的學費才不用太擔心。

雖然秦小魚一直在努力賺錢，不過她幾乎沒機會存錢，之前的錢要不斷分散給小貓和常河，她只能從自己的生活費里節約，一個月下了好不容易解約了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又給了常河。

秦小魚嘆口氣，原本賣了手機和酒得來的錢剛存進卡里，沒兩天就因為要進貨拿套套變成了貨。

宿舍其他人的床上都是可愛的娃娃靠枕，只有她的床上堆了幾個大盒子，裡面擺滿了整整齊齊的保險套。宿舍的人早已見怪不怪，沒到周六周末，其他三人都會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門，秦小魚則是去各種學校社團的各種活動場所派發免費裝做宣傳。

當然，這一陣身邊也發生了一些事，不是秦小魚，而是跟隔壁宿舍的宮悟有關。聽說她有轉學的打算，偏那一陣秦小魚還沒牙，這些事都沒問，等聽說的時候，宮悟為了躲避一些風頭，好多天沒來上課，只有燕大寶無精打采跟焉呆的喇叭花似得從宿舍門前來回走過。

晚上宿舍聊天，孫重邀請秦小魚再去酒吧，秦小魚說不去，正把大盒子里的小盒子往包里塞，孫重說：「你傻啊？你不是賣套的嗎？我上次怎麼跟你說？去酒吧的男人都是獵艷，說白了都是想要419的，一夜情，以後再也不見，一夜狂歡的事。避孕有多重要你懂不懂？」

孫重一句話提醒了秦小魚：「我怎麼沒想到啊，我可以在酒吧推廣我的生意啊。」

為了去酒吧推廣，秦小魚還特地加印了自己的名片，打算到時候派發。

孫重看著她忙忙碌碌的動作，忍不住說：「秦小魚，我跟你說，你去酒吧賺錢，肯定比你賣這個多，其實也不要你做什麼，你只要給人家推薦那些值錢的酒就行。」

秦小魚抿嘴，不說話也不答應，孫重點頭：「行了隨便。到時候叫你啊。」

本來周五晚上打算跟孫重他們一起去的，結果接到了一條簡訊：送十五盒到XX大酒店XXXX號房間。

一看到十五盒，秦小魚的眼睛瞬間睜的老大，她掰著手指算了算，十五盒啊，要五百多塊錢呢，去酒吧只是宣傳，肯定是送貨啊，抬頭對孫重說：「孫重，我沒法去了，我現在要去給人送貨，人家讓十五盒，我不能錯過這個大主顧。」

孫重和另外兩人一臉驚訝：「有人要這麼多啊？是不是騙子啊？又是晚上，還送到酒店，不太安全吧？」

秦小魚說：「我考慮過了，到時候我請服務員幫我一起送上去。」

她不去，別人也沒辦法，孫重只能提醒：「那下次再叫你啊。」

「對不起啊，」秦小魚說：「下次一定叫我啊。」

她把貨裝進包里，高高興興的出門，自行車踩的那叫一個歡，一想到能賺到五百塊錢，滿身都是力氣，蕭蕭的寒風中，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里，秦小魚獃獃的站在大廳中央，東西南北差點分不清，到處都是耀眼的燈光和玻璃鏡面，簡直讓人頭昏腦脹。

找到對應的房間，秦小魚伸手敲門，她敲了很長時間，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秦小魚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她拿起手機認真的對了對房間號，發現沒錯啊，就是這個房間。

耐著性子使勁敲門：「您好，我是給您送貨的。」

沒動靜，秦小魚再敲：「您好，您訂的貨到了，我是給您送計生用品的。請您出來收一下貨！」

「您好，您訂的保險套到了……」

這話還沒喊完，那房間的門一下被人拉開，房間里黑漆漆的，一看就是沒開燈，門一開，就有一股沐浴露之類的味道傳來，一個穿著白色睡袍的人低著頭出現在她面前。

秦小魚頓時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您訂的保……」

「你要再喊一句，我就把你扔樓下去。」

和秦小魚白天看到模樣有點不同，頭髮不像之前那樣打理的一絲不苟，而是濕漉漉的隨意耷拉下來，人高馬大的人，杵那根木樁子似得，秦小魚動作麻溜的把準備好的套套塞到袋子里，「一共十五盒，五百二十五快，不抹零。」

她來的時候有點猜到是他，為了彌補上次她的保本生意，這次特地強調「不抹零。」

宮九陽看起來精神似乎不太好，就像睡眠不足似得，也少了以往的活力，更加沒有跟她討價還價，他點頭：「行。」

秦小魚把袋子掛到門把手上，後退一步，等他給錢。

宮九陽拿出一個盒子，順手撕開，抽出一個看了看，說：「我身上沒現金，你進來等下，我讓人送過來。」

來之前秦小魚是發了誓，想著要是宮九陽再跟他還價她就不賣，結果他沒還價，就是把盒子撕開，然後說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