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邀月的殺伐果斷!
江楓心知邀月聽到自己剛才說出的話語,本就必死,心中對邀月再沒有任何畏懼,目光直視邀月,仇恨道:
「原來你早就來了,怪不得十二星相會去而復返。」
他這才明白。
司晨客和黑面君為何會費盡心思折磨他和花月奴,見到憐星也不害怕。
原來是受到邀月的指使。
江楓看向氣息微弱的花月奴,又看向周圍發生的慘狀,憤怒道:「你……你為何要這麼做?你怎麼如此狠心?」
他更加堅定自己對邀月的評價,慶幸自己逃離移花宮。
邀月一步步走到江楓對面,冷漠道:「對待狠心的人,我一向比他們狠心十倍。」
花耳奴氣若遊絲,懇求道:「大宮主饒命,這一切都是月奴的錯,大宮主的恩情,月奴來世再報,您……您不要怪罪他……」
她曾經是邀月的侍女,知道邀月和憐星都對江楓有好感。
如果可能。
她希望江楓能活下來,照顧兩人的孩子。
「……」
蘇絕無語。
花月奴背叛邀月,竟然還有臉為江楓求情?
誰給她的勇氣?
邀月轉頭看向花月奴,語聲忽然變得如刀一般銳利,冷冷道:「我說話時,你難道不記得,你沒有資格插話嗎?」
「果然,你已經不怕我,不然又怎敢背叛我?背叛移花宮……」
「我……」
花月奴跪在地上,不知該如何解釋,也無法解釋。
她和江楓是真心相愛的。
愛情可以給人無窮的力量和勇氣。
但是,時隔一年。
她再也沒有當初闖出移花宮的勇氣,尤其是自己即將死去,還有一對剛剛出世的孩子。
邀月對花月奴沒有任何憐憫,淡淡道:「你多活了一年……如今既然我找到你,你也該死了,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她不想聽花月奴的任何解釋。
「月奴不敢勞煩宮主……」
花月奴低頭,面色煞白。
她對邀月非常了解,知道邀月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讓邀月動手她只會更慘。
邀月已經封住江楓的啞穴。
自從邀月出現,這裡就變成邀月的主場。
憐星如同一個犯人般,等待邀月的審判,不敢說任何話。
花月奴含淚看了一眼遠處的孩子,又回頭看了一眼江楓,再沒有猶豫,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永遠閉上眼睛。
邀月適時解開江楓的穴道。
「你這個惡魔!」
看到這一幕,江楓目眥欲裂,眼角淌出血跡,掙扎著爬向花月奴,撕心裂肺道:「月奴,你等等我,我陪你走……」
「你還是靜靜躺著吧。」
邀月沒有被江楓和花月奴的愛情感動,反而覺得可笑,心中只有厭惡,在江楓爬向花月奴時一掌打在江楓身上。
江楓倒飛而出,身上的血液快要流干,嘶吼道:「我這一生從來不求人,但現在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和她死在一起……」
這是他最後的願望。
兩人死後。
這兩個孩子的命運會如何,他已經來不及考慮。
「呵呵!」
邀月冷笑,冷漠的看著江楓。
兩人目光對視。
江楓眼中的懇求忽然變成怨毒,絕望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手下留情,我也不該求饒,但只要我死了,我就可以和月奴在一起。」
「哈哈,我偏不讓你們如願。」
江楓以為邀月和憐星在嫉妒他和花月奴的愛情。
他的武功遠遠不及邀月。
他能對邀月和憐星的唯一反抗,就是以死證明自己和花月奴的愛情。
江楓大笑一聲,以佩劍刺入自己的心臟。
「他不佩做燕南天的兄弟。」
邀月輕輕搖頭,沒有阻止江楓的動作,臉上充滿不屑。
江楓以死殉情,或者說以死炫耀自己和花月奴的愛情,可能會對憐星造成影響,但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這更讓她看不起江楓。
「這就是你們的爹。」
邀月看向地上的兩個孩子,認為江楓不負責任,太過懦弱。
在她看來。
江楓此時應該忍辱負重,保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而不是逞強。
月光下。
江楓和花月奴躺在血泊中。
憐星現身後,傷春悲秋,猶豫不定。
而邀月現身,幾句話就讓花月奴自裁,接著又逼死江楓。
兩人的表現截然不同。
蘇絕對邀月的手段嘆為觀止。
邀月有錯嗎?
蘇絕認為沒錯。
只是世人總會同情弱者,也總是嚮往可歌可泣的愛情。
「他們都死了……」
憐星站在原地,晚風吹拂她的髮絲,沉默一瞬,眸中落下感傷的淚水,喃喃道:「他們可以如願……我們呢?」
邀月疑惑的看向憐星。
憐星看著江楓和花月奴的屍體,嘆息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報仇,殺死他們就好,你這麼折磨他們又能得到什麼?」
「你不過使他們更相愛,讓他們更恨你!」
「那又如何?」邀月反問憐星。
江楓和花月奴已死,恨她又如何?
難道她怕死人恨她?
邀月忽然捲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皓腕上的無數血斑,冷笑道:「你只知道他們恨我,卻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們?」
邀月憤怒自己識人不明,救回花月奴,憤怒自己對江楓這樣的小人動情。
這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她在以此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誤,要以此為鑒。
「姐姐……」
憐星目光定格,彷彿看到邀月坐在宮殿中,用細針刺在自己皓腕上,折磨自己的情景。
而這樣的折磨何止一次?
憐星沒想到,一年前的事會讓邀月這麼痛苦。
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不了解邀月。
憐星愣在原地,心中只剩下對邀月的憐惜,明明是邀月身上的傷痕,自己卻淚流滿面,如一個小女孩般撲在邀月懷裡。
對江楓和花月奴的憐憫,絲毫比不上她和邀月之間的親情。
邀月一手抱著蘇絕,一手抱住憐星,仰視著天邊升起的殘月,低聲道:「可惜,我也是人,那便有人的情緒。」
「我會悲傷、會嫉妒、會高興、會憤怒……」
江楓不了解她。
憐星也不了解她。
世上也許沒有人了解她。
江楓對她的評價,完全錯誤。
聽著邀月的呢喃。
蘇絕也不由沉默下來。
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邀月。
他剛開始畏懼邀月,現在又覺得邀月有些可憐,甚至對邀月充滿同情。
但是。
他現在只是一個嬰兒,哪有資格同情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