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公子姿華如雲,高貴清俊,猶如謫仙不染塵埃。
暖陽為他周遭覆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襯得他的肌膚越發白皙剔透,近乎透明,仿若即將羽化登仙。
他的俊美不同於蘇岑的清冷,於矜貴之中存於一絲脆弱,讓人與仰慕之中更多了絲憐惜。
淡藍色的廣袖展如雲水,可在利箭離弦的剎那,他周身氣勢陡然而變,一如那支破空的箭矢,竟顯凌厲。
「錚」的一聲,箭矢猶如長了雙目般正中紅心,無一絲偏移。
場上先是一靜,而後響起了撫掌叫好之聲。
蘇御與蘇岑不同,他未上過戰場,身子也一向孱弱,雖才名遠揚,但眾位從未見過他的身手。
是以即便他與蘇岑同樣射中靶心,但較之蘇岑他給眾人帶來了更多的驚喜和震撼。
王鳶目光明亮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眼中的愛慕之情幾欲無法掩藏。
不愧是她藏在心中數年的男子,稱得上「完美」二字。
蘇御摘落覆目的錦緞,碎光輕落在他的長睫上,睫羽微睜,眸中光華流轉。
他看了一眼箭靶,揚起嘴角,輕輕一笑,足令百花失色。
「還要多謝小王叔提點。」蘇御不驕不躁,始終無論何時始終溫潤如玉,。
蘇岑搖搖頭,「還是你自己箭術精湛,否則我再如何提點也無用。」
蘇岑拍了拍蘇御的肩膀,兩人看起來雖年紀相仿,但因蘇岑高了一個輩分,是以在與蘇御幾人說話時自有一眾老氣橫秋之感,「很不錯。」
蘇御掃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無聲笑了笑。
弘武帝沒有撫掌叫好,也沒有說話,隻眼中隱有水光浮現。
趙皇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搖頭輕嘆了一聲。
所謂事與願違,或許便是如此吧。
不論是心性還是才學,祈佑都是同輩中人的翹楚,是大梁儲君的不二人選,偏生這身子……
若是真有神醫能醫治好祈佑的病,即便太子不成器也不礙事,大不了廢父立子便好。
蘇懷誠未想到分擔未看到蘇御丟臉,反是還大大長了他的威風,心中的妒意翻江倒海,更是恨的目眥欲咧。
蘇懷仁見狀不嫌事大的道:「誠堂兄,該你了!」
蘇懷誠狠狠瞪他一眼,他箭術只算平平,在蘇御之後射箭豈不自取其辱。
「懷仁怎不來一試,焉知沒有皇兄這般的氣運!」
蘇懷仁連連擺手,莫不在意的笑道:「我這箭術可就不拿來班門弄斧了,誠堂兄是我們幾人中最先獲封郡王的,又慣著臨安巡防營,還是你來給我們露一手吧!
況且要說這氣運,誠堂兄想必也不會比御堂兄差!」
「射箭憑的是本事,如何便是氣運,難道我大梁一統八方憑的是運氣不成?」蘇岑冷臉叱道,目光在蘇懷誠臉上掃過,眸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蘇懷仁笑著道:「小王叔說的是,是我們兩個目光短淺了!」
蘇懷仁是典型的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是眾所周知的爛泥,就算被人嘲諷兩句也無所謂,只要不讓蘇懷誠好過就行!
蘇懷誠果然黑了臉色,目光陰鷙的垂首不語。
胡繼達見了輕輕搖了搖頭,他這表弟還是太過稚嫩,何必非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兩位殿下先行平心靜氣吧,在下便不客氣先來了!」
胡繼達語落,抬手將綢緞系在眼眸上。
蘇懷誠也收斂了神色,目光凝結落在胡繼達身上,神情似乎比他自己射箭還要緊張。
葉清染見此,輕輕蹙起了眉心,而就在此時女席出突然發生了爭執聲。
原是羅素杯中的酒水不慎灑在了王鳶身上,王鳶低呼起身,慌忙擦拭,蒼蘭怒目瞪著一臉驚訝的羅素道:「羅素,你做什麼!」
「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難道還能是鳶兒自己撞上去的嗎?」羅素對王鳶總是惡語相向,眾人皆看在眼裡。
是以即便眾人未說什麼,但心裡也多認為是羅素故意所為。
羅素只覺她莫明奇妙,「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況且我若真想用酒潑她,直接做便是,何須躲躲藏藏!」
蒼蘭還想與她爭辯,王鳶卻拉住了她的手臂道:「蘭兒,都是我不小心撞到了羅小姐,真的不管羅小姐的事。
我沒事的,下去換件衣服便是。」
「假惺惺,用你在那做好人!」羅素毫不領情,事情本就不是她做的,她自然不會心存感激。
蒼蘭見她如此,火氣更盛,王鳶卻無心再起爭執,忙將蒼蘭按回座位,她則起身離席。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直直的盯著胡繼達,緊張的捏起了雙拳,薄唇被咬的泛起了血色,勝負便在此一舉了!
她卻不知,有一雙眸子將她種種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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