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伏擊
亦蕭閑輕易地避過皇宮裡的大內高手和侍衛,飛快的出了皇宮,朝城東的吳宅掠過去。
該死的笑春風,又耽誤了他一天!送親隊伍已經出發三天了。一想到輕雨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幸好從丹為國到好燕國的路途遙遠,如此龐大的送親隊伍就是日夜趕路,半月之內也不一定會抵達目地。如此一想,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黑夜早已守在門后,一聽到是少主的暗號,立刻把他迎進屋裡。
書房內,黑衣把商青國傳來的急件恭敬的遞給他。
亦蕭閑展開一看,頓時臉色一片凝重。他早已料到,只是沒想到竟然提前發生了,而且比他預料的提前了半個月。
那天,他看完密旨后就已經明白商青國主左丘豐衍的意圖,為了綁住他,控制麒麟山莊,老謀深算的左丘豐衍充分地發揮出帝皇的老本色,沒有過錯過這個與他結親的大好機會。但也清楚他的性格,一旦不認同,必定抗旨也在所不惜,因此才有密旨這一動作先行試探。
另一方面,卻開始通過皇室權力意欲插手和干涉麒麟山莊的日常事務。只是,那老傢伙恐怕發夢也想不到,他早已把亦展飛的架構土崩瓦解,並且在短短的半年內重新組建了完全由他掌控和管理的組織,無論是從管理方式還是營運手法,全都與舊時的完全不同,煥然一新。所以,他並不擔心左丘豐衍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就能找到牽制他的辦法。
信任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人與人之間,若是存在信任,即使兩脅插刀,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若信任消失,哪怕一個眼神,也寒徹心肺,有時候比死更可怕。
自古君王多猜疑。
這左丘豐衍是發現他對丹為國的郡主如此上心,所以擔心他倒戈相向還是他早已有所圖謀?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會讓他輕易得手。這是他父親嘔心瀝血創建起來的產業,他可以接受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但絕不允許他人把它謀作嫁衣。
亦蕭閑對吳宅內的眾人作了一番嚴密的部署后,他花了一夜的時間分別給無常、徐管家、張山、子曰各寫了一封信,然後封蠟加密,令人快馬加鞭送到各人手上。
第二天,紫春城依舊保持著平常的熱鬧,平靜得令亦蕭閑疑惑不解。難道皇宮那邊還不知道他已經逃脫了嗎?
不管笑春風將如何對付他,現在對他來說,付輕雨的安全更重要,因此來不及多想便恢復了絕殺魔君的裝束,策馬向好燕國的方向追趕。
才出城沒多久,就遇到第一波襲擊。
這批伏擊他的殺手一共十五人,黑衣蒙面,目光如狼一般閃著狠戾。他們一發現白衣金面的亦蕭閑,瞬間洶湧而上,出手狠絕,不留餘地。
這些殺手很有默契地輪番上陣,交替發動攻擊,一點歇息的機會也不留給他。
面對突然而至的夾擊,亦蕭閑從容地揮劍迎擊,用最短的時間一招制勝,取其性命,斷截他們的退路,有來無回。
狹長的媚眼一眯,唇角的弧度更明顯,明明是嫵媚的笑,卻讓人膽戰心驚。
不管笑春風還是其皇後為他所備的重禮,他笑納了。
眨眼間,已有四個殺手被亦蕭閑斬殺在長劍之下。
剩下的十一人見目標如此強悍,終於明白上頭為什麼要派那麼多武藝精湛的夥伴一同前來執行任務,也切身體會到「絕殺魔君」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面對險惡之勢,總是從容應對,自製機會反敗為勝,卻絕不輕饒任何一人。
儘管他們曉得,面對目標的時候,不是對方死亡就是自己滅亡。每一次執行任務,一隻腳已經踩在鬼門關之內,與死亡緊緊相握,是生是死,不過一瞬間。但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兇悍的目標,一直視人命如草芥的他們,每人的心裡或多或少地萌生出一點懼意。
亦蕭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死搏鬥,對於勇猛的殺手,他只是輕輕的,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劍眉,然後又目無表情的殺敵,仿似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他作出一些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只是幾次眨眼間,雙方已經交鋒過千招。十一個殺手的車輪戰對他,是一種密不透風的攻出,對他們自己,也是一種完美的防守,剛好為每人爭取到一點歇息和換氣的機會。但他們還沒得來得及高興,十一人組成的車輪陣在沒有人注意到的一個瞬間,僅剩下七人。
亦蕭閑殺紅了眼,血紅的雙眸閃著暴戾的寒光,猶如一個嗜血狂魔,擋他者死!全身的狠戾氣息一下子之間全部暴發出來,周圍數十里範圍之內,充滿陰森和死亡的氣息,連附近的小動物都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七人開始感到心驚,萌生了退意。因為恐懼,狠絕的招式不再迅猛、也缺少了決絕;出招變得有所顧忌;少了赴死決戰之心,速度也不再疾如狂風。
生死的瞬間,往往沒有機會讓死人明白,死亡的一刻是如何發生的。七人到死都沒有明白,究竟亦蕭閑是如何做到一劍席捲他們的咽喉,沒有一絲破綻。
亦蕭閑用其中一人的衣袍拭乾凈劍身,輕然入鞘。
接著,冷然的轉身往送親隊伍的方向繼續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