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情之一字
「這次讓千凡跟付森出去,不知有沒有招惹麻煩。」一個美麗的少婦幽幽地嘆道。
他們回到谷中已有四天,可谷中唯一的野孩子出去了,谷里一下子安靜得讓人難以習慣。
「孩子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我們身邊,總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們,去創造他自己想要的生活。」異美的男子把少婦擁入懷裡,心裡卻希望那個總是破壞他好事的不孝子在外面多玩幾年才回來。可嘴巴上依舊安慰說,「輕雨,我們要習慣這種日子。」
「閑,難道你不想念千凡嗎?」付輕雨柳眉輕頻,不滿的看著他。
「怎麼會不想?那是我們的孩子,但我更相信,以他的鬼精靈,還有付森相伴,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亦蕭閑一往情深的注視著懷中的美人,多少年了,總是看不夠,只想一輩子這樣看著她。
「若你感到無聊,不如我們再生一個孩子?」他府到付輕雨的耳邊輕輕說。
「都當爹爹這麼多年了,還這麼不正經。」付輕雨滿臉緋紅的含嗔笑罵,卻不知道這樣的她,更加嫵媚動人,對亦蕭閑甚至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毒藥。
「只要對著你,我從來沒辦法正經。」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吻上那張柔潤溫香的紅唇……
「娘親!我回來了。」話音剛落,一條小身影正要從窗口翻進去,可還沒看到他想念的娘親,就被一股猛烈的掌風掀了出來,窗戶也隨即被關上。
「沒規矩,到前廳等著。」房內傳來一聲怒喝!
「哦。」亦千凡垂頭喪氣的爬起來,不用說,自己又打斷老爹的好事了,唉,他怎麼老是霸佔著娘親呢?
前廳,付森和一個漂亮但瘦削蒼白的小男孩等在那裡,看到亦千凡不忿的回來,笑問:「被訓了?」
「哼,」亦千凡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小風,給我倒杯水。」
漂亮的小男孩不敢怠慢,急忙拿起桌上的茶壺小心地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主人,請喝水。」
這個小男孩子正是破廟裡的小乞丐。自兩個孩子達成協議后,亦千凡就把他帶回客棧。
當他洗凈身子換了一套新衣服出現在付森和亦千凡面前時,兩人被他漂亮精緻的五官愣住了。
亦千凡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父母身上的優良基因全被他遺傳了,是世上難得一見的俊美孩子,沒想到這個小傢伙一點也不輸於他,簡直是人神共憤!
小乞丐說他叫南風,因為婆婆告訴他,當年撿到他的時候正在吹南風,很暖和,所以就以南風給他命名。他不知自己來自何處,父母是誰,也不知養他的老婦人姓甚名誰。
一個四歲的孩子,他的記憶能有多少?
在回谷的路上,他沉默得像個隱形人,就算問他話,最長的一句話也只有三個字——不知道。不過他倒是手腳麻利,鞍前馬後的把亦千凡服侍得妥妥噹噹,令原本想找一個玩伴的亦千凡更鬱悶,怎麼一個才四歲的小毛孩,竟然比付森還能沉得住氣。
真不知是他騙了南風,還是這個叫南風的小毛孩騙了他。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想暴走狂叫!
一臉嚴肅的亦蕭閑來到前廳,發現廳里多了一個孩子,疑問的目光掃向付森。
「老爹,這是我找的玩伴,他叫南風,叫他小風就行了。」亦千凡搶在付森之前交待。
南風乖巧的上前見禮,「南風見過莊主。」
「嗯。」亦蕭閑仔細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孩子,沒有發現一般孩子的害羞怕生、手足無措,有的是沉著機靈,對兒子看人的功夫多了幾分讚賞。「既然這樣,你帶他去玩吧。付森,我們到書房去。」
「我要先去見娘親。」亦千凡一邊說著一邊往向娘親的房間跑去。
「你娘在午睡,別打擾她了,晚飯時你自然會見到她。」亦蕭閑急忙攔下兒子,神色不自然道。
「小風,我們走。」亦千凡見不著母親,氣呼呼的拉起南風往外走。
哼,鬼才信!老爹肯定又把娘親吃了。在他記憶中,娘親每次被老爹吃過嘴巴后,都會累得睡上大半天。
「這個孩子,非一般人。」書房裡,亦蕭閑半眯雙眸,透過窗戶看向朝谷中走去的兩個孩子。
「蕭閑,我們是偶然遇到他……」付森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一遍,然後彙報:「派人調查過了,那老婦人是商青國人,嫁給一戶商賈為妾室,多年來一直無所出,備受欺凌。商賈死後,元配夫人就把她趕出家門。因她年老體弱,又孤身一人,故一直以行乞為生。直到四年前,她在一處破廟撿到南風,然後就一直帶在身邊撫養,只可惜,孩子的來歷查不到。」
付森自從被付輕雨救了之後,不久就除掉了殺手組織的頭領,之後他一直跟在亦蕭閑手下做事。
「做得好!商青國那邊的進展如何?」亦蕭閑非常欣賞他的才能。
「所有的營業都穩定發展……」
兩人對商青國的事業發展討論了一番,亦蕭閑忽地一轉話題,「輕雨在為你的終身大事擔憂著。」
付森是付家唯一倖存的男丁,儘管亦蕭閑和付輕雨的想法不同凡人,但也不忍他孤獨一生。
「這事往後再說吧。」付森的神情一凜,試圖轉開話題,「商青國的新皇下個月登基……」
「六年前你說還沒找到你妹妹不想成親,我們可以理解。五年前終於找到你妹妹雲非雨,而且她都已經育有兩子一女了,並且夫妻恩愛,南宮紫楓視她如珠如寶,又深得公婆疼愛,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亦蕭閑打斷他的託詞,不明白付森為何對成家立室的事總是顯得那麼抗拒。
「我不想因為成親而成親,一切隨緣吧。」付森無耐的笑笑,做殺手多年,他早已習慣了孤獨和冷漠,並且這種個性已經深深的植入骨血,恐怕非一般女子能忍受。
更何況,有一個女子早已闖入他的心房,除了她,他實在沒有多餘的情感可以付出。儘管那個女子已經嫁作他人婦,但能夠一直守護著她,看她幸福,他已經感到滿足。
想到這裡,他表現出疲累的樣子,「我累了。告辭!」
望著付森孤單遠去的身影,亦蕭閑總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