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秀兒
廢興寧有運,吾欲訟青冥。
驪國國師有本要奏,卻無國君願聽啦!
從那次五國之戰後,驪國國君身死,獨留天涯墨客付桓旌監國,使國師大人很是尷尬。
監個鎚子國,群龍無首,很是當下寂寞。
林雪舞從雲頂劍派御劍來到驪國,本來想要跟付桓旌炫耀一下自己躋身劍道仙人境啦!
可是,付桓旌一臉愁容,林雪舞便坐近他身旁,沒有跟他告喜。
青冥天下白玉京,是沒有空閑時間去搭理驪國訴求的,因為有那蠻荒天下要去攻打。
一國存亡,怎可與九洲存亡,相提並論呢?
「你說呢?」余斗將仙劍道藏架在付桓旌脖頸上有商有量道。
「有理,十分有理!」付桓旌雙腿發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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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開青冥顛,寫出萬丈泉。
大筆寫盡心中意氣的紫軒陽,不知不覺躋身了飛升境,來到了青冥天下白玉京頂端。
「德藝雙馨余老師,有空與在下問劍一場嗎?」紫軒陽勝券在握道。
古有神筆馬良,今有我紫軒陽!
赤金斷筆只是一個橫划,萬丈瀑布從白玉京一瀉千里。
「莫非道友這是要淹了,我白玉京的五城十二樓?」余斗手持仙劍道藏止水道。
「不敢!不敢!只是好奇如今青冥天下與蠻荒天下激戰正酣,身為道老二的你為何獨自一人鎮守白玉京呢?寧可舍了青冥天下,也要保全坦賽爾學院,就那麼在乎女學生方莯生死?」紫軒陽化作化外天魔模樣拿捏余斗道。
「一往無前的前提,還是要防一下後院起火的,不是嗎?」余斗以真無敵之姿壓迫道。
「這是要攆人?」紫軒陽笑顏道。
「不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敵人了。」余斗雙劍出鞘道。
羽衣道袍隔絕出了一座人身小天地,將紫軒陽捆鎖其中。
青冥神劍和仙劍道藏,一橫一豎,將紫軒陽陽身一分為四。
紫軒陽分身無數,絲毫不在意區區一個陽身的折損。
凌雲劍遲遲不願出鞘,紫軒陽也是能夠理解一二的。
如此小打小鬧,你余斗也配要我凌雲劍出鞘,豈不是坐實了你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劍修。
無數化外天魔如決堤之水,一股腦的湧向五城十二樓。
十二位樓主悉數被飛劍斬頭顱,沒有三頭六臂的余斗,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的悲慘境遇。
紫軒陽本來就是為了混水摸魚,趁亂去往浩然天下,也知道自己打殺不過如今躋身十四境的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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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稍暄暖,當為剿青冥。
呼韓殤不再是余斗的摯友了,竟然在紫軒陽走後,繼續來為難道老二餘斗。
自然,呼韓殤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五十萬行伍,正在摩拳擦掌,誓要讓這一大幫子臭牛鼻子道士,知道知道什麼叫他娘的蒼天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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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以丹霄之價,弘以青冥之期。
之所以青冥天下白玉京遭到四方圍剿,是因為如今的真無敵余斗手握六界至寶珏魂穎珠,想要據為己有。
聽聞那件至寶有丹霄之價,財迷路空文也來白玉京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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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君仰青冥,腳震難可翔。
夢穎嬙望著青冥天下的亂局,右腳重重踩下,萬里河山瞬間陸沉。
潔柔女帝橫空出世,不是偶然,竟然是必然。
羽族共主夢穎嬙後背生卻了一雙雪白翅膀,翱翔於九天之上。
呼韓殤在地上看著夢穎嬙,扶額低頭,這動靜整得太大,不好與禮聖老前輩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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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來上青冥,俯仰但一節。
幽冥鬼修河洛,有事沒事就會往青冥天下白玉京跑上一次,不為別的,但求自己父母早登極樂,別再跟自己在幽冥鬼蜮吃苦受累了。
走著走著,一份天大的氣運福澤落在了河洛身上,使其躋身了那青冥天下玄之又玄的無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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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似滿朝承雨露,共看傳賜出青冥。
佛祖意烽哥看出了事情越發不受控,與時空行者智者大師曹蕤共看青冥。
「試問化外天魔,誰敢來此人間?」
佛祖意佛唱一聲,無數十四境化外天魔應聲被捻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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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日青冥肯環顧,夫君門族舊和羹。
余斗看著殘垣斷壁的青冥天下,自責不已。雖然有佛祖意烽哥和時空行者智者大師曹蕤的相助,但是青冥天下一洲山河破碎嚴重,這是事實。
余斗本不願去做這四方天下的真無敵,奈何有人就是一直那麼逼迫他。
非人之罪,戰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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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大師曹蕤辭別驪國天涯墨客付桓旌之前,仔細察看了一下紫軒陽的傷勢,確認並無大礙后,才敢放心離去。
一路上,時空旅者智者大師,偶然聽到有人哭訴上天不公,便飄落下來查看一下緣由。
「為什麼我徐微涼,天天要被那一場場的噩夢纏身。你能別讓我再想起了嗎?我很疲累,也不願意,更別再讓我夢到什麼了。現在的我,什麼都能忍住,什麼也都能防著。可就唯獨防不住,那一場場不期而遇的噩夢。如果我有罪,老天爺你就好好的責罰我,好嗎?如果我徐微涼無罪,那就請你放過我,可以嗎?或許我的身邊,正在發生著什麼,但我不想再去有任何的了解。到了這一步,我真的明白清楚了。哪有什麼狗屁的歲月靜好,只要每個人都存活在這方天下之上,就足夠了。活的好壞由人,哪還需要什麼其他的多餘點綴。白日里,我很忙。深夜中,我只想睡一個安穩覺,沒人可以求,不過在心裡默念罷了。求自己,別夢,別怕,別驚醒。」徐微涼孤身一人仰天長嘯道。
「聲微飯否?」智者大師上前笑顏問道。
「呦呵!原來是時空旅者,智者大師啊!誠然,時間你比我多,修為境界你比我高,那麼煩惱愁思你也應該比我厚實些吧!你說說看,我並沒有很想念,她永恆夢魘啊!可是我為什麼總是在夢裡,見到她心痛肝裂的驚醒過來呢?我總是在祈求上天,可不可以讓她永恆夢魘,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夢鄉里了。因為我想忘記她,再也不要想起她。」徐微涼訴苦道。
「老徐啊!當你能飛翔的時候,就不要膽怯去斡旋於四方天下之上。當你能夢到她永恆夢魘的時候,就不要羞於啟齒去面見她。當你有幸能夠去拾起一段情愛的時候,就不要過於顧忌別人的想法,行隨心愿便是。」智者大師勸解道。
「大師,我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懼怕她永恆夢魘出現在我黎明的夢裡,我怕自己醒來卻擁抱不到她的嬌軀暖意。」徐微涼不聽勸解道。
「對你而言,可能她永恆夢魘,是那日暮西山夜色漸晚的一抹殘陽。在萬物都羞澀隱沒在金色夕陽之中的時候,她便是晚霞撕裂出的那一道最美剪影。她亦是那一群飛鳥勾勒出來的水墨丹青,令你身在其中樂不思蜀。當然,她也是你夜晚最柔軟的夢,讓你沉醉其中不願醒來。」智者大師如是說道。
「大師,我做夢的經歷,總是那麼的愉悅順遂,比現實中的生活可不要好太多。所以,我寧願自己的餘生都存活在夢裡,可能這就是我為什麼餘生擺脫不了,她永恆夢魘的緣由所在吧!」徐微涼略顯無奈的說道。
「愛而不得,會令你魂牽夢縈;得而不愛,會讓你不放眼裡;得而不惜,你他娘的莫不是傻子呦?」智者大師很少有的不耐煩道。
「大師,可能在情愛裡面,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她明知道那樣的情愛觀念很不為他人所待見,但是她真的是發自內心想要擁有一段剛剛好的真愛摯情。也許她曾經遇見過一個剛剛好的人,卻沒有珍惜,至今後悔莫及。於我而言,如她一樣,忘記過去,太難了,真的。」徐微涼苦悶異常道。
「也許你凍傷醒來,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可能很溫馨怡人,但那並不是真實的這一點,希望你謹記在心!」智者大師提醒道。
「大師,我的腦袋裡一直迴響著她哼唱的一支歌謠,『我也曾經憧憬過,後來沒結果,他沒有在石橋之上,待我歸來。』我明知結局,卻仍舊不甘心,可能這就是賭徒心態吧!」徐微涼有自知之明道。
「你現在還真不知道,該干點什麼。她身為夢境之地的主人,可能她以前常在你的窗口痴痴望著,等著你歸家入眠。你也在現實之中,不知疲倦的望著,等著她處理完雜務,現身在你的窗前。」智者大師快要瞎編不下去道。
「大師,你還是走吧!你這都已經答非所問了,別再勉強自己來敷衍我了。說來真是奇怪,我這一段時間身心俱疲,就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結果卻做了一個如此奇怪的夢。在夢裡,我見到了自己與永恆夢魘的那段無法言說歲月,裡面有青春,有懵懂,有友誼,有無奈。更搞笑的是,最後的一艘跨洲渡船憑空出現,竟然讓我重新回到了現實生活中來。」徐微涼哭笑不得道。
「可能你曾經做了個極慘的夢,在夢裡你只是一個旁觀者,終究會被人心的險惡害怕驚醒。」智者大師終究沒有說講出來這句話道。
人的一生,就是如此,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在威逼利誘的面前,毫不猶豫的捨棄掉自己那根風骨道脈。
今日,他徐微涼敗給了永恆夢魘,輸的心服口服,沒有半句怨言。
明日,他徐微涼就沒有一絲的希望贏回來嗎?答案是否定的,畢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至此,徐微涼的心結算是解了大半,智者大師感到十分滿意便離去了。
那邊紫軒陽病好以後,付桓旌並沒有允他練劍,畢竟大病初癒,靜養一段時日是必不可少的。
是日,付桓旌掐指一算,驪國將要遭受大難,需要他這位天涯墨客前去幫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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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斗不願再去那雲深不知處的九陰玄山,作那位不速之客了。
可是慕容鸞婕就在那兒,他余斗多年的修道心結,也在那兒。
仙劍道藏一劍破除山水禁制,一幅山水相依的錦繡畫卷立馬映入余斗的眼帘。
「秀兒」
「娘親」
余斗道心不穩,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