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5—取命—卷6深宮空長嘆
「斯瀝!你究竟有沒有心?!那可是你的結髮之妻呀!你非但一次又一次地不信任她,現還要棄之於不顧嗎?!」
棋雲一把衝上前去,揪住了斯瀝的衣襟,而此時屋外也衝進來了一群近侍,將其包圍住。
「你們且下去,此處無你們的事。」斯瀝不慌不忙地向近侍們下達著命令,可如今這幅場景又叫他們怎放下得下,唯恐棋雲傷了他們的皇,「聖上,這……」
近侍們剛要接話,卻迎來斯瀝劈頭蓋臉的一頓呵斥:「朕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這是我們兄弟二人之間的事!容不得你們來插手!還不快退下!」
「是……聖上……」既然斯瀝都發了話,那他們只得順從,一個接一個地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棋雲,咱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說,非要這樣動干戈嗎?」他微蹙著眉頭,凝視著跟前人,眸中倒映出男子那張憤怒的臉。
「從前的你值得,可如今的你,陌生的叫人可怕!」
聞聲,斯瀝突然地笑了,只見他一手拽開棋雲攥住自己衣襟的手,俯身到他的耳畔:「那你就當曾經的斯瀝已經死了吧,從今往後,我做何決定,你都無需干預!」
「斯瀝!你!」棋雲怎會想到斯瀝會朝他說出如此絕情之話,顫抖著唇良久才喚出一句,「好!既然你不管皇嫂的安危,那我便親自去救她!」
說罷,他便轉身要走,但斯瀝卻沒有攔他,而是杵在原地,看著他甩門拂袖離去。
可棋雲前腳剛走,他便喚來了近侍,下達了一道指令,他派人馬將王爺府團團包圍,不允棋雲邁出那道大門半步。
而就因此事,兄弟二人間終是起了隔閡,但事到如今,並非是斯瀝所願,他也不僅一次地後悔自己白日里那些過分的言辭。
這不,今夜,他又以酒為伴,可麻煩的事似是剪不斷的流水,一波接著一波。
就在他快醉了時,門外又起一陣喧嘩。
「外面在吵吵嚷嚷些什麼?!」
聞聲,門外候著的小太監緊忙走進屋來,卑謙著姿態道:「聖上,容貴妃的婢女彩雲求見,說有要事要向您稟告。」
一聽是容蓁蓁宮中的宮人,斯瀝便急忙將其宣了進來,唯恐是心愛之人出了什麼差池,但世事難料,她果真出了事。
「你說什麼?!容貴妃不見了?!不見幾日了?!」
斯瀝怎敢相信,自己不過幾日的功夫沒去她寢宮中,她就憑空消失在了這座雍容的宮殿中。
「四……四日了……」小宮女怯生生地回答著,不敢抬頭看前人眼。
而斯瀝一聽到容蓁蓁已不見蹤影了四日,都快要抓了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若膽敢有一句謊,本王定是狠狠罰你!」
小宮女聞聲,怕的跪在了地上,不安的手緊攥著衣擺,而從這一系列反常的動作來看,能看得出她是受了什麼脅迫不敢直言。
「你只需將你所知道來,不用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朕都會庇你周全的。」
有了他這句話,小宮女才安了心,既是有了後盾,那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她隨即就將一切都道了出來。
「回稟聖上,四日前一大早,太皇太后便召娘娘去了慶鸞宮,具體說了些什麼,奴才不為得知,但娘娘回宮后,便心神不寧的,急急忙忙收拾了行囊便帶上幾名宮人出宮去了,好像是……好像是去了昭陽寺!」
一聽到容蓁蓁去了昭陽寺,斯瀝的心便猛然驟跳,強烈的不安佔據了他的整個思緒。
「發生了此種大事!你們竟敢瞞著朕那麼久不稟告!真是好大的膽子!」
見跟前君王發怒,小宮女嚇得哆嗦了身子,連聲解釋著:「聖上饒命吶!奴婢也是不得以!早在幾日前,奴婢見娘娘還未歸來,本想向您來稟告的,可是慶鸞宮那邊傳來了太皇太后的指令,任何人不能將此事通報於您……所以……奴婢才……」
「好了,你不必說了,朕知道了,你先行退下吧,你且放心好了,有朕在,叫任何人都不敢傷了你。」
有了這粒安心丸,小宮女才收了收心,先行退下了,而就在她前腳剛跨出門去,斯瀝便帶著一身怒氣趕去了慶鸞宮。
這已是月色繚繞的時辰了,庄儀太皇太后本都已是準備就寢了,但這不速之客卻叫她頓時睡意全無。
斯瀝幾乎是以逼問的口吻來質問她,而庄儀無奈之際也只得將實情道出。
得知他的蓁蓁當真去了昭陽寺,斯瀝便再也坐不住了,他連夜召集了人馬,親自率領著那批精兵準備出發,馬不停蹄地朝信中約定之地奔去。
但由於之前費盡了太多時間,還未抵達崇州,便已到了徽升於信上和他約定的最後時間。
「蕭莫,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崇州西郊嶺一處木屋旁,倚靠在屋門前的男子便眺望著荒蕪一人的遠方,邊側過頭來向身後人詢問著。
聞聲,這名喚作蕭莫的刀疤臉連忙走上前來作答:「回殿下,已至末時。」
「末時啊,呵。」徽升冷噙起一側嘴角,轉過身走到被五花大綁在樹根處的容蓁蓁處,「本皇子同斯瀝約定的時辰已經過了,看來你在他心中,還不足區區三州重要。」他用手挑起女子的下巴,直視著她的恐懼。
「不……不……聖上他一定會來的……」
「他要來,他早就來了,他斯瀝就是個懦夫!」
徽升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著,鬆開了手,只見於女子似雪凝白的臉頰上留下三個通紅的指印。
緊接著,他朝周圍的屬下說道:「既然他斯瀝不來,那我們就得遵守信上的承諾,免得叫他說咱們海若人無信。」他森森笑著,下一瞬便指向那被縛之人,「時辰到了,動手吧,別讓她死的太難看了,再怎麼說,人也是西嶽的國母。」
「可是殿下,咱們就這樣動手的話,若兀野那邊知道了,恐會……」
其中一名隨從壯著膽子說著,可這話還未全說盡,便遭到了他的厲聲責罰。
「怕什麼?我堂堂大國還會怕一個草原上的小國?!給本皇子動手!」
徽升向來是個聽不見別人意見的人,他狂暴,殘虐,做事只圖一時之快,從不考慮後果。
心狠的似一批冷血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