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三從四德—卷1歡喜緣
,生一和青袍兩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喜房內,昨日掛的紅稠錦繡仍鮮艷的晃眼,順著推開的窗門望去,還能見到游廊里側的綠植末梢掛著的喜帶在隨風搖曳身姿,府中上下人仍沉浸在喜事帶來的愉悅中。
除了,江辭和魏未。
江辭才出了江丞相的門,就被管家直接帶去了書房,由管家、慶書慶棋三人全天候看守,怕是一隻小蚊蠅都難逃。而魏未這邊,也沒幸運到哪兒去。
面前這個穿著不俗,雖上了歲數卻不失風雅的女人,自打從她跨進房門那刻起到現在,已經足足講了一個時辰了。
一張雖只有櫻桃大小的唇,卻能喋喋不休如此之久,這口如懸河的本領,真的快要把魏未淹沒了。
魏未托著腦袋坐在軟凳上望著窗外打鬧的雀兒走了神,輕聲嘆氣,心裡埋怨著這劉嬤嬤來的太積極。
自己前腳剛邁進屋裡,本還想先補個回籠覺,才伸了個懶腰,舒緩了筋骨,劉嬤嬤後腳就跟進來了。如果食肆里的店小二上菜也能有這般速度,那該多好。
劉嬤嬤低頭看向魏未,果不其然,能如此乖巧安靜地聽自個講到現在都不發聲,原來是早就出了神。
她用手敲了兩下桌面,右手佩戴著的前些日子新買的白玉鐲也無意間磕碰到了木桌,發出清脆如鈴的聲音,劉嬤嬤連忙抓起仔細一番,確定沒裂痕才晃了一口氣。
呼,好在沒壞,不然,這碎的不僅是玉鐲了,還有自個的心。
魏未也被這突來的響聲喚回了神,抖了下身,望向摸著玉鐲的劉嬤嬤。
劉嬤嬤見狀,快速將手放下伸回袖中,搖頭晃腦地考查起魏未:「少夫人,想必您剛才一定有仔細聽老奴所言之語,那請問少夫人三從是哪三從?」
剛才她的思緒都飛去盛安城小街小巷深處藏著的美食那兒了,關於劉嬤嬤所說的,一個字都沒往腦里進。
「額……嗯……呃」魏未支吾半天,嘴裡也沒能蹦出個字來。
「少夫人以前未曾接觸過女德,這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那老奴就多給少夫人一點時間,多加思考。」
劉嬤嬤補充的話並為讓魏未舒眉,反而令她更是為難了,眉頭都皺成了兩條橫線。
就算你給我一整天!我也不會呀!罷了罷了,編出幾個來糊弄一下,說不定蒙對了呢!
魏未轉著眼仁,開動著腦袋瓜,不一會,她就想到了心中最滿意的答案。
「劉嬤嬤!我想起來了,三從,就是糖醋鯉魚、油燜大蝦、老鴨甜粟煲!」
原本臉上還掛著笑意,對自己的授學充滿自信的劉嬤嬤聽到這三從,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劉嬤嬤手杵在木桌面上,生怕一會魏未口中再蹦出什麼驚人之語,收了收情緒,勉強勾起嘴角問她:「少夫人,老奴問您的是三從,不是三大名菜。」
「對呀,我知道啊,你問我的是三從,魏未不笨!三從是兩個字的,三大名菜是四個字的,我怎麼會弄混呢!但是,我剛才所言,的確也是三從呀。劉嬤嬤,你看吶,從字,是兩個人字湊成的,那就代表,這得夠兩個人吃,不然會餓壞的。而糖醋鯉魚、油燜大蝦、老鴨甜粟煲,都是魏未的最愛,也是家中每次招待客人都會備上的菜,那麼多人都夠吃,那肯定兩個人也夠吃,所以,三從的意思就是三份夠兩個人吃的食物的意思!」
,生一和青袍兩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劉嬤嬤活到了這把年紀,教過那麼多家官家小姐,伺候過不少達官顯貴,從未聽說過誰家的女子這樣來理解三從,這魏少夫人,可一點也不獃滯,反而聰慧的不行,盡搞的自己一時啞了舌。
「少夫人,三從不是這樣理解的,三從是指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為什麼呀,我在家裡的時候,阿爹常年不在家,阿娘又總忙著管理府上的事兒,所以呀,魏未最聽廚房大師傅的話了,因為只要我乖乖不搗蛋,我想吃什麼,大師傅都會和庖丁們一同烹飪給魏未吃!而現在到了江府,新郎官那個壞傢伙就只會欺負我,我才不要聽他的話呢!」
一提到江辭,魏未都還會覺得手踝處隱隱作痛呢,長到這歲數,還未有人那般對過自己,雖說自己不是記仇的個性,但是,提及他,就甚是不悅,不過看在日後還要在他家蹭吃蹭喝,那今晨的事就不和他計較了。
劉嬤嬤一聽,急忙看了看四周,俯身豎起一根指放在唇前,向魏未低聲語:「噓!少夫人!您這話可不能亂說,被老爺夫人聽到了,不僅您會遭責罵,老奴也得和您一同受罰的,少爺現在已經是您的夫君,作為妻子,是萬萬不可像您剛才那番,說出此等不守婦德之語的。」
「少夫人,那咱們接著來提問,四德又是哪四德呢?」
魏未呢喃著,還想再詢問些什麼,就被劉嬤嬤又詢問住。其實,是劉嬤嬤生怕這位大小姐口無遮攔,又說出什麼大不敬之話被有心之人聽了去,這才又連忙問出了話,以此堵住這位大小姐的嘴。
走了一個三從,又來了一個四德,下一個是不是要來五經,六藝?
剛才應付個三從就費了好大勁,這下完了,沒玩沒了的來。
魏未最後放棄掙扎了,坦白了自己剛才走了神,聽著劉嬤嬤又重新講了一遍,這邊倒是不走神了,直接是入夢去了。
「四德是指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所謂婦德,乃為女子立身之本,講究貞節、和順,不得迭盪驕縱,幃薄不修,私交他人,定要保持女子本分;婦言,指女子談吐需說話得體,言辭恰當,不苟言,不苟笑、貞靜嫻淑,像少夫人剛才那番言語,就是大大的無婦言,日後定不可再這般;婦容,指女子要穿著得體,且適宜場所,不得著衣輕浮隨便,用古言來說,就是盥浣塵穢,服飾鮮絜,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而婦功,女子必習紡織、刺繡、縫紉之術,平日持家、扶持夫君,教化子女。」
劉嬤嬤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從自己這一串具匯了知識和文採的話語中陶醉出來,看到桌上早已趴著呼呼大睡的魏未時,劉嬤嬤氣的都心跳加速。
不得不說,魏未氣江府里的人,真的,很有一套。
劉嬤嬤先是忍住心中憤火試圖輕言喚醒她,可是叫了十多遍也沒能把魏未從夢裡拉出來,只得聲音抬高喚她:「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生一和青袍兩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人家很困哎,劉嬤嬤,你就讓我,讓我睡一會……會。」
魏未使出全身的勁抬起一隻眼皮,看著朦朧模糊的劉嬤嬤的一襲藍衣,還沒說完,又倒了過去。
劉嬤嬤也無辦法,再這樣下去,不是這小主子睜不開眼,自己也怕是得氣的眼一閉再也睜不開。她劉嬤嬤那麼多年來還未受過此等難教的主,為了自身性命考慮,還是先去和老爺夫人說一下吧。
而就在她離開后不久,生一和青袍兩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他倆好不容易劈完了堆得似山的柴火,又在這佔地寬廣、結構複雜的府中尋了許久,有幾次還迷了路,費勁精力才找到了這「鶴鳴院」。
他倆好不容易劈完了堆得似山的柴火,又在這佔地寬廣、結構複雜的府中尋了許久,有幾次還迷了路,費勁精力才找到了這「鶴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