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再見秦征
第二百三十八章再見秦征
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句話唐湄是聽說過的,尋常官員家中的後院都不安生更何況是皇子,現如今秦征已經是未來的皇帝,那底下的人必定是卯足了勁兒的爭寵,畢竟秦征現在還沒有正妃,日後誰有這個福氣還不一定呢……
再說自己進入秦征府上作為人質的事情,秦征不過是看在盛邦的面子上才沒有動自己,可是這份顧忌又能持續多久呢?不知是礙於上次的莽撞還是其他的什麼事情,自從自己回了唐家,盛邦便再也沒有露過面,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事到如今他還願意護著自己嗎?那日他醉酒,朦朧間竟是將自己認成了聶清婉,這就證明在他的內心深處是無法對聶清婉忘情的,他的心中總有她的位置,那麼他現在對於自己的執念又是什麼呢?他是當真喜歡自己嗎?還是如同以前一般依舊當自己是聶清婉的替身?唐梅湄有些不確定了……
現在最最讓唐湄害怕的正是這份不確定,一旦盛邦某日醒悟了過來,認清他心中惦念的始終是聶清婉,那麼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嗎?若是他不會,五皇子又會怎樣對待自己呢?一個足以牽制榮澤的人質,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一但事情發展到那一步自己可就當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
如此一來,再一想唐青容剛剛的一番言語雖然有些威脅的成分,但也不無道理,即便現在秦征是看在盛邦的面子上才沒有動自己,可是自己身在他的府上他若是想要整治自己,還是有辦法的,就像唐青容所說,後院可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到時候秦征都不必親自出面自然有人替他出手,自己在秦征府上的這段時間確實需要一個幫手才行。
雖然與唐青容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是只要自己小心掌控最起碼也能保證自己在秦征府上這段時間的安全……
如此想來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了……
馬車行到了秦征府上的側門,唐青容率先下了馬車,試下看顧一番,眼見沒有四周旁人,這才叫唐湄也一起下了車,二人從側門進入了秦征的府上。
雖然秦征對外宣稱自己是楚國下一任的皇上,但是他卻依舊沒有入住皇宮,而是選擇繼續住在他作為皇子時候的府邸上,只一是因他以守喪之名,暫緩了登基大典,既然沒有登機,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現在有無玉璽傍身,那他這新任皇帝的名頭就更是沒有根據;二來,秦征是為了給百姓留下一個緬懷先帝的孝子形象,先帝剛剛過世,他在沒有預玉璽的情況下就這樣著急的入住皇宮難免有些不妥,是以他才這樣委屈的住在這處宅子中……
秦征的府邸唐湄是來過一次的,也正是那一次才叫唐湄第一次看清了秦征的真面目,也因為那件事情,唐湄一直對這處宅子沒有什麼好感,一想到接下來要住在這裡,唐湄就感覺渾身彆扭……
秦征早早的同眾位大臣們商討國事去了,先皇的祭奠也到了最後的階段,需要秦征做主的事情很多,聽唐青容的意思,秦征已經許久沒有按時回過王府了。
「不過今日他叫我去接你,因著你的緣故,他該是會準時回來的。」唐青容這樣說著,一面吩咐下人將自己院中的側卧收拾出來,將唐湄安置到了那裡:「雖然不知道殿下是否是想將你單獨安置,但是提前給你找個地方住著總是沒錯的,你的那些行李也先不用收拾,等晚上殿下回來了,還要聽他的意思。」
唐湄也正懶得動彈,這邊將帶來的細軟往旁處一扔,悠然自在的飲起了茶,打量著這房中的布置……雖然整潔卻沒有什麼太過值錢的東西……果然,唐青容在這府上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為防引起旁人的注意,唐湄一整日都縮在唐青容的房中,隨意拾了一本書打發時間,等看膩了,再一抬頭,果然見著外頭已經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幾顆星子在空中閃耀……
放下了書本,大約又呆了半柱香的時間便聽見外頭細細碎碎的一陣響動,唐湄與唐青容對視一眼,放下茶杯往門口迎去……
不出所料,果然是秦征回來了。
許久不見,秦征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不知是否如今已經是楚國未來皇帝身的原因,形式作風的派頭倒是足了一些,只是細看之下,他眉宇間的陰鬱之色倒是更深沉了些。
「殿下。」唐青容對著秦征柔柔一拜,然後退到一側站定。
秦征是獨自一人進的卧房,自從進門之後他的一雙眼睛並沒有離開過唐湄,目光觸及唐湄完好無損的臉頰后先是一驚,隨後勾唇邪邪一笑,眸中意味不明……
唐湄坦坦蕩蕩的抬眸與秦征對視,眉宇間未見絲毫怯懦,屋內三人誰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安靜極了。
「許久未見你果然還同從前一樣……半點禮數都不知……果然不讓我失望……」秦征嗤笑一聲,一面摸著下巴一面沉聲說。
再見唐湄,秦征的心情一時無法言說,這樣一個女子是他身邊從未有過的,今日看她容貌已經恢復如初,秦征私心裡竟然有一瞬間是舒了一口氣的……恩……那樣一張臉面毀了豈不可惜……
唐湄道:「不拘禮數,衝撞殿下是民女的不是,只是如今這場景即便民女知禮數,好像也沒有什麼用,不是嗎?」
秦征自覺有趣的撇撇嘴,輕輕挑眉道:「怪道盛邦為你像是著了魔一般,這張臉面,這副伶牙俐齒,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唐湄笑笑沒有答話,身為人質,在現有的倚仗下總要做到不卑不亢吧。
秦征上下打量著唐湄,目光觸及到她眼底的淡漠與驕傲,心頭有些不滿:「你是覺得有盛邦作為倚仗,我便不會動你,所以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唐湄笑意更甚:「殿下這是哪裡話,你叫人將我接過來不也是想靠著我牽制利用盛邦嗎?身為人質,我的作用是什麼我還是很自覺的,我亦或是盛邦都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我的身家性命又哪裡是我自己做的了主的,既如此,我又如何敢狂妄……」
明褒實貶,既提醒了秦征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動自己又委婉的示了弱,這一番話說出去,只聽得秦征即便是想氣也氣不起來。
秦征沁著笑意打量著唐湄,面上未見惱色:「既然如此,你便乖乖在這兒住下,咱們來日方長,我倒要看看你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能持續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