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外神降臨

藉助冰璃，王侯第一次『親身』經歷了外神降臨時的恐怖。

第一批被擊殺的幾百魚人，只是開胃小菜，而後那道異界之門中，開始像是吃撐了正在嘔吐的惡魔之口一樣，源源不絕、接連不斷的將無窮無盡的魚人，噴吐到冰璃的地球上。

擊殺前五千隻時，冰璃還猶有餘力，到了第一萬隻、兩萬隻時，已無法維持宛如天譴般的擊殺威勢。

等到能夠在冰璃神譴攻擊中，能夠存活的，白銀等級魚人首領出現后，冰璃與女武神們維持的攻勢，已逐漸被推離異界之門，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

在以冰璃為主的戰鬥隊型，與異界之門之間海水中，被擠滿了青綠色的魚人，和銀色的魚人首領，冰璃無從計算數目，只能從系統的通知中：

戰鬥持續了二十餘個小時后，目前『魚人皇帝』向1304號地球上投放的眷屬數目，已經超過了五萬，其中能抗擊冰璃神譴攻擊的，白銀首領級的魚人，則超過一千。

五萬，只算是第一道熱菜，而之後的十萬、數十萬、上百萬，才是一次次可以預估、必定上桌的大餐。

眼前的汪洋魚海，正在考驗冰璃與女武神們的戰鬥意志。

「我主，我將發起一次誓死反擊！」

一個女武神通過祈禱，將話語傳至冰璃耳中。

冰璃分辨到了這位女武神之所在，在一片混亂的戰鬥漩渦中，這位名為『格蕾』的女武神，一直戰鬥在最前線，她的身上已經負滿傷痕，身邊圍滿了魚人，還有三隻魚人首領，正在圍攻她。

魚人首領的身高超過三米，比普通的魚人大一倍，威力卻強大不只一倍，它們的屬性，堪比亞馬遜女武神，三對一，格蕾處於危境之中。

「格蕾！我不允許你……」

冰璃一驚，正要阻止，但格蕾已經無視魚人首領迎面插來的金色魚叉，稍一錯身，讓魚叉自肩膀上帶著鮮血劃過，而她已然從這攻擊的空隙中，前沖而過，用比魚人更加矯健的泳姿，合著長予，往異界之門發起了一次，誓死反擊。

格蕾身上激發出奪目的銀光，當她宛如一顆流星，整個人投入到魚人群中時，耀目的、燦爛的爆炸，從她身上奔騰而出，化為一道巨大的、可以毀滅一切的衝擊波，橫掃數百米距離，在這段距離中，所有魚人都化為灰燼，只有魚人首領存活。

這種大殺器，是女武神最後的絕唱。

是女武神第四項特長『不死祈禱』的展現。

當一個女武神，向神祈禱，發起誓死反擊時，不止會造成不亞於弱等神明全力一擊的攻擊效果，也會為倖存的女武神們，加上一層『戰爭鼓舞』的BUFF，讓所有女武神，戰鬥力提升。

「願勝利眷顧我主！」

所有女武神，接收到這以死相贈的戰鬥增幅后，並不為死去的同伴悲傷，反而更加昂揚，死於戰場，是一個女武神的最好歸宿，為主神而死，更是她們最光榮的宿命。

在女武神們充滿鬥志的祈禱聲中，冰璃只覺體內神力再度沸騰。

毀滅！

降臨吧！

冰璃往異界之門處，發了一道最大號的神譴。

巨大風旋裹挾著海水，讓一切都翻滾起來，在格蕾誓死反擊中依然倖存的魚人首領，瞬間就被吞噬，又在宛如利刃翻卷的風勢水旋中，被割成碎片。

數千魚人，數十魚人首領，都在冰璃這憤怒一擊中化為飛灰，而仍然有源源不絕的魚人，從異界之門中擁擠出來，幾乎望不見盡頭，也不可能有盡頭……

這是一場，滅絕之戰。

……

距離王侯指點冰璃修鍊『天發龍蛇真解』二段法，已過去七天。

冰璃在1304號地球的托雷斯海溝中，陷入苦戰已經四天，這四天里，王侯一邊修鍊，一邊關注冰璃的狀況，但之前計劃說要以戰養戰，提升冰璃修為至泥丸期的打算，卻沒法如約完成。

因為戰鬥太激烈了，冰璃根本沒時間修鍊，她連一秒鐘閑暇都沒有。

這是一場烈度無限的戰鬥，冰璃與女武神的戰鬥陣列，從異界之門前，每被迫開一米，就會給予外神『魚人皇帝』派來的眷屬們，一米的生存空間。

對兩位神明來說，圍著異界之門死磕，這個戰鬥階段，已方每增加一米的空間，就將是施加給對方數倍的壓力，所以，每一米，都是無數的鮮血鋪成。

整個托雷斯海溝，都被魚人的鮮血染成了綠色，沸騰的如同一鍋硫酸。

這四天里，已經陸續有十七位女武神，使用了誓死反擊，將魚人們的兵線，死死壓在沖不過異界之門100米這個距離。

冰璃由於完成了築基，對體內神力的控制大大提升，也還堅持得住，但她不知道還要堅持多久，王侯不知道，系統也不知道，不知道魚人皇帝，會派來多少眷屬，也不知道這場戰鬥，何時才能結束。

「生死戰場，如此恐怖啊……」

王侯完成了今天份的修鍊，再瞧一眼身前手機上的視頻，依然是極端血腥與恐怖的深海戰場，還有冰璃那堅決又凌厲的攻擊。

對於一個半年前仍然是個普通年輕女孩的冰璃而言，這幾天的戰鬥，讓她迅速成為了一名果決而勇敢的戰士。

觀注了冰璃一會兒，王侯發現冰璃對於戰鬥，已越發熟稔，代表動作就是，她已經可以站在高處，縱覽整個戰局，並且對女武神們給予支援。

「冰璃，長話短說，如果你能更加熟悉戰鬥，更加遊刃有餘，我就可以找到空隙，把三段法傳授給你.」

聽到王侯的傳訊，冰璃眼睛一亮。

……

而王侯在關注過冰璃后，開始以『神明視野』，去搜索自己的四名眷屬。

每個眷屬都時刻與神明保持著『鏈接』。

神明可以隨時觀注每名眷屬，那感覺就像是在遊戲中，去切換到每名受指揮的角色身上。

眷屬也可以通過祈禱，與神對話。

當然，這種神明與眷屬間的『鏈接』，是單向權利的，也就是神明隨時可以瀏覽任何一名眷屬，而眷屬的祈禱，則看神明是否有心情閱讀。

同時，神明可以有權決定一名眷屬的生死。

信仰度越高，這種決定權就越大。

反過來說，如果眷屬對神明的信仰度，已經低到『仇恨』的地步，甚至叛逃，神明反而沒了對其生死的決定權。

所謂『信則靈』『神欺善人』就是這麼個道理。

現在，王侯去檢視四名眷屬時，那感覺和等待快遞到來，等著拆包裹的快樂，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