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 犧牲

在冰璃面前，瘟疫女士的人間化身賴小娥，接過『領袖之證』，被轉化為『領袖』。

這一幕讓冰璃、小毒仙和伏地都是頭皮發麻。

太可怕了！

這是怎樣的魔咒！

頃刻之間就把剝奪走一位先天之神的人間化身！

就算這位先天之神已經羸弱到不堪一擊，但那可是一位先天之神呀！

「領袖……究竟是什麼組織呀！」小毒仙驚訝，但口風一轉，又問：「你看我有資格加入嘛？」

冰璃怒目小毒仙。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閻魔伏地憤怒於小毒仙的言辭，「應該問，我們有資格加入嘛？」

「呵呵。」賴小娥笑了，「領袖是一個組織，我們奉行共同的意志，遵守共同的主義，擁有共同的信仰，所以領袖也可被視為一個集群意識，而我們每個人，都是因為懷抱對於人類未來的希望，而走到一起，領袖的神權是『犧牲』，如果你願意為他人犧牲自我，你也是『領袖』。」

犧牲……算了吧。小毒仙和伏地相互看了一眼，出賣隊友，跪地求饒，殘害無辜，這些傷天害理的他事，們都沒問題，但為他人犧牲這種事，超越理解極限了。

「別廢話了！」冰璃這一刻只覺無比悲涼，她握緊手中秦阿兩儀劍，「我只想死個明白，你們是什麼時間背叛主神的！」

「這怎麼能算是背叛呢，我們始終奉行著我們的主義和理想，我們信仰的，也只有人民群眾，相反，是昆吾背離了人類。」金正英正色道，「如果一定要說個時間，那就是從踏入神之角斗場的那一刻，我們與昆吾變成了對立面。」

「領袖竟然算計得這麼深？連神棄之城的出現，也算計到了？也算到主神會將你們復活？」冰璃難以置信。

「怎麼說呢。」金正英試著解釋著，「事態是一步步發展的，我們只知道，神棄之城會出現，而昆吾會在神棄之城中投入大量的資源，至於他是否會復生我們，是個未知數。」

「你們怎麼知道神棄之城會出現？」冰璃再問。

「是因為一封信，在地球末日之前，發到那位手裡的一封信……」說到這，金正英忽然覺得不對勁。

「你在套我的話？」金正英問。

「啊？」冰璃表現出無辜的表情。

演技還是一如繼往的拙劣。

金正英、飛矢和大山，以及其他背叛者，同時警惕起來，身周x力場沸騰至極限，各色神光交織在下水道中，將這裡映得五光十色，充滿了危險性。

但在悄然出現在冰璃背後的那個人看來，這些光影的威脅性，就如同照在身上的霓虹而已。

「主神，我是不是演得不太好……」冰璃回頭望向王侯。

「不能說不好，只是符合你的一慣人設罷了。」王侯一邊說，一邊望向對面的背叛者們。

王侯的神眷者們。

王侯依舊還可以看到這些人的屬性面板。

每一個種族，每一個特長，都是王侯親手設計。

花費了王侯大量資源，也寄託了王侯的很多希望。

但他們卻選擇了背叛。

這一刻，在王侯的檢視中，他發現金正英等人，信仰度一欄上，並不是『尊敬』『友善』『冷淡』『仇恨』這些文字，而是寫著奇怪的兩個字，『犧牲』。

犧牲。

領袖的神權。

通過犧牲獲得一切。

是一個極為強大也極為殘忍的神權。

這一刻，王侯忽得明白，為什麼金正英這些人的信仰度，沒有任何變化，卻做出背叛之舉，按照神明與眷屬之間的關係，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如果有了領袖的『犧牲』神權介入，那就不一樣了。

「你們都是領袖？領袖有多少人？」王侯問金正英。

「創世時，尚且有接近一億人，之後建設次元壁，催生系統，完成鏈接計劃……到了現在，不足千萬了。」金正英微笑著說，隨著他的笑容，有白光從他的臉上迸射而出，他的臉在碎裂，像是被摔出裂縫的甬人。

「天道局的副局長和第一、第二批成員，都是領袖么？其實天道局的歸屬，並不是系統，而是領袖吧。」王侯問。

「是的，但副局長的存在形態較為特殊，他們是領袖的冗餘，或者可以稱呼他們為官僚主義。」金正英回答，他身上裂縫更為明顯，大量白光從他身上的裂縫中迸射出來，他身後的其他背叛者們，也出現了同樣的跡象。

「所以，領袖是一個奉行著共同理想、共同主義的集群意識式存在，而它的前身，則是末日前擁有一億人的那個組織。」王侯問。

「對。」金正英整個人幾乎都沒湮滅在白光中了。

「為什麼針對我？」

『為什麼針對我！』

王侯和大道之靈，同時發問，雖然大道之靈的吶喊，只響徹在王侯意識中，但王侯可以感受到它的憤怒。

憤怒並不只是因為背叛。

而是因為它竟然沒有覺查到這個背叛。

讓大道之靈無比的厭惡眼前的神眷者們。

「因為你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金正英已經化為一道光了。

「是你們認為我站在了人類對立面吧？」王侯冷哂。

在意識中，大道之靈在低吼：

『不能讓他們死！』

『讓他們活著！』

『用陰神折磨他們一萬年！』

『他們要承受背叛世間終極之主的代價！』

王侯眼中出現了墨色。

大道之靈憤怒到甚至想要佔據王侯的肉身，來自行其事。

不！

王侯搖頭。

「我打算尊敬一下他們敢於去死的權利。」

王侯看著金正英等十五個背叛者，通體綻裂，變成白光，雄雄燃燒。

在消失之前，金正英他們，微笑著望著王侯，這笑容如此溫暖，甚至讓王侯覺得有些古怪。

領袖的犧牲神權，的確給了金正英等人背叛王侯、又不被覺查的本事。

但神明與眷屬之間必須遵循的宇宙規則，又是不可違背的。

所以這次背叛，將以犧牲為代價。

只要金正英等背叛者，重新見到王侯，並被自然激活眷屬與主神間的關連，那麼他們就將被宇宙規則所焚毀。

這一點，相信金正英他們也有所了解，即便如此，他們仍舊選擇了背叛。

這個覺悟，令人驚嘆。

十五柱用犧牲燃成的白光火炬，在王侯面前雄雄燃燒著，代表著十五個背叛者的生命，正在徹底消逝於這個世界。

這種死亡，等於被主神強制處死，是基於靈魂層面的湮滅，連輪迴塔陣，都無法令其轉生。

好笑的是，由於先知是死在司南徽章的標記之下，反倒是擁有一次轉生的機會。

「主神……二貝也死了。」冰璃挽住王侯的手臂，哀聲道，火光映照著她的臉，也讓她與王侯的兩條影子，顯得無比孤單。

「沒事，貝多銅能復活，另外，你在這等我，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王侯拍拍冰璃的手。

他已經注意到，楚幽那邊，也出事了。

「你們……」王侯看向小毒仙和閻魔伏地。

「我（我）永遠忠於昆吾！這是我的本命毒囊（金梭），現在就交給您！」小毒仙和閻魔伏地同時跪地高呼。

還真是魔修的默契。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