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劉邦的命令
劉盈一陣惡寒:「父皇,你難道是有什麼大膽的想法嗎?」
「嗯?」劉邦不解的看了一眼劉盈,隨即慍色道:「豎子胡言亂語。
朕豈會是項羽那等掘墳盜墓之人?」
「哦!」劉盈尷尬一笑:「那父皇要查始皇帝陵做什麼?」
「此一戰回去后,我們就準備遷都新修造的長安城了。」
劉邦眼睛一眯地說道:「秦國,終究是被朕給滅了的……」
「豎子!你那什麼眼神?」
劉盈立刻道:「父皇看不出來嗎?這就是崇拜的眼神啊!」
劉邦哼道:「朕首入關中,接受秦國投降,這可是沒有任何爭議的事實!
算了!
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你暗中尋訪始皇帝陵墓在何處,
說不定就可守株待兔,抓到去始皇帝陵墓邊上祭拜的秦國餘孽。」
看著劉盈那錯愕的眼神,劉邦淡淡道:
「實話與你說了!
朕也覺得你被人投毒,恐怕是故秦餘孽做的!
我大漢是在秦朝廢墟上建立起來的。
那些秦國欲孽,叛逆分子,怎麼可能不恨朕與你父子兩人呢?」
劉盈也驚出一身冷汗來,這他么……就他了解的史書上,沒提過漢朝建立以後,秦國餘孽分子作亂的事兒啊!
可……
史書上,未必也就會把所有的事情記錄下來。
更況且,如果真的記錄下來,那這豈不是再告訴後人。
漢帝國的統治力,其實很薄弱?
不對!
劉盈在心中告訴自己,漢朝建立之後,一定是有秦國餘孽,企圖恢復秦國的。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朕的猜測很有道理?」
劉邦追問道:「你只要確定始皇帝陵在什麼地方,就能守株待兔,順藤摸瓜,不就真相大白了?」
劉盈想到投毒案,心有餘悸的點頭:「父皇說的,似乎是有幾分道理的。
櫟陽城就是以前秦國的舊都城。
秦國的老舊貴族,都生活在櫟陽城。
對於櫟陽城內的秦王宮殿分佈,也是非常熟悉的。」
劉盈這會才明白,那日呂雉為什麼會下令處死所有庖廚了。
這顯然是自己的老娘已經有所察覺,想要殺一儆百,所以才會顯得如此殘暴!
「行了,朕給你線索,能查到什麼,你自己去做便是。」劉邦揮了揮手:
「馬上起程吧,朕只希望。
等朕班師回朝的時候,你能給朕帶來一個驚喜!」
劉盈壓下心中的種種疑惑和驚訝,起身向著劉邦拱手一拜:
「父皇保重!」
劉邦半眯著眼睛養神,微微地點了點頭。
退出木屋后,劉盈看到審食其早就已經召集好了那三千護衛。
而且,還多出來了一輛大馬車。
無需多想,劉盈也知道那上邊坐著的,就是自己的工具人——祁連公主!
他原本還在冥思苦想,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匈奴不安寧,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自從這祁連公主來了以後。
他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一切都是保密的吧?」
劉盈在審食其的幫助下,自己踩踏著上馬石,到了馬背上。
看著劉盈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
審食其牽著馬邊走邊說道:「太子過於小心了。
就算是我們明著,當著祁連公主的面兒,商討這件事情,祁連公主也必定是支持的。」
劉盈一聽,心中還擔心自己會社死的。
可沒曾想……
「為什麼呢?」
審食其被劉盈這麼一問,頓時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劉盈。
因為,劉盈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給他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了。
可現在,居然詢問自己為什麼?
心中雖然奇怪,但是審食其卻不敢不作答:
「太子想啊,這祁連公主在我大漢,本身就無依無靠。
那自然是太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女人這種東西,自古都非常現實的。」
劉盈瞭然:「你這話我明白了,就像是一個女人只想做縣令夫人,可誰是縣令,她並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要她是縣長夫人?」
「太子聰慧,就是這個意思。「
審食其含笑道:「再者,如果那左谷蠡王真的和匈奴單于冒頓決裂。
那左谷蠡王除了投靠我大漢,還能有第二條路嗎?」
劉盈心裡豁然開朗:「難怪你說祁連公主就算是知道了,也必定會是支持的。」
一旦左谷蠡王真的投靠了大漢,這也就意味著祁連公主,也就不再是無根之萍了。
而大漢攻滅匈奴,並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自然而然,左谷蠡王也就變得非常重要。
那樣的話,祁連公主自己的日子,也會過得很舒坦的。
劉盈端坐在馬背上,任由審食其牽著馬,順著漢軍修築的道路下了白登山。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思考問題的方式,還是在自己前一世的基礎上。
大漢這個時代,是有著尊卑貴賤的。
尊者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低賤者付出生命為代價。
甚至,令人難以接受的地方在於,低賤者認為這是應該的……
就比如,劉盈這會如果翻身下馬,讓審食其上馬,他給審食其牽馬。
估計能把審食其嚇個半死……
這,就是尊卑貴賤。
匈奴軍!
左大當戶雙手激動地捧著一副馬鐙,直接找到了冒頓。
冒頓看著那亮蹭蹭的馬鐙,目中全然是震驚之色。
左大當戶澀聲道:「大單于,這就是漢軍騎兵在馬鞍上掛著的小物件。
他們的軍卒雙腳扣在上邊,就可以像是在平地上一樣,縱馬提槍,左突右殺。
當初我軍在平地上和漢軍騎兵遭遇的時候。
他們就是憑藉這不起眼的小玩意兒,輕而易舉的擊敗了我軍。
那漢國大將軍樊噲,更是縱馬殺入陣列中來,直斬右大當戶而去。
那等兇悍,簡直如進入無人之境一般!」
冒頓將那尚有餘溫的馬鐙捧在手中,只覺得遍體生寒:
「這小小的玩意兒,竟然有這麼可怕的力量!」
「傳令下去,著我匈奴匠人,回到草原以後,全力打造馬鐙。
我大匈奴從今以後,所有的戰馬,都要掛上馬鐙。
等到將來,我們自然可以重整旗鼓,和漢軍決一雌雄!」
「遵命!」
左大當戶情緒振奮,一掃此前頹然之態。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左賢王稽粥拍馬而來,臉色非常難看的看了一眼冒頓單于。
冒頓單于面上的喜色和豪情瞬間退去,頓時厲聲道:
「怎麼?月氏膽敢不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