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反咬一口
碧憐神色驚慌的抓起衣服,急切的下床卻被絆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爺,我……」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沈君蔓,卻遭到沈君蔓一記冷眼。
「碧憐,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在府中與人私通是要杖刑的!」沈君蔓見到碧憐是也大吃了一驚,但是她很快也猜到這一切是沈君綰做的了。
「小姐!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奴婢也不知怎麼就會到了這床上……」碧憐眼淚直流,驚懼交加,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而此刻,床上那男子也緩緩醒來,當看見這場面時,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衣衫凌亂便跌下了床,「這……丞相大人!」
二夫人微微皺眉,「這不是王尚書家的世子嗎?」
沈君綰一驚,仔細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那男子,王尚書家的世子,王鈺?
她起先還沒認得出來,這王鈺可是皇城出了名的紈絝少爺,遊手好閒,流連花街柳巷,雖然好.色,但又膽小怕事,即便覬覦丞相府的姑娘,也是有色心沒色膽。
這沈君蔓還真是厲害,把王鈺給迷暈弄到丞相府來了。
雖然王鈺是個廢物,但好歹頭上頂著個世子的頭銜,真跟她這丞相府大小姐行了苟且之事,再怎麼樣,顧及兩家的顏面,她也得嫁給這王鈺。
「丞相大人饒命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在花樓喝酒的呀,怎麼跑到這兒來了!」王鈺緊張的臉色煞白,額頭豆粒大的汗珠不斷往下落。
沈淵臉色難看,這時二夫人開口說:「老爺,這世子雖然放浪了些,但也不至於敢到我們丞相府來。我想此事必有蹊蹺,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二夫人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君綰一眼。
沈君蔓捕捉到這一眼神,頓時猶如開了竅一般,驚道:「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在涼亭里坐了一會我便感覺有些冷,當時是準備到房間里來歇一會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就暈了過去!若不是碧憐,興許此刻躺在這兒的人,便是我了!」
說到這裡時,沈君蔓的臉色更是變得煞白,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爹爹,請您為女兒做主啊!」
隨後又一臉震驚的看向了沈君綰,「難道……難道是大姐?為什麼我們都暈過去了你卻沒有?茶也是你泡的,定是你要害我!」
還不待沈君綰說話,碧憐便又搶著說:「對了,我是喝了茶才暈過去的!茶里肯定下了葯!」
碧憐說著便指向了滾落在地上的茶壺。
「爹,此事……」沈君綰正要開口辯解。
沈淵卻臉色陰沉的開口說:「去請大夫來查一查。」
「是!」
沈君綰眉頭緊蹙,這二夫人很明顯是要將屎盆子往她頭上扣了。
呵,沈君蔓陷害不成,這二夫人倒是反應快,反咬一口。
「爹,我若真的要害她,躺在床上的怎麼可能是碧憐!所有人都暈過去了,我何不把沈君蔓帶到房間里?」
「住口!此事待到大夫查過之後再做定奪。」沈淵面色鐵青,微怒的呵斥。
明明此事破綻百出,仔細想便也能知道按照沈君蔓所說的,根本邏輯不通。
但她這位好爹爹,就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
很快,大夫便來了。
分別檢查了涼亭中和房間里的茶水。
「丞相大人,這香爐之中的確下了迷魂香。茶壺裡的水,也是下了媚葯的!」大夫分別將兩樣東西呈上。
沈淵的臉色霎時一變,冷聲下令,「來人,把大小姐關到柴房!」
「爹……」沈君綰眼眸一緊,此事都還沒有查,竟直接下令關了她?
幾名家丁上前來將她按住,沈君綰冷冷掙開,「放開,我自己會走!」
看著沈君蔓那得意的笑容,沈君綰眼眸更加冷冽。
隨後沈淵下令此事不得傳出丞相府,將碧憐賞給了王鈺,算是堵住他的嘴。
雖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讓碧憐跟了王鈺,也算是撇清丞相府中的幾位小姐與王鈺的干係。
所有人散去之後,沈君蔓拉著二夫人的手臂,「還好娘反應快,雖然這次沒能讓沈君綰身敗名裂,但一個碧憐換得那賤人被關進柴房,也值了!」
二夫人卻是神色嚴肅的訓斥道:「這麼大的計劃你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把王鈺給弄來,他好歹是個世子,他爹王尚書好歹也是個三品大員,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有你好看!」
「娘……我就是等不及了嘛,真等到她跟太子殿下大婚,那我不就完了嗎。我本來是想讓她坐實與王鈺私通一事,王鈺好歹是個世子,肯定會娶了沈君綰。誰知道會變成這樣……不過那賤人被關進柴房,咱們有的是辦法弄死她。」
沈君蔓心中憤懣不平,怎麼也想不通那麼傻的沈君綰怎麼會知道她的計劃?
二夫人卻自嘲般的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爹當真是懲罰她?陷害你這麼大的事情,他若是真信了,會只是將沈君綰關進柴房這小小的責罰嗎?你編的謊話漏洞百出,你以為你爹真的會信?」
沈君蔓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不禁皺起了眉,「那娘的意思是說……爹把她關進柴房是保護她?」
「知道就好,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對沈君綰動手。要她身敗名裂還不簡單,只需散布一些流言,一個壞了名聲的女子,有什麼資格嫁入皇家。這點小事就讓你大驚小怪了,以後如何成大事!」二夫人神色平靜,從容不迫的說著。
「娘教訓的是!」沈君蔓低垂著頭,心中仍是不甘,只有那個人徹底的消失,她才能踏實。
……
被關到了丞相府北苑角落的柴房裡,地上有些潮濕,角落還傳來老鼠的叫聲。
她盤腿坐下,既然只是關進柴房,那遲早她還會出去的。
索性便閉上眼開始打坐,這個身體還是太弱了,她要爭分奪秒的修鍊才行。
打坐一整天,沈君綰已經能感覺到體內那渾濁的氣息消失了許多,就像是一個遍布迷霧的空間,每消除一片迷霧,眼前的經脈紋絡便清晰的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