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才信
林閣幽幽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刺目的陽光,忍不住抬手遮擋了一下,只是隨即就意識到了不妥,猛地放下手,黑著臉掃視了一圈,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被一群村婦圍觀了!
此刻的他躺在一條小溪之中,除了一條還算完整的褲子在溪水中飄蕩,其餘的衣衫早就不見了蹤影!
「看什麼!」
完全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的林閣瞪了那幾個村婦兩眼,卻惹來一陣嬉笑。
山野村婦最不怕的大概就是光膀子的漢子,如今難得碰到如此俊俏的郎君,故意打趣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躲?
林閣何時受過這般待遇?
惱怒非常的他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閃身直接扯下了離他最近那村婦的外衫,隨後揚長而去!
「主子,屬下來遲了!」
等到侍衛銀山找到林閣,他正披著一件花花綠綠的外衫坐在樹下,臉色極其難看。
「本侯為什麼會在這裡?」
林閣心頭的怒火上躥下跳,恨不得直接把阮傾心那個女人抓過來就地正法。
這裡是江陽城外很偏僻的羅河村,距離大牢至少有十里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主子的話,屬下也不甚清楚。」銀山有些發憷,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靳將軍帶走了阮小姐,那位御史也被帶走了!」
靳遇!
又是靳遇!
三番五次壞他的好事,真當自己怕他不成!
至於阮傾心,在牢里他接近她的時候莫名的聞到了一股香氣,隨後他就昏了過去。
頃刻之間,自己從大牢到了郊外,而且他對此毫無印象,那個女人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
「阮姐姐……」
到了王府門前,凜冬剛剛抱著雲梓茵下了馬車,她便幽幽轉醒了。
「沒死。」靳遇臉色鐵青,沉聲道:「回府。」
「父親。」
雲梓茵清醒過來,掙扎了幾下想要下來伸手想要去拉開披風,擔心地連聲問道:「父親,你讓我看看阮姐姐……」
「回去好好反省,她的傷現在不能見風,等到她好了,你自己再道歉。」
雲梓茵聽到靳遇的話,以為阮傾心受了重傷,神情頓時落寞了下來。
而靳遇根本不給雲梓茵在說話的機會,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噗通!」
掛在靳遇身上渴求更多的阮傾心幾乎是被他直接給丟進了寒潭之中。
冰涼的潭水讓阮傾心瞬間清醒了過來。
「多謝將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阮傾心鬆了口氣,開口道:「今日之恩,民女定當全力相報,只是……不知道將軍可見到了劉大人?」
剛才在街角,阮傾心強撐著最後的清醒用意念把林閣給扔下了馬車。
林閣這個狗東西竟然敢給她喂葯,想強了自己!
幸虧她用意念從空間里找到了烈性藥物,直接迷翻了他。
只是當時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找解藥,靳遇就到了。
她也只好先把昏迷的林閣收進了空間,免得不好解釋。
她特意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把人丟出去……至於林閣愛死不死,誰管他!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阮傾心絲毫不知,此刻的她有多麼勾人射魄。
她的鳳眸中還殘留著沒有褪去的念,嬌柔旖旎的目光撞進靳遇的眸中,與他深邃而又泠然的目光在空中無形的相遇,以至於二人周身多了幾分莫名的情愫。
包裹在阮傾心身上那墨色的披風散在寒潭之中,映著她白皙而又嬌弱的皮膚,晃人心神。
長發垂落,恰好蓋住了她胸前的風光,熱辣辣的,明明什麼都被遮住了,卻好像又什麼都看到了。
和諧文女主骨子裡就帶著一股讓人難以言喻的風情,可偏生這會阮傾心的神情無辜純善,嗓音軟軟糯糯,聽著就像是愛人間的呢喃,帶著一股濃郁的香,讓人不自覺的就喉嚨發緊……
妖孽。
還有空擔心別人,真是不知所謂!
靳遇心中暗罵一聲,一個閃身再次消失不見。
一陣冷風吹過,吹起滿地的寂寞。
阮傾心扶額,她就問一下劉大人,他怎麼扭頭就走了。
難道這就叫,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隨即,阮傾心就不輕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得虧今日是姐妹來了,否則自己肯定被林閣吃抹乾凈了。
「阮小姐,主子讓奴婢來侍奉小姐。」等到阮傾心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正常,外面才傳來一個侍女的聲音,「奴婢現在可以進來嗎?」
「好。」
阮傾心方才就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眼前模糊一片,等到回了這一句之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回到府里的雲梓茵似乎受驚了,夜裡睡得不太安穩,她的侍女知夏到底是沒忍住,特意去請了靳遇過來。
靳遇剛剛沐浴過,這一路過來身上還帶著些許涼意,眉目之間似妖似仙,清冷而又凌厲。
「叔父。」
雲梓茵見到靳遇,一改在外人面前的稱呼,好似犯了錯一般低聲開口。
其實,雲梓茵本是武侯雲錦之女。
而雲錦與靳遇是師兄弟。
當年雲錦替皇上出征之時被叛徒所殺,其夫人難產留下一女,而靳遇當年恰好也需要一個身份掩人耳目,於是便將雲梓茵帶在身邊假扮雲錦,後來皇上下旨賜他皇室之姓,他才有了今日的自在。
而雲梓茵也是知曉真相的,所以在她外人面前會叫靳遇為父親,但是私下裡還是會稱呼靳遇為叔父。
靳遇一向對這些稱呼不甚在意,便隨她去了,畢竟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今日的事,是嚇到你了?」
對待自幼便聰慧的雲梓茵,靳遇素來是有幾分疼惜的,只是他並不懂如何養孩子,而雲梓茵也一直甚為省心。
「不是的,若是叔父不來,她們根本不會罷手,怕只會是變本加厲,但我知叔父必會前來,又怎麼可能會嚇到?」雲梓茵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只是苦了阮姐姐,白白替我糟了一頓毒打,今日之後我與阮姐姐就是過命的交情,叔父要替我照顧好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