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馬車髒了
「陳三公子還真是好大的口氣!」那車夫冷眼瞧著陳勇,就好像在看著一個作死不知悔改的廢物一般,「將軍府的馬車也是你們隨便敢攔的?別說什麼盜匪,就算真的有盜匪,將軍府若是護著,你又能如何?」
陳勇被車夫的話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江州城裡一個將軍府靳遇,一個江陽侯林閣,這二位可都不是好惹的主,若真的是他們想護的人,連皇上說不定都得放過三分,他陳勇又敢怎麼樣?
可是想到昨晚與王嚴的商議,陳勇又頓了頓心神。
那二位的確不能招惹,可是現在靳遇和林閣都不在,至於那位小郡主,隨口哄哄便能解決了,他有什麼可怕的?
「吾等奉命行事,你們處處阻攔,還想污衊將軍府,該當何罪?」想到這裡,陳勇又來了膽量,怒聲道:「你們是不是故意想要瞞天過海?」
「陳三公子,你這意思是不打算讓開了?」車夫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勇說道:「方才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告訴陳三公子了,只是陳三公子不聽,到時候可別後悔才是。」
「陳三公子。」
就在這個時候,緊隨將軍府其後的馬車下來一個女子,正是阮茹無疑。
「這馬車裡除了堂姐沒有旁人,我可以作證的。」阮茹狀似好心的輕聲道,「堂姐與小郡主交好,若是陳三公子驚動了堂姐,回頭小郡主怪罪下來,三公子怕是也擔待不起的……」
「既然是阮大小姐在馬車上,那就請阮大小姐下馬車,容吾等搜一搜,若是沒有窩藏盜匪,吾等自然讓行。」
陳勇聽完阮茹的話,立刻開口,目光緊緊的盯著馬車簾,好像在等阮傾心下來。
後面等著的馬車也紛紛下來不少人,吵吵嚷嚷地讓阮傾心趕快下來,別耽擱了時辰。
只是過了好半晌,馬車裡沒有任何動靜。
「既然阮大小姐不肯下馬車,那吾等就只能上去搜了。」
陳勇的眸光閃過一絲精明的光,幾乎是沒等旁人阻攔,直接就要往馬車上爬,結果下一刻,馬車裡突然飛出一個人,直接將陳勇砸翻在地!
隨後一道劍光閃過,鮮血四處噴濺,陳勇抱著斷臂瞬間慘叫出聲!
「下三濫的東西。」靳遇從馬車裡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勇冷聲道,「連本王都敢算計,當本王是死的嗎?」
「王爺!」
一眾人誰都沒有想到,靳遇竟然也在馬車上。
最關鍵的是,靳遇話里的意思,再加上那個被扔出來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多想了幾分。
「王爺……王爺,這都是誤會!」陳勇捂著斷臂,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連聲道:「小人是奉命前來剿匪,絕無冒犯王爺之意!」
他在靳遇眼裡連個官都算不上,哪裡敢自稱下官?
「好一個奉命剿匪。」靳遇冷眼瞧著陳勇,身上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壓,「一個死囚犯趁著馬車停下來的間隙翻進本王的馬車裡,還意圖在馬車裡下藥,這就是你要剿的匪?」
陳勇整個人直打顫,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王爺,小人也是被人矇騙,收到了假消息,還請王爺恕罪!」
陳勇現在恨死了王嚴。
昨日王嚴找到他,提及找個死囚犯趁著他們攔下馬車的時候鑽進阮傾心的馬車裡,給他下了葯之後就直接把人的衣服全都脫下來,到時候陳勇第一個進去,然後把人抱出來。
到時候所有人都看到這一幕,那麼阮傾心便只能跟著陳勇為妾。
等到風頭一過,他們還不是想怎麼拿捏阮傾心都可以?
結果他們的人明明看到了今日一早阮傾心和雲梓茵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發生了爭吵,最後雙雙分開坐了馬車,本以為是天助,哪曾想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陳勇早就聽聞靳遇最厭惡的就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結果這個死囚犯簡直就是個廢物,明明潛進去發現換了人,竟然還要下藥,莫不是瘋了不成?
「堂姐,你是女子,怎麼能如此不在意男女大防?」
阮茹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隨後心裡浮出濃濃的嫉恨來,憑什麼阮傾心這麼一個罪臣之女,卻能與靳遇這樣的人中龍鳳共乘馬車?
「堂姐現在雖然是罪臣之女,但是也不該如此不注意,規矩也是不能丟的,若是先前知曉王爺在馬車上,妹妹說什麼也要攔著堂姐的!」
阮茹這話聽著好像十分自責,可是句句都在指責阮傾心不懂規矩,竟然想要藉機接近靳遇,以激起其他女子的嫉恨。
只不過,這一招對於靳遇來說,還真是沒有效果。
「本王何時與人共乘過馬車?」靳遇冷冷地掃過眾人,一掌便將那馬車震了個稀碎,「寒霜,這馬車髒了,換一輛。」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輛馬車四分五裂,哪裡有什麼阮傾心的身影?
「是,王爺。」
先前的車夫竟然是靳遇身邊的三品帶刀侍衛寒霜。
陳勇冷汗直流,若是平日,他見到寒霜都要行禮,今日竟然還敢與他叫板?
只是自己的手臂雖然已經點了穴道止血,可若是再不看大夫,自己怕是都要昏死過去了!
「王爺,堂姐先前明明上了馬車,如今怎麼會不見蹤影?」阮茹的反應也的確夠快,登時慌張地開口問道:「難不成是被歹人擄走了?」
「阮小姐還真是愛說笑,王爺都在這裡,哪裡來的那麼多歹人?」
就在這個時候,阮傾心已經從前面那輛馬車上陪著雲梓茵走了下來。
「陳三公子一口一個被人矇騙,阮小姐一口一個歹人,只是不知道到底你們說的都是誰呢?」
「而且似乎都是沖著民女來的,王爺一定要為民女做主才是!」
「若不是今日王爺要在這輛馬車裡休息,民女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敵得過那歹人?」
阮傾心掃了一眼地上的死囚犯,那表情瞧著分外委屈。
「姐姐這是何意?」阮茹聽到阮傾心這麼說,頓時緊張地說道:「我分明是擔心姐姐的安危,姐姐這般說,豈不是要寒了妹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