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小雞肚腸
一道人影掠去,速度竟是那麼快,快如閃電,形同幽靈。
啪嗒的一聲!
正在對著張凡罵罵咧咧的婦人,無端遭遇到了張凡一記狠狠耳光,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她瞬間被愣住了。
張凡眉目揚起了一抹冰冷氣息:「知道嗎?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罵我爹媽一句話,你,臭三八,還是第一個。而且,你也是我第一次打的女人。該打!你在罵我一句爹媽的壞話看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抽成個馬桶,我特媽的跟你一個姓。」
張凡的冰冷氣息,立馬將婦人給深深震撼住了。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婦人面色一怒,她對著張凡咆哮起來:「你個殺千刀的小兔崽子,你敢打老娘。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小雜種給我劈了。」
在婦人的一聲咆哮下,跟隨著婦人而來的幾個魁梧男子,他們手中持著的扁擔,呼嘯如風般的招呼在張凡身上。
張凡身子一抖動,他嘴角上扯出了一抹深邃的冷笑。凡是對著他霹來的扁擔,均是被他一腳踹飛,搗爛。
至於那持著扁擔的男子,自然也是不能倖免,這全部被張凡一腳踹翻在地上。其中兩個男子,他們的肋骨當場就斷裂了幾根。
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沒有一個男子可以倖免。
這會兒,婦人已經是一臉的呆愣了。特媽的,小兔崽子也太能打了吧?瞧她這娘家人兄弟,個個都是長得人高馬大的,他們竟是在小兔崽子手上走不過一遭?
張凡慢悠悠對著婦人走了過去。婦人忽然間就感覺到害怕了,她不斷往後退去,「你……想要幹什麼?小子,我警告你,我家男人可是鄉長,你如果敢對我……」
「哦!鄉長啊?我知道。」張凡笑笑,像是看怪物似的盯著婦人,「你還真是個潑婦,堪比母夜叉還牛逼啊。其實,我挺佩服你家男人的,娶了這一個彪悍女人。他的勇氣可嘉,算得上我們男人的典範吧。」
「小夥子,你這是在說我嗎?」
驀然在一個男子到來,接上了張凡的話:「你是張凡?從江城下來我們衛生院搞醫療合作的醫生?真是失敬了,其實我昨天應該去迎接你的。只是我工作太忙,走不開,對此,我真的是很抱歉了。」
「呃……您是羅鄉長?」張凡一抹鼻子,竟是無言以對。
倘若對方一直兇巴巴的,上來就對他發難,他可以尋出個對策。可是,看這羅鄉長,他一副笑意淺淺,舉止得體,謙謙君子的模樣,倒是讓張凡一時間無法適應。
兒子垃圾,婆娘彪悍。至於做丈夫的,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不是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咩?
尼瑪的!這一家子的反差也太大了。
張凡絕對有理由相信,這鄉長羅世家,定然是個笑面虎。他笑裡藏刀哇!試問一下,你若是扁了他兒子,抽了他婆娘一個大嘴巴。
這做父親,丈夫的男人依舊對你笑臉相迎,當中正常么?他的腦袋不是短路,那便是被門給擠了。
反正一個照面下來,張凡覺得,羅世家的表現,一點都不正常。當然,依照張凡現在的能耐,對方無非就是一個小小鄉長,九品芝麻官都不是,給他提鞋都不配。
他又何忌憚之有?
「世家,就是這臭小子抽了我們兒子,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哇。」婦人見到自家男人來了,她氣色是更加囂張,對著張凡橫眉冷對。
張凡聳聳肩膀,挑眉看著婦人,也不說話。
羅世家對自家婆娘可能有些不滿了,他對著她瞪了一眼,「行了,你嫌還不夠丟人嗎?趕緊回去吧,不要在鬧騰了。屁大點事情,難道你還想讓全鄉人都知道嗎?」
婦人對自家男人似乎有點忌憚,隨之耷拉下了腦袋,不在言語。
接著,羅世家對著張凡笑笑:「張醫生,我想這事情必然是個誤會,你也不要往心裏面去。」
「沒事!我還真沒有當一回事。」張凡笑笑說。
人家鄉長給了他這麼大一份面子,他總得有所表示不是?
此鬧劇,便是草草了事。
中午。
張凡負責在此值班。
由於衛生院長王朋不在,至於洽談醫療合作,此事也只能被耽誤下來。
鄉衛生院也沒有什麼大的病人,小頭痛,小發燒等,這對於張凡來說,讓他省城來的醫生處理,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陪同張凡一起值班的是一個叫呂玉的小護士,據說她今年剛從衛校畢業,直接分配到了這衛生院。
丫頭模樣還算端莊,給人鄰居妹妹的感覺。
張凡正打算眯個盹兒,呂玉一臉神色匆匆進來,對著他說:「張醫生,不好了,他們又來鬧事了。」
「他們?他們是誰?」張凡一臉疑惑。
「他們就是……」
忽然從大門外面一下子湧進來了二三十人。來人洶湧,清一色都是男子。他們手中持著鐮刀,扁擔,鏟子,鋼叉,一應俱全的農用傢具。
「哎!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院長人呢?趕緊讓他們都滾出來!麻痹的!我們來了,他們就害怕躲起來了?我可告訴你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說話的人,年紀五十多左右。頭髮都花白了一半,他手中持著一桿扁擔,正對著張凡兇狠的呵斥起來。
張凡神色一晃,且是一頭霧水:「你們要找院長?所謂何事?」
看來人的打扮,張凡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些人們必定是黑岩鄉附近的村民。他們手中拿著的農用傢具,來勢洶湧的樣子,必定是來鬧事了。可他們要鬧的是什麼事情啊?
「小子!你是什麼人?趕緊告訴我們,你們的院長躲哪裡去了?對了,還有你們那個計生辦主任,趕快都讓他們滾出來!別以為你們全部躲避起來就沒事了,如果你們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死守住在這裡,哼!看誰耗得過誰啊。」
「你們都是哪個村的?」張凡卻是答非所問道。
「小子,我來告訴你!這是我們的村支書朱會飛。我們是鳳凰村的。小子,你也不要愣著了,趕緊讓你們院長出來,不然我們可是不客氣了。」
其中一個魁梧男子對著張凡條眉目說道,他手中拿著一桿鋼叉。他像是故意般在張凡眼前晃動了一下他手中的鋼叉,看著張凡的目光有一些不屑。
「鳳凰村?」張凡面色微微一愣。
他想起來了,在來此之前。張凡就曾經聽說鳳凰村的一些事情了。據說這個村的村民非常彪悍,十鄉八里都很忌憚他們鳳凰村。原因無他,村民們都十分好鬥。加上他們的蠻橫,久而久之,他們逐漸出名了。
周邊中的村鎮,一旦提起鳳凰村,沒有人不害怕的。
呵!他娘的!如今可是法治社會啊!竟然還有這樣的毒瘤存在?欺壓良民,連本地的鄉政府都忌憚他們三分。真是翻天了!
「汰!你小子還在愣著幹什麼?趕緊讓你們的院長滾出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啥本事,連我們村中事情也想插手?媽拉個巴子!簡直是不知道死活!等會兒讓我見了他,我必定把他給……」
「哈哈!趙狗子,你打算把那院長怎麼樣啊?跟他來兩杯?還是在炕上滾上一兩圈啊?」
「哈哈……」
周邊中的民眾,忽然大笑起來。
張凡目光一冷。驀然往前跨去,揚起一巴掌,沒有任何預兆就把此名叫「趙狗子」的村民給扇了過去。
這些鳳凰村的村民們,他們絕對想不到的是,張凡會在冷不防的情況下把趙狗子掌摑一巴掌,瞬間讓趙狗子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愣是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哎,你怎麼打人了啊?」朱會飛面色一寒,往前走了幾步,他看著張凡的目光帶著一股冰冷,「小子,我看你好面生啊!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村支書,別在跟他廢話,讓我趙狗子來揍他一頓。」這會兒,趙狗子才是爬了起來。
他對著張凡怒目而瞪,看他的樣子,一雙眼睛冒著火焰,似乎是恨不得要把張凡一口給吞了下去。
張凡抖抖肩膀,目光一一掠過了這些人們,慢悠悠說道:「因為他該打!據說你們是鳳凰村的對吧?哼!你們好大的膽子啊,竟然干公然率領村民到衛生院來鬧事?難道你們眼中就沒有王法了嗎?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朱會飛神色一愣。他被張凡的話給驚嚇了一跳。真是奇怪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面對著他們眾人,他好像一點都不忌憚。
呵!想他這個村支書在鳳凰村也是前呼後擁的。如今卻被這青年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給鎮住了。朱會飛不能不感到震驚。
朱會飛上下再度打量了張凡幾下,他板著臉色,端著架子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如果不是這鄉衛生院在職人員,那麼請你速速離開這裡。我們今天來此是要找院長的,奉勸你一句,你若是閑人的話,那邊涼快那邊呆著去,不要妨礙我們做事情。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揍。」
「呵!果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張凡把白大卦一摔在地上,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看你們眼中果真是沒有任何王法呃。竟然你們知道此地是衛生院,還敢率領眾人前來鬧事?你們的膽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哼!你又想怎麼滴?」朱會飛卻是被張凡的王八之氣給鎮住了。
他心中暗道:真是奇怪了,這小子到底是何人啊?在黑岩鄉中,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啊?
張凡不理會他們,繼續說道:「我在警告你們一句,不要繼續鬧事了,打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村支書,不要在跟這小子繼續廢話了。讓我上去揍他。媽拉個巴子!他剛才抽了俺一個耳光呢,這口氣俺可不能咽下去。」
一耳光之辱,趙狗子歷來可是暴躁得很。在鳳凰村,人人都知道趙狗子一旦被激怒了,他這二愣子,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逮著誰就一頓暴揍。
這不,趙狗子被張凡一個耳光扇下來,若非不是一直顧忌著朱會飛跟張凡說著話,他說什麼早就抄上傢伙跟張凡拚命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逮著了這空兒,他手中抄著一桿扁擔立馬沖了上去。照著張凡的門面輪了過去。
張凡見一道人影飛奔而來,且是來者不善。他也沒有多想,直接一個飛身踹去。
砰的一聲,趙狗子又被張凡一腳踹翻在地上。這下子,鳳凰村的村民可是不淡定了。這還得了?歷來都是他們鳳凰村欺負別人的份。在黑岩鄉中,誰人不知道他們鳳凰村的厲害啊?村民彪悍,好鬥好勇。
呵!今天倒好了,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了不成?他們竟然被人給毆打了?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一起上,把這小子給我逮住了。」作為村支書的朱會飛,他眼睜睜的看著本村民趙狗子接二連三的被張凡打到在地上,趙狗子可是他們鳳凰村的「有為青年」啊,他身為村支書在不發威的話,莫非是被當成了病貓不成?
在朱會飛的一聲號令下,手中持著傢伙的鳳凰村民,他們嘩啦的一下子就把張凡給包圍住。面度如此兇悍的村民圍攻,張凡面色不該。這樣的情況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因此他心中並沒有一絲慌張。
張凡目光沉下,目光冷冷的掃視著他們:「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呵!看來你們膽子可是不小啊,你們果然有種。」
「大家不要給他廢話了!揍他。」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那個村民吆喝了一聲。對著張凡圍攏上來的村民們,他們面色一片猙獰。當中一人輪起了扁擔,直接朝著張凡的肩膀砸了上去。呼嘯而來的疾風頓時讓張凡面色一變。他趕緊一個肩膀挨下,立馬避開了此人的攻擊。
誰知張凡剛是避開,前面又是一村民持著鐮刀朝著他的大腿砍了下去。卧槽!這牛逼哄哄的村民果然是來真的啊?麻痹!殺人不過頭點地。想想他今天可是剛到此報道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麻痹!張凡怒了!好歹他曾經也是帝皇武者,柔道,地鎖,散打,擒拿術等等一些必備的防身技能,對付這些村民,綽綽有餘。
因此在那揮著鐮刀砍下的村民,他的手腕驀然被張凡一把扼住,隨之整個人都被摔飛了出去。重重啪嗒的一聲,整個人都躺在地上,哀嚎般的殺豬聲馬上響起。
「揍他。」
張凡連續放倒了兩人之後,終於是把鳳凰村的村民給完全激怒了。他們手中持著的武器,扁擔,鐮刀,鋤頭,鋼叉,紛紛對著張凡一起招呼了上去。
面對著這些殺千刀的彪悍村民,張凡並沒有退縮。而是正面跟他們廝打一起。依照目前的情況,張凡根本就沒有了任何退路。
左勾拳,右勾腳。以一人之力,猛戰十餘二十人。這樣的打鬥,活動一下筋骨,那是有必要的。
他從一個村民的手中奪取過了一桿扁擔,哼哼哈哈的一頓揮下。所到之處,均是村民紛紛倒下。
這一場特殊的打鬥,整整是持續到了大概是兩盞茶水的時間后。張凡重重一揮手中的扁擔,終於把最後一個村民給放倒下。
一旁看著他們相互鬥毆的村支書朱會飛。這下子他徹底是傻眼了。
他娘的!他絕對想不到的是,張凡竟然真的能夠把所有的村民都給打趴下了?他還是人么?麻痹啊!若非不是親眼所見,他還以為自己是親臨著一場武大電影的拍攝呢。朱會飛神色一片晃動,他探手揉了揉眼睛,感覺眼前所發生的一幕有些太不真實了。
張凡一丟下手中的扁擔,徑直走到了朱會飛跟前。看著近在咫尺的張凡,朱會飛艱難的吞咽了一口水,他的那一顆小心臟啊,忽然是碰碰的竄跳個不停:「你……你想要幹什麼?」
朱會飛說話也不利索了,以他剛才的底氣十足,他現在真擔心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會一拳頭直接將他打暈了過去。
張凡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老頭,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打你。看你都這麼老的份上,我是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的。」
張凡一巴掌輕輕落在了朱會飛的肩膀上,繼續說道:「你是他們的村支書,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不是?非得動刀甩棍子呢?喏,你現在他們的模樣吧?幸好我下手可是有分寸,並沒有對他們怎樣。記得啊,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畢竟你可是黨員幹部嘛。既是黨員幹部,就不能幹出違法黨的事情?您老說對吧?」
朱會飛面色一片通紅,紅如猴子的屁股般。他被張凡一手耷拉在肩膀上,推開也不是,對於張凡說的話,他又不難當面反駁。否則,他還真不知道這青年人會對他干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於是,朱會飛只能憋著一張通紅的猴子屁股臉,點點頭:「你說得對!可是……我們今天之所以找上門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還有臉說。」
驀然是一個女人的嚴厲呵斥聲。從大門走進來了一群人。其中為首的是個女子,三十多左右的年紀,面色幹練。女子身後跟隨著一群人。有穿著制服的幹警,三三兩兩而來。
朱會飛一見到那女子,他面色馬上成了下去,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哼!原來是陳主任啊?好大的排場啊!」
原來這女子,便是他們黑岩鄉的計生辦主任陳小曼。在朱會飛率領著一眾村民們前來堵住了衛生院,她這計生辦主任趕緊到鄉派出所求助去了。
這不,他們一眾人匆匆趕來,竟是莫名發現,那些鳳凰村的村民們,全部被放倒在地上?匆匆而來的陳小曼,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張凡的身上。
心中暗暗一道:好個魁梧高大的男人。
張凡咋聽到朱會飛叫那迎面走來的女子為「陳主任」,他目光悠悠撇了過去。正好跟陳小曼的目光接觸而上,兩人同時路出了會心的微笑。
「朱會飛!你太胡鬧了。」陳小曼面色一片寒霜,怒目對著朱會飛冷冷呵斥道:「你身為村支書,怎麼能夠干出這樣的事情來?你簡直就是目中無王法!實在可惡!」
對於陳小曼的呵斥,朱會飛卻是一臉不以為然說道:「陳主任,不是我們要鬧事,如果不是你們這邊的計生辦非得要抓我們男人去結紮,那麼我們怎麼會來此鬧事呢?你們可知道,在農村,男人就是天,如果把我們村的男人都拉去做了結紮,身體就虛了,田地中的農活誰來干啊?陳主任,你倒是給我個說法啊?」
張凡冷眼在看著。這會兒,他終於是明白到底發什麼事情了。原來是計生辦和同衛生院要讓他們鳳凰村的男人去結紮啊?所以朱會飛才率領著一眾村民前來鬧事?此人膽子可是不小。
陳小曼冷哼一聲,「朱會飛,我念在你是他們的村支書,此事我不想繼續鬧大。你讓他們都回去吧。至於結紮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計生辦非得要跟你們鳳凰村過不去。而是你們鳳凰村啊,那個超生真的是太多了。如果在繼續任由你們這下去,村村都效仿你們鳳凰村的話,這豈非不都亂套了?」
「哼!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說了算。你們這些領導就不要瞎參合了。不然,我們還會來鬧事的。」朱會飛臭著臉色說道。
很顯然,他對陳小曼的一套說詞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朱支書,我想您果真沒有把黨的政策放在眼中吧?如果你們在繼續胡鬧下去,那我真的得考慮一下,要把此事上報給上面知道了。我想到那時候此事一旦通報了上去,你們若還繼續食古不化,很有可能我們得採取一定的強硬措施了。朱支書,你自個回去考慮一下吧。」
這說話的人叫趙遠光,是黑岩鄉的派出所所長。朱會飛瞥眼看了他一下,不禁有些彷徨不定。趙遠光他可是不敢招惹,所以他只能悶聲不吭。
半會兒,朱會飛目光落在了張凡身上,沉著臉色對他說道:「要我們回去不是不可以,但你們的人把我們的村民給打傷了,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
此刻,張凡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媽拉個巴子!這事情原本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若非不是他們這些不長眼睛的東西,對他不斷逼迫。他犯的著跟他們一般見識嗎?
當下,張凡冷冷笑道:「我說老頭,別給臉不要臉啊。到底是誰主動挑起此事的,你們自己心中最清楚了,是否要我在提醒你們一遍呢?」
「你……」朱會飛被張凡一番話嗆住的臉色通紅。
眼見好不容易才是被壓制下去的氣氛,馬上就要怒張而起,陳小曼趕緊打住了他們的話:「我看這樣吧,你們當中如果傷勢有些嚴重的話,可以到鄉衛生院去看一下。而你們眼前這一位,他可是從江城下來的醫生,能讓省城的醫生給你們看病,對於你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而且,我讓他們免費給你們做治療,不會收你們一分錢的。朱支書,你看怎麼樣吧。」
「哼!也只好這麼樣了,我還能怎麼著。說來說去,你們還不是護著你們自己的人嗎?」朱會飛對著張凡挑了個白眼,一臉的神色不爽。
雙方一拍兩散,事後再議。
鳳凰村支書朱會飛率領一眾村民圍毆鄉衛生院的事情,像是病毒一樣瘋狂蔓延在黑岩鄉的各個角落中。
最終讓一個從江城下來的醫生給一一將他們給制服,於是,張凡在馱龍衛生院中的形象頓時高尚起來。
鄉衛生院長王朋也是聽聞了此事,不過他對此事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跟見解。他對副院長高志飛花費了兩千多的經費宴請了張凡倒是頗有微詞。
而且,王朋為了此事專門找上了高志飛,對他進行說教。
高志飛聽說王朋歸來上班第一件事便是找他,高志飛也不敢怠慢,匆匆而來。
「院長,聽說您找我?這……請問院長您有什麼事情嗎?」高志飛一挑眉目發現王朋的臉色不是很好,他心中估摸著,莫非院長是因為衛生院被圍毆的事情生氣嗎?
王朋今年45歲,中等身材,中專衛校畢業。當年一畢業,他就分配到了此馱龍衛生院任職見習醫生。
他從打雜開始做起,一步一個腳印走來,當中的一路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朋還清楚記得,當年他分配到此衛生院的時候,醫院的條件可是比現在艱苦多了。當時的馱龍衛生院,並不是現在的兩層樓閣,而是幾間破爛的平房搭建而成,醫療設備都普遍落後。
在看看現在社會的科技發展,快速的連靈魂都跟不上了。
高志飛久久不見王鵬的回話,他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在尋常中,高志飛也是知道,王朋這院長偶爾有的時候總是看他不順眼。
原因無他,怪他的學歷是本科,比起王朋高了可不是一個等級。在此鄉衛生院,屬他高志飛的學歷最高。
王朋偶爾會看他不順眼,給他小鞋子穿,高志飛可以理解。
王朋不就是擔心,一旦他能力比較突出,加上他的高學歷,只是差了那麼一個時機,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取代王朋院長的位置。
可是,高志飛志不在此,無非就是一個小小的衛生院院長,他有什麼好爭取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高志飛他嚮往更高的追求。
「院長,您若是沒別的事情,那我就忙去了。」說句實在話,有的時候,高志飛還真的是打心眼看不起王朋這院長。
此人太過於小雞肚腸,即使針眼般的小事情,王朋也會揪住不放,像是歐巴桑的裹腳布,喋喋不休的又臭又長。
「呃......我聽說你為了給城裡下來的張醫生接風洗塵,花費了我們醫院兩千多的經費?可有這回事?」王朋半是眯著眼睛問。
高志飛面色隨之一愣,王朋的問話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高志飛絕對想不到的是,王朋竟是會此事來質問他?
高志飛面色一晃,點頭:「嗯!的確有這麼一回事。畢竟張醫生是從省城下來的醫生,我們作為地主之誼,請他吃一餐飯也是應該的……」
王朋臉色一沉,話說的幾分嚴肅:「你請他吃飯我是沒有意見。但是,你那個經費花得未免太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衛生院很困難,大的病人沒有,尋常診治的都是小感冒,小發燒的病號,我們的財務可以說是捉襟見肘了。你怎麼能……」
王朋頓了頓,接著說,「你怎麼能夠一餐飯局就花費了兩千多啊?哼!省城下來的醫生怎麼了?很了不起啊?他下來是跟我們鄉衛生院洽談城鄉醫療合作的,又不是下來享受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犯的著像是供神一樣的招待他嗎?再說了,他又沒能給我們衛生院帶來一分錢的經濟效益。」
「院長,話可不能這樣說。」高志飛馬上辯解,「如果此事真的讓您院長心中如此犯堵,我也沒話可說。反正飯局都已經請了,我也做到了自己該做的本分。我看這樣吧,那花掉的經費,就當做從我這個月的薪水扣除吧,我是沒啥意見。」
「呵呵!高副院長,我還真的是沒能看出來,你原來是這麼一個高風亮節的人啊?感情好事你做了,那麼我這做院長的就是個小雞肚腸的人了?」王朋馬上對著高志飛扯出了一抹冷笑。
聽著王朋的如此尖酸刻薄話,高志飛面色隨之一冷,「請問王院長,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首先,我得承認,那飯局消費的經費,的確有些超出了我的標準。但是,我又不是故意的,何況張醫生也不是外人。您若是凡事都這麼喜歡斤斤計較,可以當做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