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山村
「好啦好啦,不要吵,不要吵,聽我慢慢說。」一位慈眉善目,滿頭白髮的花甲老人,端坐在村頭的木樁上,這木樁光滑圓潤,顯然是經常被坐的。
老人的身邊圍了五六個孩童,約莫七八歲,正是好奇的年齡。
老人擺擺手,讓大傢伙都找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清清嗓子。
孩子們頓時安靜下來,一雙雙噗靈噗靈的大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老人。
「呵呵……今天啊,我就給你們講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妖怪的故事,怎麼樣。」老人掃視了一圈,依舊那麼和藹。
「有多厲害啊?」一個小姑娘問道。
「呦,很厲害,比孫猴子還要厲害。」
「還有比孫猴子還厲害的妖怪嗎?」
「那可不,這世間之大,通天蓋地的厲害人物,著實不少呢,我要給你們說的這位,就是這麼厲害的妖怪。」
老人說著,眼中逐漸泛起精光,彷彿說的主人公就是他。
「很久以前,人類和妖族之間還不像現在這麼針鋒相對,和平相處,各司其位,其樂融融。」
老人繪聲繪色地說些,孩子們聽的更是津津有味。
旁邊不遠處,有正在歇息的幾位大人,一邊聽著老人說故事,一邊又哈哈笑出了聲。
「三叔公真是年紀大,記性太差了,翻來覆去的就知道說這一個故事,聽的我耳朵都起泡了。」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說出了聲音,標準的五官,淡黃色的隨意短髮,身子骨有些單薄,一身還算是乾淨襯衣掛在身上,顯得更瘦了。
「瘦猴,你就得了吧,聽幾次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從小聽到大的,我說啥了嗎。」這是一個約莫20出頭,略顯粗獷的男子,一身精壯,任誰都不敢輕易與他抗衡。
「怎麼了,我不就比你少聽幾年嘛,有這麼可怕嗎。」那個被喚做瘦猴的少年說道。
這個少年,因為身單體薄,常年被藥罐子伺候著,這才被同齡人叫做瘦猴,其實他的真名叫徐天,孤兒一個,被村子收養。
但不知為何,每次被人喚做瘦猴的時候,總會有同村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怎麼滴,我趙天龍大你幾歲,多聽個幾年不對嗎,非要擱這較真是不,看我不削你。」說著,趙天龍就舉起雙手,沖著徐天做出刀削麵的動作。
「虎哥,你不管管他,多大個人了,還沒個正形。」徐天雙眼一翻,沖著旁邊的另一個人說著。
虎哥,全名是傲虎,算是村裡年輕一輩的老大哥了,二十五歲,沉穩有氣魄,常被稱為村裡的下一任接班人。
傲虎聽后,沖著趙天龍瞪了一眼,隨後說道:「行了,都消停點吧,三叔公畢竟年齡大了,有些糊塗也正常,再說,等以後你們都出了這個村子,再想聽三叔公的故事都不可能了。」
傲虎說完,徐天和趙天龍都沉默了。
這個小山村名為望山村,地處偏僻,平時少有人來,幾乎都要成了與世隔絕之地。但是村子都不能固步自封,還是要與外面多學習,多進步。這才有了這樣的一個規定,凡成年者,須外出歷練十載方可回村。
可不管怎麼說,村子定的規矩,誰都不能改變,任何人都不可以。
「嘻嘻……哈哈……」
「好厲害,我也想變成這樣的英雄。」
徐天三人聽著孩童的笑聲,心裡五味陳雜,這裡的生活他們太想持續下去了,可有些事,他們又不得不去做。
「行了,不要想這些了,還有些時間,兩天後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傲虎說著,目光深沉地看著遠處。
徐天和趙天龍聽后,便不再說話,與傲虎坐在一起,似有心事,又像放空自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轉眼兩天就已過去。
這天早早的,徐天和趙天龍就來到傲虎的房子跟前等待。
「瘦猴,你說虎哥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還搞得這麼神秘。」趙天龍似乎有些急不可待。
「說什麼呢,虎哥既然說了我想定是有他的想法,在這等著吧。」徐天白了一眼趙天龍,都說了多少遍,不要叫自己瘦猴,老是記不住。
「我也沒說啥,就是問一下。」
「閉嘴吧。」
「瘦猴,你……沒大沒小的,等我收拾你是不?」
「你敢嗎?小心虎哥先收拾你。」
「有本事別把虎哥搬出來。」
「這叫借勢。」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可開交。
清晨的陽光逐漸散播整個村落,早起的村民也陸續的出來,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呦,今天是什麼日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們兩個小傢伙起來這麼早?」有村民看到徐天和趙天龍,打趣道。
「哈哈……是王叔啊,有點事,過來找一下虎哥。」趙天龍看到來人,笑著說道。
「年輕就是好,早起身體好。得了,你們等吧,出去幹活嘍。」王叔說著,背起鋤頭,便朝著村子在走去。
「你們來了挺久了。」不知何時,傲虎已經站在二人的身後。
還在盯著王叔的二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虎哥,你走路怎麼沒一點聲音啊,跟個鬼一樣。」趙天龍嘟囔著。
「什麼鬼,是你們太專心了。」傲虎搖搖頭,不再理會二人,轉身率先離去。
徐天二人見狀,便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傲虎沒有說一句話。
行至半道,徐天猛然發現,原來傲虎帶他們二人所去的地方,正是洛君山。
洛君山,向來是村裡的一個禁忌,雖會聽到村裡老人說洛君山的傳說,同時這些老人也會告訴他們,洛君山乃是村裡的禁忌之地,如無要求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徐天奇怪,為什麼傲虎會帶他們來這裡。
「虎哥,我們這是去哪裡?」徐天問道。
傲虎似有聽到,身子頓了一下,沒有答話,繼續前行。
「虎哥,你要帶我們去洛君山?」徐天不甘心,索性把自己想的問了出來。
「不錯,洛君山,怕了嗎?」傲虎停下來,轉身看著徐天。
「我……」徐天被傲虎一看,有些不知所措。
「怕什麼,有我和虎哥在,就算是有……妖魔精怪,也會平安無事的。」趙天龍扒著徐天的肩膀,沖著傲虎挑了下下巴,說道。
「我不是怕,我……」徐天支支吾吾,隨時他很想和傲虎二人一起上山,只是村子的禁忌他還是有些顧慮,畢竟他只是村子收養的孤兒,有些事,他必須要聽從村子的規定。
「好了,我帶你過來,也是經過村子允許的,放心好了。」傲虎也看出了徐天有所顧忌,從懷裡取出一塊像是月牙的石頭,拿給徐天看。
「月神石?」徐天有些意外。
月神石,是望山村祖祠的信物,代表著村子的權威,據說月神石內蘊含著神奇的力量,只有村子的大祭司才有權利擁有和使用,平時都是不離開祖祠的。
傲虎拿出了月神石,徐天心裡的那些許顧忌也就蕩然無存了。
「我說呢,虎哥怎麼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帶我們來這裡,原來是有這個。」趙天龍暗中鬆了口氣,他也是強裝鎮定,觸犯禁忌,這個罪過可不輕。
「走吧。」傲虎哈哈一笑,轉身繼續前行,沒有了顧忌的二人,行走起來更是虎虎生風,速來身子孱弱的徐天,此時也是精力滿滿,一點也不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