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撞破頭牌之事

禮部公子改變主意，想到他與馨兒討論的事不能被他人知曉，畢竟他也是堂堂禮部尚書的公子，這京城認識他的人不為少數。而這偷聽的兩人，也不知看到他的面孔沒有。

思及此，禮部公子竟也驚慌起來。若是真當被有心人發現，那他與馨兒私奔之事豈不無疾而終？

「馨兒，快走！」禮部公子立刻反應過來，拉著馨兒試圖逃跑。

蘇沐雲並不打算放兩人離開。她也不知何故，就是想搞清楚這頭牌與禮部公子二人的關係。因為瞅這陣勢，禮部公子並不是來尋花問柳的。若是尋花問柳，大可直接去那清樓揮霍。

「站住！」蘇沐雲一下就從巨石后竄出。

蕭煜寒也慢條斯理地從石後走出，立在蘇沐雲背後。

馨兒見人正是今日服侍的公子，她卻以身體不適借口離開，更是惶恐。

「二，二位公，公子。」馨兒由於害怕、緊張，講話便變得極不利索。

禮部公子見狀，忙捏緊馨兒的手，給她安撫：「馨兒，別害怕。」

其實，他也害怕。只不過他害怕的是他與馨兒準備私奔的事被這二人知曉，從而偷偷通知禮部尚書府邸，阻撓他與馨兒。

「馨兒不是說自己身體不適，何故還在這深夜偷偷跑出，私會情郎？」蘇沐雲說道：「你這可叫我二人極為寒心啊！不曾想，我二人竟是比不得這一文弱書生？」

蕭煜寒知道蘇沐雲言談一向咄咄逼人，不過當下已然聽到二人談話，還是偷偷為之，竟還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實在是讓蕭煜寒有些微的佩服。

顯然，禮部公子就抓住了這一個點：「馨兒欺騙二位公子雖有不妥，可二位公子也做了無禮之事。」

「無禮之事？」蘇沐雲蹙著眉，驚訝地問道：「這位姑娘今晚的時間可早已被我等買下，放她先行離開休息不過是出於好心。怎麼？我二人關心姑娘欲看望，不巧撞見姑娘隻身出了那清樓，怕她出事才暗地跟著她，這就無禮了？」

「你！」禮部公子氣急：「強詞奪理！」

蘇沐雲並不覺得自己這般有何不妥，反正讓自己占理就好。

馨兒不想幾人鬧出不愉快，趕忙先行認錯求饒：「二位公子，是馨兒錯了，請二位公子大人有大量，繞過馨兒這一次吧。回去馨兒定當好好服侍二位公子，」

「服侍？不可！」禮部公子出言。

這下蘇沐雲就不樂意了，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這位公子何故不將馨兒贖身，也免去了她服侍他人的痛苦。」

贖身？他也想啊！可這不是還沒落實，也不知家人從哪得來的風聲，竟然先他一步，早已將他名下的錢財凍結。他身為禮部尚書的公子，竟無銀兩為自己心愛的女子贖身，已是可笑至極。

禮部公子沒有接話，只皺著眉頭，似是在考慮什麼。蘇沐雲看出他的為難，決定激他一激。

「走，馨兒！回春樓！」蘇沐雲說著便想拉起馨兒的手腕。

禮部公子反應迅速，一下就將馨兒護在身後。

蘇沐雲見狀，心想這激將法有所成效，於是繼續道：「不走也可以，那便等著那老保親自親來抓了你這姑娘！」

蘇沐雲在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言語中帶著輕快與玩笑，可聽者卻早已被害怕蒙住，聽不出蘇沐雲話中的意思。

這可讓馨兒急了，微微顫抖著求饒：「公子，二位公子，請原諒馨兒今日所為，馨兒往後定不再做如此任性之事。請二位公子切不可告知媽媽！馨兒懇求二位了！」

蘇沐雲是越聽越同情這馨兒，同時也越想越氣這禮部公子怎會如此窩囊。

「若是你二人告訴我究竟所謂何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再追究今日之事。」蘇沐雲到底還是退一步。

蕭煜寒從始至終都是任由蘇沐雲說話，一直不曾接話，也不曾看一眼爭論的三人。此時他倒是輕輕瞥了一眼蘇沐雲，而後又繼續賞自己的月。

禮部公子與馨兒交換眼神，片刻后，既然事情已經被這蘇沐雲二人撞破，還不如告訴她，或許真如她所說，能為他們保密。

蘇沐雲見兩人已經得出結論，已然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位公子，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故事還要追溯到一個月前，馨兒好不容易得到媽媽允許不用接客，於是便圍著面紗，獨自一人上街買些胭脂水粉，順道看看花燈。遇上禮部公子也正是在馨兒猜燈謎之時。

當時她恰好碰上一個無法猜測出來的燈謎，正苦惱之際，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桁？」那人思考一瞬，隨即道：「行將就木。」

馨兒正好奇是何人，那人便已離去，只留下白衣翩翩的背影。馨兒想跟上，卻又覺不妥。可思來想去，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叫囂著讓她跟上。於是，馨兒小跑著去追那人。

「公子，公子，請等等。」好不容易追上，馨兒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小女子可否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眼中饒有趣味的盯了一會馨兒，隨後還不及他說什麼，便有一失控的馬車朝他們狂奔而來。

馨兒已被這變故嚇得無法動彈，那人倒是立刻拉過馨兒。隨著馬車呼嘯而過，馨兒圍在臉上的面紗被吹落，露出絕世容顏。一時之間，看呆了那人。

還是馨兒最先反應過來：「多謝公子！」

聞聲，那人才自覺失禮，拱了拱手，而後自我介紹：「在下江鳴。」

此後，兩人會時常聯繫，漸漸地，江鳴也就知道了馨兒的身份，他表示絲毫不介意。直到五天前，江鳴與馨兒商議好，要為其贖身，可不料事情還沒做，卻被禮部尚書大夫人得知。

江鳴好言相求，尚書府無一人贊成，並且為他指了一紙婚約，剝去了他一身財富。

「所以，你們今日是準備私奔？」蘇沐雲聽到這，也明白了過來。

馨兒與江鳴深情對望，一起頷首。

蘇沐雲沉思許久，轉身尋求蕭煜寒的意見：「這個故事，你感動嗎？」

蕭煜寒聽聞這個問題，實則非常無語。這種富家公子與清樓女子的故事，他聽了不少話本子，若說一開始很是讓他同情，那麼此時此刻，他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份單純。

蕭煜寒反而覺得，兩人若是要白頭偕老，那這條路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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