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憶往事
如果說一開始蘇沐雲喝得甚是愉快，那麼隨著空酒罈越來越多，蘇沐雲也漸漸開始憂愁起來。
「蕭煜寒。」蘇沐雲提著半罈子酒，踏著虛浮的腳步，艱難地在蕭煜寒身側坐下：「你有朋友嗎？」
蘇沐雲問著，眼睛緊緊盯著蕭煜寒，生怕他說謊似的。
蕭煜寒也喝了不少，目光也有些許的迷濛。幾乎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沒有。」
如果說他曾經擁有過，那麼現在已然不存在了。
聽到這個答案，蘇沐雲似乎並不意外，趴在酒罈上，喃喃道：「也對，不足為奇！」
「王妃何出此言？」蕭煜寒好奇道。
蘇沐雲別一眼蕭煜寒，難得傲嬌道：「我才不告訴你！」
蕭煜寒無奈失笑，飲一口清酒，再看著摸摸摸發獃的蘇沐雲，目光複雜。
蘇沐雲獃滯地看著窗外明月，忽然間，一滴清淚滑落，掉在酒桌上。蕭煜寒正準備拿酒的手頓住，詫異地望向蘇沐雲。
這一次，蘇沐雲沒有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反倒是蕭煜寒，輕輕為其揩去。沒有急著問她今日究竟何故如此感傷，他想等她自己願意說。
「蕭煜寒，我懷念過去的生活。」蘇沐雲一直未收回視線：「雖然過去每天每天都要訓練，每天每天都把自己搞得非常累，但是一想到有大家陪著，我就覺得很開心、很幸福、很滿足。」
蘇沐雲停了停，喝一口酒，繼續道：「有時候我們會出任務，那些任務很危險。每一次完成任務，都會松一大口氣。同時，我們也會更加珍惜彼此之間的友誼。」
蕭煜寒其實不太理解蘇沐雲說得有些辭彙。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他並沒有打斷蘇沐雲。
「你知道為什麼嗎？」蘇沐雲忽而苦澀地笑了笑：「因為啊，我們都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並肩作戰。」
說到這裡，蘇沐雲覺得鼻頭酸澀。吸了吸鼻子，蘇沐雲低下頭，給蕭煜寒和自己滿上酒：「來，幹了這杯酒，讓那些傷春悲秋的故事喂狗去吧！」
見蕭煜寒沒反應，蘇沐雲主動碰杯。瓷器的撞擊聲拉回蕭煜寒的神思。
「看不出來王妃還是個很有故事的人。」蕭煜寒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
「哈。」蘇沐雲『砰』一聲放下酒盞，說道：「老娘故事多的是，你要是想聽，三天三夜都不夠我講。」說著，神秘兮兮地靠近蕭煜寒：「那可都是驚心動魄地刺殺事件！」
蕭煜寒只當她是喝多了，胡言亂語，沒有太過當真。不過，在心裡還是留意下了蘇沐雲今日所說的話。
之後，蘇沐雲偶爾蹦出幾個蕭煜寒依舊不理解的詞語。蕭煜寒問過這些詞的意思，只是蘇沐雲答得牛頭不對馬嘴，蕭煜寒便放棄了。只陪著她一味地喝酒。
七壇酒終於空了，蘇沐雲想起身卻頭暈的很，渾渾噩噩地竟往蕭煜寒身上倒去。
老闆娘見兩人差不多了，嬉笑著上前招呼：「客官可還需要點什麼？我這兒還有休息的卧房。」
蕭煜寒扶正蘇沐雲，掏出一片金葉子：「不麻煩老闆娘了！」
老闆娘一看金葉子，眼睛都亮了。蕭煜寒走了幾步，回頭：「對了！」
以為蕭煜寒後悔想收回金葉子，老闆娘急忙藏進腰間。這一系列落在蕭煜寒眼裡，蕭煜寒毫不在意，說道：「辛苦老闆娘為我二人雇一輛馬車。」
「好好好，這自然好說！」老闆娘舒一口氣。只要不是跟她要回金葉子，那便都好說，都可以滿足客官要求。畢竟服務好了，那便是再次光臨的老顧客了。
老闆娘動作很快，馬車很快過來。坐上車后，本昏昏沉沉的蘇沐雲猛然端坐，嘴裡振振有詞。
「教官！都是零一的錯，您別罰零久！」
蕭煜寒蹙眉。這小姑娘到底在說些什麼？正欲再問，蘇沐雲頭一偏，直直倒在他的肩頭。
蕭煜寒搖了搖她，確定已經睡沉后，輕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倒真是讓本王越來越好奇了。」
一路上，馬車偶有顛簸。蕭煜寒都會貼心地穩住蘇沐雲，以防她撞到磕到。
馬車終於在臨安客棧停下，蕭煜寒攔腰抱起蘇沐雲，輕盈下車。掌柜的看到兩人進來，連忙上前欲搭把手。
「不用，本王來就行。」蕭煜寒毫不猶豫的拒絕。
掌柜訕訕地收回手：「那小人去喚靈兒來照顧東家。」
蕭煜寒頷首。掌柜的離開。蕭煜寒把蘇沐雲帶回她的卧房，動作輕柔地為她蓋好被，然後站在床邊定定望著她，若有所思。
靈兒聽聞掌柜說小姐喝得醉醺醺的被攝政王抱回來，趕忙跑去蘇沐雲房間。
「小姐，小姐。」靈兒匆匆跑進去，對上蕭煜寒不悅的神情，明白自己聲音太大：「王，王爺。」
「給你家小姐洗漱。」蕭煜寒轉身往門外走去，停住腳步又道：「別吵醒她。」
靈兒乖乖點頭：「奴婢遵命。」
蕭煜寒離開，靈兒馬不停蹄地給蘇沐雲更換衣物、擦洗等。一邊做一邊心想：小姐怎的會和王爺喝這麼多酒。雖你二人已是夫妻，可這畢竟未正式過門，靈兒認為實屬不妥。
如果蘇沐雲此時知道靈兒想得這些，一定會嘲諷她封建、固執。
掌柜在大堂陪著蕭煜寒。只覺得今日的蕭煜寒與往常不一樣，掌柜壓根不敢吱聲。
靈兒照顧好蘇沐雲之後，從卧房出來，下樓看到蕭煜寒還在。鼓起勇氣上前：「王爺，您不回府嗎？」
蕭煜寒抬眸，冷不防的一眼嚇得靈兒下意識退後兩步。
自覺失言，靈兒道歉：「是靈兒多嘴了，還望王爺寬恕。」
蕭煜寒站起，問道：「她如何？」
「小姐睡得很好。」
蕭煜寒不再出聲，風風火火往樓上走去。縱使靈兒想阻止，今日蕭煜寒給人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非常可怕。
蕭煜寒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果不其然，蘇沐雲已經將被褥踢開。
「當著不讓人省心。」蕭煜寒語氣抱怨，為蘇沐雲蓋好被褥。
靈兒終究不放心，到底上樓提出：「王爺，小姐交給奴婢照顧吧！想來您今日也累了，不如休息吧？」
這回，靈兒可不敢再提『回府』二字了。
蕭煜寒似乎很不耐煩，但還是盡量溫和道：「下去休息，別讓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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