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呃……」顧嫣訕訕的笑，「那個不是你啦！」
手指微動，這邊撥出，沒半分鐘，顧珩君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個，那個……」她一拍腦門，「哎呀，我怎麼存錯號碼了，我說怎麼每次想給你打電話都找不著你的號呢！」
「顧嫣。」他聲音涼涼的，「你昨天，才給我打過電話。」
「呵呵呵……」乾笑兩聲，顧嫣說，「是嗎？」
「張姨，叫司機送二小姐回家。」他把手機丟還給她，轉身就走。
「哎，別啊！」顧嫣忙不迭的追在後面，「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就改，我改成最最最親愛的哥哥，宇宙無敵第一帥哥，我最慈祥可愛的哥哥，還不……行嗎？」
看到前面的顧珩君翛然站住，轉過身來，聲音陡然變小。
他眸光靜默的越過她，看向一旁的裴晚晚，小丫頭安靜的仰頭看著他們，只是目光有些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
「晚晚，晚晚，你來幫我求求情嘛。」察覺到他的眼神，顧嫣一把拽過了還在發愣的裴晚晚，「我也沒幹什麼啊！」
「我……」她的腦袋裡一片懵，還在回味著方才顧珩君的那句話，她是我養大的，我養大的……
這種感覺很複雜，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但是又好像在被宣告所有權，心裡既是迷茫又是歡喜。
冷不防被顧嫣給扯到車前，抬起頭，眼前是他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晚晚，你來。」目光沉了沉，他說了這一句，便轉身上樓了。
「去啊，快去啊！」顧嫣在身後推搡著她，心裡再明白不過，別看自己是顧珩君的親妹子，可是只有晚晚這小丫頭，才能鎮得住他。
她不知道他要對自己說什麼，跟著上樓，像個等待挨訓的孩子，看到他轉身進了書房，便跟了進去。
「顧……」本想叫他的名字，可是看他徑直走向書桌上的電腦，手指輕快的敲開鍵盤，然後抬頭看向她，「過來。」
乖巧的住口挪過去，不知道他要自己看什麼。
「這是你這次模擬考的所有成績。」顧珩君點開了一份郵件，顯然，是班主任發給他的，他眯了眯眼，「進步雖然不小，不過如果想進整個年級的前八十，還是有點距離的。」
眸光暗淡了下，她都已經這麼努力了，還是達不到嗎？
「不用去比其他的，相比你自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給予肯定，不想給她太大的心理負擔，「不管做什麼事，只要你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問心無愧就好，不管有沒有考到年紀前八十，至少你這段時間的付出，是對得起自己的。」
可是聽到他這樣安慰的話，她的心裡並沒有好受到哪裡，「那如果我沒有考到年紀前八十，就要出國，您是不是……」
不在乎？這三個字盤旋在嘴裡說不出口，她心裡有點悶悶的。
如果不是不在乎，為什麼會說不重要呢。
她這麼的努力，這麼的拼搏，就是不想跟他分開。
尤其在最近，她越來越確定自己的心意以後。
若說去別的城市也罷了，出國那麼遙遠，她怕自己再回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努力了，年級多少，都不重要。」他淡淡的說道。
這跟他以前不大一樣，以前他總是很嚴厲的在逼著她用功，犯了錯也會很嚴格的訓斥，可是從來不曾如此和風細雨對待她的成績，年級多少都不重要？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麼努力為了什麼嗎？
「那是不是我出不出國，也不重要？」她想了想，終究還是問出口。
看著她那張略嫌失落的小臉，顧珩君有些不解，他只是不想給她太大的心理壓力，可為什麼她看上去並不高興。
想說什麼，抬了抬手，掠過她的頭髮，輕輕落在肩膀上，「只要你足夠努力了，結果，不要太去在意。」
「我明白了！」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臉色不太好，「那我先去看書了，小舅舅。」
說完，轉身就走。
顧珩君怔了怔，她叫自己什麼？
從生日那天以後，她便改口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也慢慢的習慣了這樣直接而忽略界限的稱呼，可是她現在這是……
——
裴晚晚回到房間，悶頭狠狠的趴了一會兒。
有點想哭，但是又哭不出來，她實在難以捉摸他的心思，明明覺得他離自己很近，下一刻卻又覺得很遙遠，怎麼都摸不到似的。
他許了她漫天的願望，可是卻又絲毫不在乎她會不會出國，明明當時他說讓自己只能填錦大，可……
對於情竇初開的她來說，這些都太過複雜，實在不是她能分辨出來的，心思極為煩亂，而偏偏Linda這幾日也不在，想找個聊天談心的人都沒有了。
門被從外面推開，顧嫣探出半個腦袋，往裡看了看，確定只有她一個人才閃身進來看著她紅紅的眼，「你哭了？」
「沒有。」她綳起臉，「你幹嘛！你不是回去了嗎？」
「噫，你個小沒良心的，剛才好歹我還幫你說話呢，不能這麼過河拆橋吧！」
「我又沒讓你幫我說話！」
「去，你跟我哥怎麼說話的口氣一模一樣的，你被他教壞了！」
「誰跟他一模一樣了！」
她沒好氣的說。
「嗯，你吃炸藥了，這麼大氣性，我哥總不會剛才訓你了吧？不能啊……」顧嫣分析者，總覺得自己老哥怎麼也不會捨得罵這丫頭的，但是看她一臉氣哼哼的樣子，明顯就是不高興。
「哎呀，你別問了，出去出去！」推搡著顧嫣，她心裡煩著呢。
「你這丫頭，我好心好意來陪你，你把我趕走了，可沒人帶你玩兒啊！」顧嫣被她推得後退了兩步，忍不住念叨。
怔了怔，她的動作下意識就停了下來，顧嫣眯起眼，「這才對嘛！」
「顧嫣，我們去玩吧！」她忽然說。
顧嫣：「……」
「咦？？？」
這丫頭不是改邪歸正做好孩子了么，怎麼突然又想出去玩了？一定是憋悶太久受不了了，就說么，重壓之下必出垮夫！
「你想去哪兒玩？」咧了咧嘴，顧嫣笑道。
「我們去喝酒吧！」
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顧嫣一個趔趄，險些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