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還是殺了我吧
「嘭！」
房門突然被撞開，剛睡著的秦佑猛地驚醒，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什麼……」
「咚！」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向身後的架子床，直接將架子床撞散架了，整個人也被埋在碎木中，狼狽不已。
「咳咳……什麼人，膽敢擅闖蕭王府。」秦佑又怒又氣，掙扎著爬了起來。
正要出手，就看到黑著臉，半身是血，如同鬼魅一般的蕭王站在他面前，頓時又驚又喜：「王爺，你……」
「嘭！」
回答他的，又是一腳。
這一腳，正中秦佑心窩。
秦佑再次，摔進那一堆碎木中，痛得直抽氣，捂著心口半天沒有爬起來。
「起來！」蕭王冷聲催促了一句。
「是！」秦佑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蕭王一下令，他還是強撐著爬了起來。
「咚！」又是一腳，蕭王再次將人踹倒，並直接催促：「起來！」
秦佑倒在地上，沒有動，憋著氣道：「不知屬下犯了什麼錯，還請王爺明示。」
「怎麼？本王命令不了你了？」蕭王冷聲質問。
秦佑滿頭大汗：「屬下不敢！」
「起來！」蕭王再次下令。
「是！」秦佑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剛一站穩，又再次被踹倒：「起來！」
「是！」
秦佑剛爬起來，又繼續被踹倒。
「起來！」
「是！」
如此反覆。
秦佑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回，又爬起來多少回。
到後面，他整個人都摔懵了，身上痛到沒有知覺，只憑本能的爬起來，摔下去，再爬起來……
到最後，他實在爬不起來了，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臉都青腫。
在蕭王催促他，再次爬起來時，秦佑破罐子破摔：「求王爺，給屬下一個痛快吧！」
秦佑這是吃定了，蕭王再怎麼樣，也不會要他的命，卻不想……
蕭王大步上前，腳對著秦佑的腦袋踩下去：「本王成全你！」
秦佑嚇得大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飛快地扭躲開：「啊，啊啊……王爺饒命呀，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蕭王一腳踏空，秦佑逃過一劫，可人卻嚇癱了。
他靠在一塊斷木上，吃力地喘著氣：「王爺，屬下……到底犯了什麼錯，求王爺讓屬下死個明白！
「你真的不知道？」蕭王的聲音充滿質感，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秦佑一臉心虛，不敢直視蕭王，懦懦地開口：「王爺，屬下也是擔心……蘇安知道太多了，他落到皇上手上。萬一皇上對他對刑，他熬不過重刑……我們就麻煩了。」
「這並不是，你能以下犯上的理由！」蕭王一腳踩在秦佑的左手上：「本王的王妃，本王都要哄著……誰給你的膽子說她的不是？誰准你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王爺，屬下……說的都是實話。」蕭王的腳，只是放在秦佑的手上，並沒有踩下去，但秦佑卻嚇出一身冷汗……
他第一次，直面王爺的殺意。
太嚇人了。
有那麼一刻，他真覺得王爺會殺了他。
「實話？什麼時候，你能代表本王了？」蕭王緩緩踩了下去，一點點加重力道。
「王，王爺……屬下錯了！」秦佑大汗淋漓，眼中充滿恐懼……
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降臨。
此時的秦佑，就是在一點一點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錯在哪了？」蕭王暫停了力道。
秦佑見還有救，不敢再倔了，想也不想，脫口就道：「屬下不該對王妃不敬，不該胡說八道，妄自猜測王爺的心思。更不該以下犯上，指責王妃，不把王妃當主子，質疑王妃的決策。」
「本王看你，也不是蠢嘛。」蕭王收回腳，沒有踩下去。
秦佑如釋重負，大口大口的喘氣，彷彿是缺水的魚。
秦佑滿臉苦澀與懊悔：「屬下知道錯了，明天……明天一早，屬下就向王妃請罪。」
「記住！本王的妻子是蕭王妃，是蕭王府的主子！她不是什麼外人，也不是什麼有用、沒用的人。她是蕭王府的女主人，她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明白嗎？」
蕭王一字一字，說得很重，最後一個字，帶著華麗冰冷的尾音，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屬下明白！」
不僅僅是秦佑，就是外面的侍衛，也齊齊應聲。
他們明白了，也清楚了！
從今晚起，他們就有兩個主子。
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
便是王妃叫他們去死，他們也要毫不猶豫地赴死。
「記住本王今晚的話，如若再犯……本王絕不輕饒。」蕭王滿意地點頭，離去前，冷冷地看了秦佑一眼……
秦佑低下頭，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懊悔有，不解也有。
他不明白，林慕七不就是一顆棋子嘛，為什麼王爺會對她這麼上心？
然，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蕭王開了口，秦佑有再多的不滿、不解，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往後，不敢再對林慕七，有半絲不敬！
…
蕭王從城外回來，就先來教訓秦佑了。他身上還穿著，那件被血浸透了的衣衫，傷口也沒有包紮。
從秦佑的住處離去，蕭王就直奔華神醫住的院子，把華神醫從床上挖了起來。
「給本王清理傷口，再給本王配藥，務必要讓，本王身上一點也不痛，」
「王爺，是你做夢，還是我在做夢？你這一身傷，你想不痛……你還是殺了我吧。」華神醫睡得正香，被蕭王突然挖出來，正滿肚子不滿。
他往椅子上一坐，雙手環抱，無言的告訴蕭王，他不行。
「那就去死吧。」蕭王一手按在扶手上，咔的一聲，掰下扶手的一角，擲向華神醫。
「我去……你來真的！」華神醫反應極快的避開，可臉頰還是被碎木條，劃出一道血痕。
華神醫捂著臉，誇張地嗷嗷大叫：「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我的臉哦，我的臉哦，好疼呀……」
蕭王一臉不耐煩：「再叫，本王就讓你，終生都叫不出來。」
「哦。」華神醫立刻放下手，一臉正色：「王爺，你能不能別為難我？我連什麼叫痛都不懂，你叫我怎麼保證你身上，一點都不痛？」
蕭行簡想了一下，也不為難華神醫：「那就讓……林慕七不痛。」畢竟，他也不知道，什麼叫痛。
也就無法分清，什麼是痛，什麼是不痛了。
「你還是殺了我吧。」華神醫閉上眼，揚起脖子，引頸受戮。
蕭王沒有動。
華神醫等了許久，也沒有動靜，悄悄地睜開一隻眼，偷偷打量蕭王，就聽到蕭王說：「除了讓林慕七不痛外，本王還能怎麼哄她？」
華神醫：「……」他聾了？
還是蕭王，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