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哄小七是個技術活
林慕七被府中的下人叫醒,還來不及為看到蕭王回府而高興,就差點被桌上,那滿滿一大箱珠寶首飾,給閃瞎了眼。
「這是要做什麼?」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嗎?
「喜歡嗎?」
蕭王起身,一臉的從容淡定,但背在身後、帶著手套、緊握成拳的手,泄漏了他的緊張與不自在。
畢竟是第一次哄小姑娘,他沒有經驗。
雖然向華神醫取了經,但心底還是有點兒小忐忑。
當然,還有一點點小期待。
這感覺……
說真的,挺陌生的。
要知道,他當初第一次殺人,第一次上戰場,都不曾忐忑過,也更沒什麼期待……
蕭王的話一向少,林慕七已經習慣了,一切靠自己腦補。
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林慕七還是懂了蕭王意思,只是……
「這……是送我的?」蕭王這是認真的?
「不喜歡嗎?」蕭王皺眉,背在身後的手,握得更緊了。
華神醫那個不靠譜的,果然就只有,做酸藥丸的本事!
「倒也不是……」就是這亂七八糟丟在箱子里,真的太像倉促間收拾行裝,準備跑路的盤纏了。
再加上,蕭王大半夜的出來,就很符合越獄跑路的劇本,實在怪不得她多想。
「那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蕭王背在身後的手,鬆開了一點,又握緊,握緊了,又鬆開。
別問……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此刻是什麼心情。
總之,很複雜。
「喜歡!」蕭王都這麼問了,她是多沒有眼色,才會說出,除了「喜歡」以外的答案。
再者,這一箱的珠寶,雖然隨意的塞在箱子里,亂七八糟的纏在了一塊,可也掩不去它們的光華,一看就很貴。
但比起珠寶,林慕七更關心的是:「王爺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送首飾了?」
男人一旦無事獻殷勤,不是心虛,就是有鬼。
所以,蕭王是做了什麼?
剛成親,就遇到真愛了?
要休妻另娶?
給她補償費?
蕭王直覺不對,想也不想,就把華神醫給賣了:「華神醫說,你會喜歡。」
「呵呵……王爺真是有心了。」還去請教華神醫,要說蕭王不心虛,沒有鬼,她都不信。
蕭王這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才這麼大手筆的哄她?
林慕七隨手拿出一枝發簪把玩,好傢夥,是九尾鳳釵!
這是皇后,才能佩戴的首飾吧?
「王爺,你這些首飾……哪來的?」林慕七心裡,有個不好的猜測。
「庫房。」不然,還能是哪裡?
「誰家的庫房?」京城的蕭王府,沒有庫房吧?
「蕭家。」他蕭行簡要拿,自然要拿最好的。
「皇宮那個蕭家?」果然是了,她的猜測成真了。
「嗯。」蕭王淡定點頭。
林慕七不死心,又問了一句:「是不問自取,那種拿嗎?」
「嗯。」不然呢?
他還要跟皇上打招呼?
打了招呼,他天亮之前,都沒有辦法趕回來。
果然!
林慕七頭痛撫額:「王爺,首飾這種東西,欣賞欣賞就好了。要不……咱們趁沒人知道,放回去?」
給皇上一點面子,也少給皇上一點把柄吧。
他們蕭王府的小辮子,已經夠多了。
「不是什麼大事,宮裡……本王回頭打聲招呼就是。」他為皇上「分憂」,只要一點珠寶,沒有別的要求,皇上高興還來不及。
林慕七連連擺手:「沒必要,沒必要……我也不缺……」
說到一半,想到被她燒掉的嫁妝,滿頭黑線:「好吧,我確實缺首飾,但沒必要拿宮裡的,顯得咱們沒見過世面一樣。而且……」
林慕七將鳳釵丟回箱子,故作傲嬌地道:「我長得這麼好看……隨便摘朵花戴,那也是傾國傾城,哪裡需要這些俗物來配。」
「嗯,本王的王妃,好看。」蕭王認真地點頭。
林慕七沒有忍住,輕笑出聲,但只一瞬便斂起笑容,神情難得嚴肅:「王爺,你今晚又是珠寶,又是好話的,讓我心裡很沒底……王爺,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我想……我們倆也不算是外人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蕭王禮下於人,那所求肯定不是小事,她有點慌。
蕭王神情難得嚴肅:「你是本王的王妃!旁人,才是外人。」
他從來沒有把林慕七當外人。
不管他為什麼娶林慕七,在他去林家接林慕七,把林慕七迎回蕭王府的那一刻,林慕七就是他的妻子!
是要與他並肩攜手而行、榮辱與共的女人。
是這世間……與他最親近的人。
「王爺是為了秦佑的事?」蕭王不說,林慕七便主動開口。
皇宮裡的事,都瞞不過在天牢里的蕭王。
她不認為,蕭王府這點事,能瞞得過蕭王。
蕭王沒應,但也沒有否認,只道:「本王已教訓了他,他的話不代表蕭王府的行事,也不代表本王的意思。你要是不喜他,本王讓他滾回去。」
林慕七搖搖頭:「秦佑大人,也是一心為公,我沒有不喜。」
秦佑點醒了她,她該感謝秦佑。
要不是秦佑,她還會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不願意醒來。
於公於私,她都不會記恨秦佑。
「以下犯下,當罰。下次……本王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秦佑再敢犯上,他打斷秦佑的腿。
「王爺不必如此嚴肅,都是自家人。」林慕七垂眸,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藉此掩去眼中的自嘲。
秦佑得罪了她,蕭王特意從天牢出來,去皇宮庫房搜刮珠寶哄她,生怕她記恨秦佑,可見秦佑在蕭王心中的地位。
她不會蠢的以為,她一個剛嫁給蕭王的女人,在蕭王心中的地位,會比跟著他多年的心腹高。
她會認清自己的身份,會踏踏實實地往前走,不會再……心存妄想。
「你說的對……都是自家人。」蕭王很滿意這個說法,唇角微微上揚。
蕭王也跟著坐下,提壺給林慕七倒了一杯水,像是閑聊一般,漫不經心地開口:「對了……那晚,你為什麼不高興?」
他打了大大小小近百次仗,對戰場上每一個的心思都了如指掌。
但……
他終始不明白,林慕七那晚,為何突然不高興,甚至第二晚……
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