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 聚
無瑟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從前的一切恍然隔世。
這哪裡還是那個被冷胤天囚在身邊的沁月公主,這哪裡還是那個輕生墜胎的淚人,這哪裡還是那個心中充滿了仇恨的公主,眼前的她,分明是一位與世無爭准母親,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穩重和恬淡,目光平靜清澈,有著世間最美好的絕代風華。
看得出,他們將她照顧得很好,好到讓她周身都似在煥發著女性的柔美,另番甜美的面貌,像朵曼妙的花朵帶給人刻骨的愛憐。
「琴無瑟拜見沁月公主!」無瑟一撩蟒袍單膝跪地,給沁月請安。
「琴將軍請起。」沁月伸手一展寬大箭袖,示意他起身。
少軒的眼神閃過一抹詫異,複雜地眼神一閃而過,即刻又恢復了平靜。
無瑟靜靜地看著沁月,心裡有太多的話語要說,可此刻,當著這所有的人,只能將滿腹的相思,化為無言的相對,看到她,心裡積壓已久的不快,盡數被她春風般的目光吹散。
無瑟回頭,吹響了一聲口哨。
三人望遠處一看,只見那邊公主的鳳攆,徐徐向著他們駛來。
「請公主坐鳳攆回營地!」
「不,我騎馬回去!」沁月看了眼那太過奢華的鳳提出了要坐馬車。
「不行!」奕玄笑著上前,壓低了聲音哄道:「你懷著孩子,怎可在馬背上顛簸?」
沁月佻眉看他,慎怪道:「你怎麼知道孩子們不喜歡在馬背上顛簸呢?在馬車上這些日子,我坐得都快煩透了,正好騎騎馬,再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放心,沒事的。」
沁月其實早就看上了無瑟的那匹汗血寶馬,看上去格外喜歡和說不清地熟悉。
少軒看天色不早,只好順著她,轉身拉住韁繩:「也好,我帶公主騎一匹馬。」
奕玄和無瑟遲疑著,只見沁月隨手一指無瑟的白馬,「不,我要騎琴將軍的白馬。」
無瑟聽到她這麼說,說不清心裡又驚又喜的感覺,忙恭敬道:「那無瑟帶公主騎一匹馬可好?」
少軒與奕玄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尷尬。
沁月莞爾一笑,看了眼越靠越近的鳳攆,「我不喜歡同別人同騎一馬!不如,就委屈琴將軍坐那鳳攆如何?」
「這————」無瑟聽到她這麼安排,神采微微渙散,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將手中的馬鞭遞到沁月手中,「無瑟聽從公主安排。」
少軒唇邊微勾了勾,走上前拉過沁月的手,「天色不早,我們還是趁天未黑,趕到軍營的好!既然公主想騎馬,那就騎一會,待過會累了,再坐鳳攆也可。」
「如此甚好。」奕玄一個足尖點地,先眾人飛身上馬。
少軒將沁月托上白馬,自己也翻身上馬,隨在沁月身側。
獨讓無瑟這麼位堂堂將軍,坐上了沁月的鳳攆,隔著青紗,看著沁月與兩位夫婿,並肩而行,自己坐在後面看著,心裡真是百腸糾結,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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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怎知琴無瑟是將軍?」少軒放緩馬蹄隨在沁月身側,不解地問她。
「這還用問么,你看他一身蟒袍,難道還是文官?」沁月一雙碧眸看著少軒,帶著盈盈笑意。
「你說,是不是故意的。」奕玄用手肘一懟沁月手肘,桃花樣的眸子里,透著明顯地笑意。
「嘻嘻~~」沁月揚唇笑了,看了眼奕玄,用手肘也懟了他一下,「我是看這白馬,真太漂亮了,騎在上面一定很漂亮,沒有故意要跟他拉開距離。」
「我有說你是要跟他拉開距離么!可見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奕玄的笑意更濃了,打心眼裡,他便不想公主再多位將軍夫婿。
「這個----」沁月垂了眸子,沉思了片刻,以只有三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說:「你們不是說我還有三位夫婿么,我以為他是其中之一,所以-----」沁月喃喃說著,輕扇著睫羽,宛如蝴蝶振翅般輕盈,直扇入到他倆的心裡。
奕玄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陡地扭頭看她,「你是要對他們敬而遠之?那我----可就罪過了。」
「你別亂想了,我自有主張便是了,我將我的記憶封了,我並不怪你,你怎麼說也是為了我好,我相信你,同時,也並不想再找回過去的記憶,我希望我的生活有新的開始,而且,我有了你們和孩子已經覺得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少軒與奕玄均沉默了,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心裡各懷裡著事,隱約的擾在心頭繚繞。
一路前行,沁月並沒有感到疲憊,更沒有丁點想要回到鳳攆里休息的意思,滿臉的興奮,看著自己國家的山山水水,心裡溢起無限的親切感。
迎接沁月的隊伍浩浩蕩蕩,一路前行,直行進了兩個時辰,前方便出現了哨卡。
「是南竹、無痕還有我哥!」奕玄指著前方不遠處站著的三位將軍興奮地說。
沁月也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只見有三身身材高筆挺地男子,同樣的一身金色鎧甲,遠遠的看,威風凜凜,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難道這三個人,就是自己從前的夫?!沁月啊沁月,你到底還要欠下多少人的情份,還算罷休啊,他們日夜奮戰,幫你奪回國家城池,等戰爭平息后,對他們又將如獎賞呢。
沁月垂眸想著,明顯感覺到身上有幾道火熱的目光在燒灼。
南竹仰望著沁月,眼前儘是昔日她偎在自己懷裡柔弱依賴地樣子,近在咫尺了,對她的思念反而越來越滾動得難以自持,真想一步上前,將她摟入懷裡,但當著身後的眾兵士,當著這許多的夫,他必須克制。
當沁月由少軒抱下馬,站在自己面前時,奕煬的心猛地漏跳幾拍,看著她微隆地小腹,知道她懷了雷家的孩子,百感安慰,不管自己與她日後是否還能再續前緣,看到她能這麼健康地站在這裡,他的心不再有什麼遺憾。
無痕看到沁月,哪裡還安奈住激動地心情,佻了整齊地卧蠶眉,將手中的追魂劍往腰后收了,大步流星地走到沁月面前,不等沁月站穩,豪無顧及地伸手便勾起她的下頜,「果然沒瘦,氣色也比先時好了很多,這下子好了,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沁月沒想到,會有這麼放蕩地將軍,竟然當著這所有人這麼無禮地對自己,凝視著無痕的眼裡浮上一層冷寒,揚起唇角,笑了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抓住無痕的手腕,右手抓了他的手臂,急速上前兩步,生生將過無痕的手臂背了過去,又從他背上「嗖」地一下撥出『追魂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所有人包括無痕在內,沒有想到沁月會有如此舉動。
無痕感覺脖上一涼,臉色瞬間難堪起來:「月兒,你這是跟我開什麼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沁月緊握著手中的劍柄,轄制著無痕的肩膀。
奕玄和少軒看到這一驀,驚得目瞪口呆,少軒上前試圖勸解:「公主,他是————————
「你閉嘴!」沁月抬眸,目光犀利地瞪了少軒一眼,滿臉陰霾。
少軒討了個沒趣,張了張嘴,只好沉默,不知她是何道理。
無痕咧嘴一笑,並沒有半點懼怕之意,只當她跟他撒嬌,所性也不怕在士兵面前失了面子,咧嘴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凰國公主,是我的-----」
不等無痕說出她是自己夫人的話,沁月手上微一用力,加重了手上力道,那劍緊逼了他的皮肉,抵出了一道血痕,似乎再一用力,無痕便會一命嗚呼了。
「很好,你既然知道我的凰國公主,怎敢當著所有兵士,對本公主大不敬!我看你的眼裡根本沒有公主,行為放縱出言輕浮,以下犯上,不成休統。」
沁月的口氣並沒有半點玩笑,就連一向從容淡定地風南竹,此時此刻,也是眉尖若蹙,不解沁月為何如些對待無痕。
無痕聽她說著,嘴角咧開,俊臉更加的生動起來,彎著腰,腳下一勾沁月的金履鞋,迫便沁月腳下不穩,身體失了重心,全身向後仰過去。
無痕迅速轉身,在她要仰摔過去之時,將她攔腰抱住。
「夫人,你是不是太久沒有見到我,太過想我了,才會這樣與我親近?」無痕笑說著,猛一伏身,當著眾人的面在她的唇瓣上,親了一口,親過後又迅速離開,看著她僵直地目光,滿眼的笑意。
「怪不得我看少軒和奕玄都瘦了,可想而之,你們天天在過水深火熱的日子!」
無痕正笑說著,感覺耳側有風扇來,伸左臂一擋,將她的小手擋在外側。
「你這混蛋,快放開我!」沁月氣得怒視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夫人真是想我了,對無痕又是打又是罵,可道百姓說得打是親,罵是愛,夫人這兩點算是全占齊了。」無痕左手伸到她的腰下,生生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奕玄走上前笑著道:「公主,近來行動不向從前那般輕便了,都是懷了身孕便會煩燥吧。」
「你放我下來。」沁月手腿並用,對著無痕連飛腿再掄手,怒不可遏。
南竹上前,「無痕,你抱著公主上鳳攆,軍營里備了酒席,我們回悵再續。」
沁月慍怒地眼神從南竹俊逸如仙地臉上一掃而過,沒有分秒停留,更像是看了一眼不太中意的貨品,沒有絲毫興趣的意思。
「好!」無痕將沁月抱上鳳攆,放下層層紗幔,擋住了眾人和沁月的視線。
將沁月放到軟榻上,無痕收了適才的笑臉,探究的目光緊緊瑣定在她臉上,像是在研究一道難解的題,越看越覺得複雜難懂了。
「你出去!」沁月理順了裙襟,冷冷道。
「難道你有了那無瑟,就不要無痕了?」無痕握了她的手,輕輕地問她。
「什麼無瑟無痕的,難道你們是兄弟不成,」垂眸白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便厭惡地抽回手。
「月兒,你怎麼了?我是無痕啊,我是你的夫!」看著她的樣子,無痕鬱悶地緊抿了唇。
沁月鳳目微眯看著面前的偉岸男人,「從前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連我也不記得了?」無痕再次抓了她的手,眼神里閃過受傷的情緒。
「你放開我,我說過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少軒和奕玄是我的相公,你們是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還有,我現在已經是懷有身孕地女人,不好與你共處一室,還請將軍離開這裡,還我些清靜,我累了。」
沁月一口氣說完,並不給無痕適應和理解的時間,便急切地要趕他走。
無痕的眼神越發黯然,暗淡下去,經歷著風露雪雨的侵襲。
「我不管你是記得還是忘記,總之,我過無痕這輩子都是你的男人,這點毋庸置疑,既然你現在忘記了,那我們可以將一切重來,哪怕是再拜天地入洞房,我都不會離開,你記好了。」無痕說完,便掀開紗簾,飛身跳到鳳攆外,接過副官送上的馬鞭,策馬先行了。
鳳攆里的沁月,暗嘆口氣,怪不得奕玄要讓自己記憶盡失,可想而之,從前的自己,要面對這些個人,得是多麼頭疼的事啊。
南竹帶著眾人回到軍營,各自脫掉蟒袍戰甲,換好了從前的家常衣裳,圍坐在了軍營大賬中。
面對著滿桌豐盛的晚宴,面面相視,看著給沁月準備的位置空空如也,任誰也沒有了食慾。
「怎麼回事?」南竹輕品著茶,將清幽地眸光投到奕玄和少軒身上。
被問及此事,奕玄先開了口:「是我的主意,封住了沁月的記憶,現在公主她,除了我和少軒,對你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為什麼要封了她的記憶!」無痕的臉色再沒有了笑意。
「當初公主被奕煬哥哥救出來以後,一個月的時間裡,她的精神狀態幾近崩潰,別說我,就連任何人都不認得,心心念念的只有哥哥,哥哥死了,心,這樣幾個單純地詞語,過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日子,她的世界都已坍塌了,我也是在萬般無奈這下,封了她的記憶,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奕玄話音一落,無痕、奕煬、南竹的神態都略有放鬆,並沒有要責怪奕玄的意思。
「是這樣---」南竹仰頭望了搖曳地燭火,「你做得對,在那樣情況下,換我們任何一人,都會那樣做,本來我還擔心,數日後的大戰,沁月見了他會心存猶豫,但現在,一切都是天意吧。」
「南竹哥,你真的這麼想?」奕玄本來是做好了受大的責備的準備來的,但聽他這麼說,心裡又豁然開朗。
南竹轉頭看向無痕,胸有成足地吩咐道:「嗯,無痕,你傳令下去,將總攻的時間提前的明日午時。」
無痕點頭,「好,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雷煬襲一身紫袍,指尖擺弄著桌上的空杯,「公主現在身懷六甲,戰場上馬箭無眼,真的要讓她親上戰場嗎?」
「是啊,需得她親上戰場,那冷胤天才會死心,輸得心服口服。」南竹說著,便拿起酒壺,親自給從人斟酒。
少軒的目光看向門口,笑道:「再等公主一會吧,何必急在一時。」
南竹站起身,端起酒杯笑對大家:「公主今晚不會來了,我們五人今夜倒是可以盡情的暢談別離之情!一醉方休了。」
南竹話音剛落,便有欣瑤挑簾進來,伏身道:「公主說感到身體疲憊,晚宴她就不來參加了,還請諸位將軍盡情暢飲吧。」
南竹笑著將杯中酒一口吞盡,將空杯示以眾人。
無痕笑著起身:「最了解公主的人,莫過於南竹了,我們陪飲一杯!」
「只是若大戰之後,她這記憶————————?」奕煬也站起身且滿目地擔憂。
「這點我有辦法,」奕玄站起身,笑容透著神秘,舉起酒杯將酒一口吞進。
有一種痛叫做無奈,此時的奕玄,就很無奈,只是為了她,最後怎麼樣,他又無怨。
「不知無瑟是怎麼被救的呢?」少軒看了眼一直沒有說話的瑟無瑟,問道。
「這事說還簡單,還是先說說你是怎麼解掉身上的蠱毒的?」無痕將菜夾到無瑟碗里,並沒疏遠的意思,這段時間裡,無痕無瑟並肩作戰,早已沒了從前的隔閡,而是成了共度生死的異姓兄弟。
南竹、奕煬、少軒、無痕、奕玄五人與無瑟就這樣無拘無束的暢飲暢談著,真的飲到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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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帳里
沁月沐浴更衣后,坐在桌前,看著欣茜將一道道她愛吃的菜擺到桌前。
「欣茜,你坐下來?」
「公主!」欣茜看著公主,主僕有別,怎可同坐一桌,欣茜遲凝著,沒敢落坐。
「別怕,從前的事,我雖然不記得了,但少軒都告訴我了,你們從小服侍我,情同姐妹,既然有姐妹情分,坐一桌吃飯又如何。」
欣茜聽公主這麼說了,才怯生生地坐下,眼裡又閃出了眼花。
欣瑤掀簾走進來:「公主,已傳過話了,風公子說讓公主好好休息。」
「哦,他們還好么?」沁月拿起了筷子,看似不經意地問。
「他們聊得很好。」欣瑤站在桌前,幫沁月盛了碗湯。
「你也坐下,今天我們三人也小娶一下。」沁月笑讓著欣瑤,拿起酒壺,親自給她二人斟滿懷中酒。
欣瑤一左一右坐在沁月身邊,借著搖曳的燭光看著沁月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如今的母親,這其中經歷了多少磨難啊,兩個的心情怎能平靜!
「公主,你受苦了。」欣瑤說著,唇瓣已經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而一邊的欣茜,更早已抽泣起來,眼淚奪眶而出,染濕了衣襟。
看她倆的傷心落淚地樣子,沁月心有所感,莫名的心酸感直頂鼻子,從懷裡拿了帕子,給她倆的眼淚抹去:「看看你們,都不小了,還這麼愛哭,一直這麼下去,哪還有婆家肯要你們呢?」
「公主---哧哧---」欣瑤看了哭得眼淚鼻涕齊流的欣茜破涕而笑。
沁月笑看著她們倆:「你們都是快出嫁的人了,還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出嫁?」欣瑤和欣茜重複著她的話,不解地看向沁月。
「當然要出嫁的,難道你們倆要跟著我一輩子么?」沁月笑說著,將菜夾到兩人碗里。
欣瑤收了臉上的笑,拭乾了眼角的淚,「我們從小服待公主,從來沒有過私心,陪伴和服待公主一生是我們的責任。」
「別這麼說,女兒家大了,總是要出嫁的,我自己都有幾位夫婿,過得也很幸福,我怎麼能殘忍地看著你們獨處一生,浪費青春呢,再說了,你們出嫁了,我們也可以常常見面,像從前一樣,一起生兒育女,看著孩子們長大,那樣的人生才有樂趣啊。」
欣茜早已有了意中人,她知道公主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低頭不語了,只是痴痴地笑著,臉蛋莫名在發燙燒紅起來。
欣瑤看著滿桌的菜怎麼也吃不下了,她不知道公主要將自己的終生怎麼樣的安排。
沁月看出欣瑤的心事,伸手握上了她的手,「欣瑤,我問你,在這軍營里,有這麼許多的優秀男人,你可有意中人?」
「公主----欣瑤沒有-----意中人----」欣瑤立時不安地站起身,粉白小臉騰地一下子竄紅。
「坐下,跟我不需緊張。」
欣瑤重新下,在沁月注視地目光下,直覺得臉頰由熱由為熾熱,火燒火燎地。
沁月看著她,笑了,「欣瑤騙我,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分明已經有了意中人,只是羞於出口。」
沁月笑著將那酒壓了一口,又忙吃了口菜,放下筷子,眼神極認真地看向欣瑤,「你告訴我,你的意中人是誰,無論你看上了誰,哪怕是我的夫婿,我都會為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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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妃求月票,求月票…………請大家支持。支持到底……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