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王公公親自去取來血蓮子,司徒浩喂她吃下,歐水澈開始拔刀。
他先剪開周圍被血浸透的衣物,握住刀柄猛的拔出,鮮血也隨之湧出。晗若心脈一震吐出一口血來,正噴在司徒浩的衣襟上。
「晗若……」他心口劇痛,緊緊抱住那不停抽搐顫抖的身軀,轉頭對歐水澈嘶聲吼道:「快救她!」
歐水澈沒理睬他的歇斯底里,用早就準備好的藥棉捂住涌血的傷口,再用紗布層層包紮,直到堵住出血為止。
宮女拿來了一件披風,司徒浩親手接過輕輕包住她,再抱起她走進自己的寢宮。
將她放在那張寬大的龍床上,歐水澈隨後跟進來。給她把了脈,再喂她吃了顆止血的丹藥,退到桌前寫了藥方讓宮女去御藥房取葯煎藥。
司徒浩坐在床前,緊緊抓住晗若的手,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心口沉悶的如同壓了座大山。他真敢不想象,假如那一刀沒有插在她肩窩而是插在她的胸口……微微闔上眼睫不敢想下去。
宮女端來煎好的葯,他接過親自喂她喝。許是吃下的血蓮子起了作用,晗若勉強睜開眼睛,看清喂自己吃藥的人是司徒浩,便倔強的別過頭,不吃。
星眸危險的眯起,薄唇抿緊,這一切訊息都表明他心情極度不爽。不過晗若不怕他,而且還在繼續不怕死的挑釁他的忍耐底線。她掙扎著爬起身,剛一動肩頭的傷口迸開,從厚厚的紗布裡面滲出血色來。
「給我老老實實的躺下,想死嗎!」司徒浩低吼一聲將她重新按倒在床,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這種時候還沒忘記跟他較勁。
「我不要你給我喂葯,對著你我喝不下去!」晗若很傲慢的挑明她的態度。
「波晗若!」司徒浩陰黑的俊顏揭示出他竭力隱忍的怒氣,他輕聲吐出幾個字:「最好別挑戰朕的忍耐性!」
「哼!」一聲輕蔑的冷哼從她的鼻腔溢出,顯然她半點都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突然猛的喝了一大葯汁,將葯碗放在床側的檀木几上,然後伸出一條強有力的胳膊框住她,另只手捏住她的下頜迫她張開嘴,他俯身吻上她。
晗若只覺一股苦澀的濃汁被送入口中,本能的要吐出去。但他不會讓她如願,捏住她的下頜再一抬,「咕咚!」嘴裡的葯都咽下去了。
好苦,她連連吐舌頭,還沒喘口氣,他又如法炮製,又餵了一口。「咳咳咳……」她又氣又羞又急,嗆著了。
司徒浩的耐性很好,等她咳的差不多了,再端起碗。
「行了,不要這樣喂,我喝,我自己喝!」晗若終於繳械投降。
「呵!」一聲勝利的輕笑從男子的喉間溢出,眼眸中中浮起促狹的笑,「一開始乖乖的喝多好,還要費這麼大的勁,你想要我吻你就早說,犯不著讓我陪著你一起喝這苦湯子!」
晗若氣得眼翻白,因為失血過多又無力搶過他手裡端的葯碗,只好任他一勺勺的喂她喝盡。最後,宮女端來一杯清水,她漱了口。
在他的攙扶下才要躺下,忽然像想起什麼事情,她忙撐住自己虛弱無力的身子,竟然掙扎著要下床。
「你幹什麼?才吃了葯不躺著養傷又要鬧騰!」司徒浩生氣的按住她,真不明白她怎麼老是這麼多事。
「我不要躺在這張床上!」晗若微微咬唇,說明她的意願。
「你現在受傷不宜亂動,最近幾日先住在乾清宮吧!」司徒浩的大手壓制住不安份的她,迫她重新躺下。
「你說過我不配上你的龍床,而我也半點不希罕!我要回鍾粹宮!」想起那個屈辱的夜晚晗若就恨不得把那三根毒針都扎進他身體里,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
「朕說奴才不配上這張龍床,你現在已不是奴才了!」司徒浩淡淡的解釋,沒理睬她不屑的冷哼,他拿起薄毯給她蓋上,柔聲吩咐道:「好好養傷,等你好了自然會讓你回去!」說完也不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起身出了寢室。
養心殿,司徒浩讓人傳來韓蝶,問她當時是怎麼回事,徐瑤然到底是怎麼傷到晗若的。
韓蝶提起這事還是不禁有些緊張,她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皇後跟波晗若兩人見面話不投機就吵起來,皇后很生氣就讓宮女用竹板抽她的嘴巴。結果還沒來得及懲戒他就趕到,無形中解除了這次危機。後來他到外殿敬酒,是她多事想化解兩人的危機,就拉了晗若去給皇后敬酒賠罪。
晗若原不肯去是被她硬拽了上去,結果酒沒敬成兩人又吵了起來,繼而動了手,混亂中也不知怎麼的皇后就拿出一把匕首捅向晗若。幸好晗若有武功,躲閃了一下身子,那原本扎向心窩的利刃就插到她的肩窩裡了。
說完,韓蝶忙跪地叩頭道:「是臣妾大意了,沒能保護晗若周全求皇上降罪!」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朕心裡有數,退下吧!」司徒浩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
韓蝶暗暗試了把汗不敢再多說什麼,慢慢起身悄悄退了下去。
「來人,傳皇後來養心殿見朕!」司徒浩思忖片刻后出聲傳令。
不一會兒,徐瑤然就在太監的帶領下進到養心殿,先行了參拜之禮,她知道此時司徒浩叫她來所為何事,不等他開口詢問,她先竭力向司徒浩表白著自己的無辜:「皇上,臣妾冤枉!我沒有殺她,那把刀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肯定是她事先藏在身上,想謀殺臣妾,謀殺失敗后又自殺,藉此誣陷臣妾!求皇上作主千萬不要被她矇騙……」
「好了,朕找你來並不是想追究這件事。」司徒浩神色平淡,他瞧著激動的徐瑤然,勾唇道:「朕想問問你,有沒有被誤傷到,也請御醫來瞧一瞧。」
徐瑤然聞言一怔,繼而大受感動,她含淚向司徒浩嬌聲喊了聲:「皇上……」
「過來,讓朕看看你有沒有傷到。」他的眼眸里浮起一種高深莫測的溫柔,勾起的唇角卻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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