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身世之謎

其實，自從出事以來，她的意識就一直是清醒的，就連在手術台上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刀子在她身上一刀刀的划，清晰的讓人覺得恐怖，她想尖叫出來卻發現自己扯破了嗓子也喊不出一句話。這樣的狀況讓她害怕，心底一直潛伏的不安全感在這會兒全部都浮了上來，只覺全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是那麼的孤獨無助！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許願如是聽著滴滴答答的聲音直到天明的，整晚心底的不安感卻淡淡的消退了。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終於能夠聽清楚聲音的聲音，只是沒想到第一句她耳朵的聲音居然是沈墨的，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在這裡？然後就聽到程頤那個娘娘腔說：「你都守了一晚上了，我跟你換班，你先回去洗簌一下，等會不是還要上班嗎？」

「我不累，只要能守在她的身邊我就很高興了，至於工作的事昨晚我已經暫時向上面請了事假，所以不用擔心我的工作，這個城市不是說少了一個市委書記就無法運轉。」帶著濃烈疲倦沙啞的聲音一點點的侵入著她的心裡，一股說不清帝惜漸漸升了起來。躺在病床上的許願如輕輕稻了一口氣，在她的意識里嘆了一口氣，看樣子許願如本身對於沈墨的那份情還是存在這具身體里，不然也不會對他產生出不舍。

程頤也不說話了，外面安靜了，這個時候應該還很早，都沒有聽到走廊里有走路聲，可是她卻能清晰諜到他們的呼吸聲，程頤的是比較緩慢，而沈墨的卻是摻雜著些許的滄桑。

這些都擾亂著她的情緒，沈墨剛剛說的話算什麼意思？自從上次那個電話之後，他們不就已經連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稱不上了么，兩個已經明明切斷了所有聯繫的個體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牽扯在一起，而且這次居然是沈墨主動走向她，走近她，這不是太奇怪了么？蔣晶晶怎麼可能那麼安靜的看著這件事的發生，那完全就不是她的風格，不鬧個天翻地覆是不會罷休的！

有的時候，很多事是不能念叨的，許願如這才提到蔣晶晶，外面就傳來了噠噠的高跟聲，緊接著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老公，回家吧！爸爸是真的生氣了，昨晚就氣得心臟病犯了，還好晉醫生在沒出什麼大亂子。回去吧，低頭認個錯就什麼事也沒了，我們會把昨晚的事全部都忘掉，繼續我們的生活！」

瞧這情形，他們兩口子昨晚應該是大吵一架了，而且沈墨居然負氣離家出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穩重的他做出這麼出格的事？而且還把老爺子給氣倒了，這沈墨的本事在他們分開五年後終於展現出來了，那她應該高興么？五年前，甚至是在更早的時候，她的心裡就一直期盼著他能夠為她了起碼那麼洒脫一回，可是到了如今她才看到他的義無反顧，這算不算是遲來的驚喜？

「從我走出那個家門之後，我就不在是沈家的人了，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這個聲音很低沉，都低到塵埃里去了，沈家那曾經是他多麼為以驕傲的，是他整個生命的支柱，如今他卻要丟棄這一切，就像活生生的把自己的皮一點點的剝了下來，這該是下了怎麼樣的決心才能做到。他的心裡一定是難過的，一定是不舍的，所以才會出現那麼沉重的語氣。

沈墨堅定的回答讓蔣晶晶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一晚上她都在勸自己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只要沈墨回到她的身邊她可以忘掉他說過的話，可是如今他卻是義無反顧的要回到這個賤女人的身邊，這是她無法接受的：「她許姍姍到底有什麼好，她憑什麼值得你為她那麼做？她已經退出了你的世界，為什麼你還要死抓著不放？她會毀了你的一切，你這麼堅持的要回到她的身邊，難道你就沒考慮過後果？要是她再像五年前那樣狠心的拋棄了你，到時候你該怎麼做，切斷了所有後路、破虎沉舟的你到時候該怎麼面對這一切！」沈墨骨子裡的驕傲是她明白的，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個地步，他會奔潰的，那到時候她堅信他會願意走進自己的信心就會全部瓦解，她不願意看到自己最愛的人為了別的女人奔潰！

這些在他昨晚走來的路上，他都想到了，而且也想明白了，如今他的奢求不多，只是希望她能夠重新讓他呆在她的身邊，即使不再是戀人的關係，哪怕只是把他當作一個普通朋友他都很滿足了。以前他就是奢望得太多了，當實現沒有按照他期望的那樣時他無法接受了，當年的分手只要他說一句不同意，就絕對不會同意。被怒氣遮住了眼睛的他直接漠視了她眼底深深的悲傷和不舍，分手一定也不是她想要的，她說出口只不過是要他給她再愛下去的勇氣，可是他卻吝嗇的回絕了，現在再回想起來只會是滿心的遺憾。

「這些你用擔心，我跟你離婚不會虧待你的，條件任你開，只要你能放我走！」

「我是絕對你會跟你離婚的，而且你也不會跟我離婚的！你是我丈夫，你這輩子別想從我身邊逃走！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母親會拚死的要拆散你跟許姍姍么？」這個懸念一拋出去，成功讓沈墨終於肯抬眼看她一眼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好，今天我就告訴你，其實許姍姍根本就不是什麼孤兒，她是衛家的獨苗，衛老的親外孫女，而她的母親當年跟你父親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是你父親的愛害死了她的母親，這一切她都是知道的，這也就是當年她為什麼堅持要跟你分手的原因！你覺得她還有可能回到你的身邊嗎？你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僅她不會回到你身邊，就連你的母親也不會同意，衛家更加不可能把許姍姍嫁給你的！所以，這輩子你就死了這條心！」這個秘密是她無意間聽到的，在沈母單獨找許姍姍談話的時候聽到的，當年沈母把真相告訴了許姍姍，並且表明了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走到一起，這也是為什麼沈母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原因。至今她都記得許姍姍獨身走出咖啡廳那一臉的慘白，勝過了六月天空任意一朵白雲。這個秘密是她這麼多年能夠逼退許姍姍的武器，許姍姍想維護心愛之人的世界，可終究是達不到目的了。

這個秘密就像一個炸彈，把沈墨當場就炸糊了，愣在那裡不動了，只有眼睛是分外的血紅：「不可能的！這些都不是真的，姍姍不可能是衛家的人，而且我父母是那麼的相愛，不可能是我父親害死了她母親，這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說到這裡他忽然仰面，可是眼眶裡的淚水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的悄然滑落！這麼多年了，對於分手的理由他一直不願意去追查，可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最起碼沈母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可是沒想到當年那個跟他父親鬧得風風雨雨的女子是衛家的女兒，更加沒想到的是她的死居然是因為那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