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中蛇影
第十七章酒中蛇影
聽到秦中玉睜開眼了,秦五爺和秦明俊趕忙圍到床前,只見秦中玉果然睜開了眼,只是望向他們的眼神里,還帶著一點迷濛和無力,但相比之前中毒不醒生死無望,已經是天大之喜了。
秦五爺轉身,向葉無鋒抱拳道:「小兄弟真神醫也。」
他語氣有點哽咽,眼睛還有些濕潤,顯然是心情激蕩。
「神醫啊,真的是神醫啊。」屋內十幾位醫者紛紛向葉無鋒抱拳。
「連東海華佗都治不好的病,都被你治好了,不是神醫是什麼?」一個眯著眼的矮小醫者恭維地道。
葉無鋒皺皺眉,他依稀記得之前就屬這人笑話自己最多,因為這人嗓子洪亮,他一說話自己聽的最清楚,但是葉無鋒也不想和他計較了,笑著對眾人一抱拳。
洪文昌此時也大感與有榮焉,何況還真有不少人向他道謝請來了『小神醫』。
最尷尬的莫屬白問道了,他號稱東海華佗,是羊城公認的神醫,被秦五爺鄭而重之的從東海請來,結果並沒做什麼,再想到之前,對葉無鋒各種不信任和刁難,此時恨不得一頭鑽進老鼠洞里。
秦中玉已經醒來,秦五爺再次邀請大家到大堂落座,說要擺酒慶祝一番。
此刻的大堂上就顯得很熱鬧,各種恭維和稱讚,說個不停。
坐在左首的白問道在一片熱鬧里忽然站了起來,秦五爺一看就知道他有話說,揮揮手,讓眾人安靜,白問道看向葉無鋒道:「這位小兄弟——」
「什麼小兄弟?叫小神醫!」葉無鋒感到好笑起來,那位嗓子洪亮的小眼睛醫者已經完全站隊他這裡了。
「對對對,喊小神醫!」屋內眾人眾口一詞。
白問道心中惱怒,不得不道:「我還有一事,想請教小兄弟——小神醫!」
葉無鋒道:「請說!」
白問道悠然道:「小神醫一眼看出玉兒是中毒,又一眼找到傷口,再輕鬆解毒,這份本事確實令人佩服。」
他這話明是誇讚,實則暗藏殺機。
葉無鋒豈會聽不出他的畫外音,不過是暗示秦五爺,秦中玉中毒是他所為罷了。
秦五爺果然聽得心中一動,看向葉無鋒的眼神時,詢問之中帶著凌厲。
葉無鋒也知道白問道這是在懷疑他下毒,當然,對方這麼想,也並非沒有道理,因為他的手段太過高明,高明到讓人難以想象,只是白問道不知道,他並不是一眼就找到傷口的,而且,解毒並不輕鬆,甚至是葉無鋒這些年遇到的最難解的毒了。
就在這時,秦明俊急匆匆走了進來。
秦五爺見兒子神色不對,就問道:「明俊,出什麼事了?」
秦明俊神色黯然道:「玉兒又昏迷了。」
秦五爺愣了片刻,望向葉無鋒道:「葉小兄,這該如何是好?」
葉無鋒道:「我已經料到會這樣了。——我雖然替小孩子驅了毒,但是有些毒是無法驅掉的,有些毒氣已經侵入孩子五臟六腑,甚至已經融入到骨髓里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秦明俊焦急擺在臉上。
秦五爺到底沉得住氣,說道:「我府上有很多解蛇毒的靈藥,以及各種奇珍異寶,不知——。」
葉無鋒搖頭道:「你所說的靈藥,解一般的蛇毒還行,像這種怪異的蛇毒,得找到蛇本身,用它的蛇膽做藥引,才能徹底解毒。」
「找到蛇本身?」秦明俊都感到不可思議,說道,「玉兒中毒這都是第三天了,還從哪去找到那條蛇?」
葉無鋒道:「我若沒有猜錯,那條蛇還在你們秦府上。」
「啊——!」秦明俊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小,小神醫是如何判定的?」白問道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在他看來,蛇就是葉無鋒放的,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
葉無鋒伸出手來,只見他二指間拈著一根針。
眾人都看向葉無鋒,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葉無鋒看著針說道:「如果你們鼻子靈的話,可以過來聞一聞,針上面帶著酒精的味道。」頓了頓又道,「這就是剛才我給小娃娃驅毒的空心針。」
洪文昌奇怪地道:「針上怎麼會有酒精的味道呢?」
葉無鋒道:「因為毒液里含有酒精。」看向秦五爺道,「所以,我們只要將秦府所有裝酒的地方檢察一遍,我相信就能找到毒蛇。」
「不錯。」秦五爺站了起來,說道,「我這就去查。」
葉無鋒又道:「孩子中毒的時候,在哪裡發現的?我們先從那裡開始找。」
秦五爺忽然面色一變,愣了片刻,說道:「我知道是哪裡了。——跟我來!」
說完,率先往後院走去。
眾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紛紛起身相隨。
秦五爺在一處看起來就很典雅的小閣樓前停下了,說道:「這裡是我的古玩珍藏處,樓下地窖里還有個藏酒室。玉兒就在樓後面被發現倒下的。」
自有秦家下人打開地窖的門,只見地窖里擺放了各種各樣的酒瓮酒罈酒罐子,其中放在東北角落裡用通明酒缸泡的三缸藥酒引起葉無鋒的注意。
三個酒缸其實都不大,都是紅綢系頸、黃泥封口,酒缸里都能看到浸泡的藥材,不外乎人蔘靈芝之類。
秦五爺見葉無鋒盯著藥酒看,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麼,不由說道:「這些藥酒,有什麼問題嗎?」
葉無鋒看的很認真,手指著其中一個酒缸道:「這條小白蛇也是你泡酒的材料?」
秦五爺睜大眼望去,駭然道:「這是什麼蛇?我沒有用蛇泡過酒。」
小白蛇不過手指長短,但是通體雪白,和酒缸里浸泡的人蔘很相似,要不留神去看,還以為是人蔘的某一段莖呢,小白蛇漂在酒里,一動不動,最詭異的是它頭上好像開花一般長著一個肉瘤。
看到怪異的小白蛇,秦明俊不信地道:「你說是這條蛇咬了玉兒?」又『嘿』了一聲道,「這不是死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