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第 162 章
東皇太一的心情很差。
特別的差。
原本的二人獨處,有些不理世事的,神仙眷侶狀態被人打破,這各種感覺放在誰身上也不會好。
尤其是商羊帶著窮奇過來后,見過一面,嫦儀跟窮奇走了。
哦,雖然這個東西,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可以被稱之為窮奇被嫦儀帶走了。
但是在他這邊,其他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嫦儀走了。
早在之前他其實就有想過,要不要找個借口離開,但是他都沒捨得!
都想暫時拋之腦後,再等一段時間后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此刻,外力出現,直接幫他做了選擇。
如今達成所想,他一點也不高興。
甚至於想要把窮奇給當場吞了。
只是這個念頭最終只能夠在腦海裡面想想了。
理智和感性彷彿被剝離開來,即便是東皇太一心情再差,看著窮奇的眼神再危險,在嫦儀說要離開的時候,他也和嫦儀隨便找了個理由,說一會兒也要出去一趟,並送走了嫦儀,以及其他。
浮雲高掛,清風襲來,吹得奇花異草花枝亂顫。
東皇太一獨自一個人站在攬星宮內,回過頭看了一眼再熟悉不過的攬星宮,眼中充斥著不舍,身體確實毫不遲疑,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此地,直出天庭。
另一邊。
其他,哦不,窮奇現在回想一下東皇太一的目光,都感覺背後有些發麻。
就……妖皇陛下怎麼回事?
他幹什麼了嗎?
沒幹什麼啊!
就連過來這件事情,那都是商羊告訴他的,而且這是月神陛下的意思,那麼盯著他算怎麼回事?
真的是搞不懂,這腦子裡面在想什麼。
哦,月神陛下也是。
之前看見他的時候,那目光也看著挺複雜的。
還有商羊,也是奇奇怪怪的,說一半,藏一半,遮遮掩掩的,一點也不坦蕩,到最後還笑得特別滲人!
簡直了。
窮奇一邊跟在嫦儀後面,一邊想著。
而嫦儀對於窮奇在想什麼這件事情,她是真的一點也不關心。
她現在只需要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窮奇這隻雞當著猴的面前給殺了。
哦,這麼說,其實還是有一點血腥,應該委婉一點,就比如說,處一儆百,以儆效尤。
關於如何處置窮奇這件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有所想法了。
單獨是單獨,大庭廣眾是大庭廣眾。
兩者顯然不是一種概念。
就像是她曾經所言,她時至今日,本就未曾立威,而是憑藉著高超的境界立足,而她動手之時,並非沒有,只能說是不算太多,而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是一眾大能眼前,窮奇一張口,給她扣下來了一個嫉賢妒能的帽子。
不亞於把她原本的威信,攪和的跌落在地,一時短暫,此事的威脅,如今是不曾見,但是時間長了,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以至於讓人覺得她嫦儀軟弱可欺。
她不想留話柄,也不想威嚴掃地。
窮奇的確是她妖族之人,故而她不會做的太過,但是隨便了卻,卻也是不可能的。
她入妖族,從一開始也不是來妖族之內忍辱負重,忍氣吞聲的,更多的是為了利益。
沒過多久,便是已經到了第三層天。
演武之地,在天庭之中,多之又多,而第三層天便是那最重大之地。
窮奇對於被帶到這邊來,其實有些感覺意味不明。
再回過頭,就發現剛剛離開的商羊,比他們先一步到達此地。
而商羊見到窮奇也是有些意外,猛地回想起來,第三層天的輪鋒台,驀然瞳孔一縮,震驚之心,不亞於山巒崩摧,原本因為被窮奇氣出來的那點幸災樂禍,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神陛下。」商羊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來,「窮奇他到底也是無心之失,還請月神陛下念在窮奇功勞一片的份上,輕饒於他!」
「他的確功勞極深,此事我自然知道,至於輕饒與否,我難道不是在輕饒他嗎?」
此話一出,商羊微微一怔,「那月神陛下您這是?」
「妖族之中,對此,難道沒有條例嗎?」嫦儀看向商羊道,「我記得是有的吧?」
是有,但是這個哪裡曾有過把這東西加持在妖聖身上過?!
真說是這樣,那還不如直接把窮奇打一頓來的簡單呢!
那至少只是皮肉之苦,而現在那不僅僅皮肉之苦,還是顏面掃地!
這件事情若是發生在窮奇身上,商羊著實有些難以想象。
「月神陛下,我」
嫦儀不想聽商羊為窮奇辯解什麼,歸根結底事情不是她挑起來的,是窮奇先做的,這個時候找她有什麼意思?
她是沒對面子這東西看的過於重要,但是她不想日後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弄出來亂子。
「這件事情,妖族知道的,如今不算太多,但是日後呢?甚至是妖族之外呢?家醜不為外人道,我也未曾在紫霄宮中,扒下窮奇的面子,因為如此與內鬥無異,眼下可是妖族內事,總歸是要做的。」
此話一出,別管什麼話,都只能被堵在喉嚨里。
商羊只得咬了咬牙,心中暗道,窮奇你沒事做那種死幹嘛?!
這麼想著,商羊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窮奇。
而窮奇現在已經沒空去注意商羊現在是什麼狀態了,因為他現在已經被遠處正在演練的妖族,吸引過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是窮奇沒想到,就在不久之後,他要回出現在那之中,眾目睽睽之下,被嫦儀帶上輪鋒台前。
就在那裡面,美其名曰是磨礪意志,但是誰人不知的那裡更多的是懲戒。
無數的利劍高懸於其上,若是少有風吹草動,便是無盡的利刃落下,不僅如此,這裡面還有當年從魔界之中帶出來的些許血裂石,被帝俊安排在了這裡,雖然和在魔界比削弱了不知道多少,但是也算得上能夠稍微考驗一下心境了。
「我願意壓制境界,至准聖初期,且不動用混沌珠,你若贏了,當年於紫霄宮之事,我既往不咎,你若敗了,在此地鎮守三年,且不得動用一切力量。」
天上的那些東西,以窮奇的境界,隨便一動,便是能夠打的這輪鋒台四分五裂,但是若是不動,這些東西倒是有些磨人了。
而若是窮奇不願意,她就不用在意窮奇和她同為妖族這件事情了,雖然她不想徹底撕破臉皮,連個塑料紙都不留,但是她也不介意如此,至於到時候怎麼做……
那自然不會是什麼小小的輪鋒台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只不過嫦儀卻是沒想到,窮奇竟是應承了這件事情,看也不看天上的刀劍,咬緊牙道,「當年之事,乃是我之過錯,若是月神陛下真的聽我所言,怕是妖族之內,死傷極多,我甘願受罰。」
此話一出,嫦儀倒是沒什麼感覺,反倒是旁邊的商羊瞪圓了眼睛,窮奇哪是這種人啊?!
窮奇可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人,而且真的撞了南牆,也只有行動上的歉意,真說是如今站在這裡的人是帝俊,倒是還正常一點,但是……嫦儀?
這邊商羊正瞪大眼睛,寫滿不可置信的時候,那邊窮奇繼續道,「不僅如此,後來陛下還救我於危難之際,多謝陛下大德。」
話音落下,也不管嫦儀是否說話,不由分說直接踏入輪鋒台。
被這套操作,嫦儀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別的什麼。
不得不說,這心境一時間倒是有些一言難盡了。
眼見窮奇已經步入了輪鋒台,嫦儀最終沒有把窮奇揪出來再說些什麼,現在是有些一言難盡,如果她真的把窮奇抓出來,那一言難盡的就是她了。
不過往好的方向想想……
好像這樣的確更簡單了一些?
如此的話,即便她不在天庭,也不用想著窮奇到底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於情於理,好像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雖然——
她其實更想如同她所設想的那樣麻煩一點。
嫦儀想著,轉身離開了此地。
商羊一個人站在輪鋒台外,目光一邊看著嫦儀的背影,一邊看向輪鋒台裡面,左右徘徊,站了許久。
直到好幾個在天庭的妖聖,有一個算一個但凡身上無事的,聽聞了這件事情,幾乎全都過來了。
商羊作為最主要的見證人,被問了不少的話,只是商羊一個沒答,看的其他人感覺著實有些遺憾。
不過與此同時,各自也知道窮奇到底因為什麼進去的,歸根結底,是因為窮奇因為他們這群人,故而在離開后不約而同給窮奇準備了不少東西,等到窮奇出來的時候,倒是恨不得被他們送的那些東西給埋了,不過這個就是后話了……
離開此地后,嫦儀回了攬星宮。
太一已經離開,嫦儀見狀,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落感,不過轉眼就被正事給消散了差不多。
心念一動,拿出混沌珠,神識入主其中,就開始了試圖在原本的基礎上繼續催化裡面的小世界,融合鴻蒙紫氣。
有道是洪荒無歲月,轉眼便是幾百年時間。
但是對於人族而言,這幾百年的時間,卻是已經很長很長了,長到不知道換了多少代人。
而歷代族人的所願也一直在傳承下去,時至今日,人族終於得見曙光。
人族如今足夠龐大,衣食更是儲備十足。
正是一個曙光初現,萬里無雲之際,人族開始了又一次的遷徙。
伏羲看著這一切,心中若有所思,長嘆一聲,最終同女媧商議了一番,解開了在此地的結界。
也就是在此刻。
人族,徹底暴露在了洪荒大能的眼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