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阿衍哥哥
眼前的少女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你……你是阿衍哥哥」
蘭嬌心裡驚濤駭浪
她居然是李衍,她居然是李衍
對,眼前人修長的身材與小時候那沉默寡言卻長相奇俊的少年完美重疊,蘭嬌一拍大腦,她早該想到了,長大后除了變得腹黑些外,其實他外在氣質上根本沒變。
久別重逢,蘭嬌突然有一種他鄉遇故人的感覺。
李衍,簡單的說並不是她小時候同鄉的玩伴,而是一個過客。
那時候葉氏剛死不久,家裡馬氏這個繼母早對她虎視耽耽,眼看就要被搓磨了,幸好她外公及時把她接到葉家。
葉家當時在清水鎮是鼎鼎有名的大戶人家,祖上靠組建商隊在北蘭與大勍之間來回販賣絲綢與珠寶為生,因此葉家人見多識廣,家底也極為豐厚,當年前武安侯,也就是蘭嬌的爺爺之所以會相中葉氏給他當兒媳婦,也是看中了葉家人的見識與教養,料到葉氏將來能成為蘭問的賢內助,可惜爺爺如此為蘭問鋪路,葉氏卻在還沒進景都前就被他氣死了,扯遠了,有一天葉家大伯帶商險走商,帶回來一個全身是血的少年,少年就安置在蘭嬌隔壁的院子。
當時蘭嬌在葉宅也沒幾個同齡的好朋友,李衍傷好之後順理成章成了她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當然,李衍這人很寡淡,就算一天坐著不說話他也不膩的,所以最主要都是她在談。
誰叫他人長得俊,一張臉比女人還好看,蘭嬌有時候托著腮能看他一整天。
真是個賞心悅目的少年。
為何會長成現在這樣,非得戴一張面具才敢出門的登徒子炎燼。
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蘭嬌心裡滿是問號,都忘了炎燼現在正在捏她的臉。
「阿衍哥哥,那,你怎麼會成北蘭國的質子」
「我本來就是北蘭國的王爺,李衍只是我的化名,為了不給你們葉家添麻煩」炎燼說著,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愛不釋手,為何少女的皮膚捏起來手感會這麼好,那種軟乎乎的感覺由手漫延到心裡,舒服極了
每天捏一捏,鬱悶一掃而空。
但其實他最想捏的是少女另一個地方,不過算了,要慢慢來,不能嚇到她。
蘭嬌終於發現,她快要被人家當成麵粉搓了,她紅著臉嬌嗔道:
「炎燼」
炎燼立刻收手了,不舍的往後退開一步,身姿清冷矜貴的立在皎皎明月之下,遺世獨立,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好模樣。
蘭嬌突然間有點心疼起來,說:「阿……炎燼哥哥,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炎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道:「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蘭嬌仰著頭,恍惚看見眼前的炎燼與前世的鬼面人重合起來,心裡頓時豁然開朗。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相信他,不管是前世的鬼面人還是今世的炎燼,她都相信他會儘力的保護好她。
因為開心,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腦袋……
第二天,蘭嬌吃完了早膳就開開心心的去了前院。
昨晚炎燼離開前,說要送給她一個人,一個武功很高的女奴。
蘭嬌很高興,因為她身前正缺一個武功高強的婢女,雖然有銀甲衛,但那些銀甲衛到底是勍帝的人,若自己有什麼事他們還會到勍帝面前去稟報,這讓她沒有一點私密空間,而她見過炎燼和景風的身手,所以猜測炎燼給她的這個女奴身手一定也不簡單。
指不定,十八個銀甲衛加起來都不夠她吊打。
雖然炎燼沒說女奴什麼時候給她送來,但蘭嬌還是興奮了一個早上,一大早就去了前院等人,等啊等,等來了太子妃。
「……」
更難得的是,洛子洋居然也一起來了。
他的腿看起來已經好全了,沒用拐杖,身上穿著一件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沒了以往的頹廢,整個人看起來算得上神采奕奕,顏值又恢復到以前的巔峰時刻,又是那個風度翩翩、相貌堂堂的繡花公子哥。
太子妃今天帶洛子洋過來,就帶了一輛馬車,兩排護衛,沒帶什麼禮物,更兼她臉上掛著溫溫柔柔慈母般的微笑,讓蘭嬌覺得來者不善,果然,閑話家長之後,她道:「嬌嬌,自從子洋和你被聖上賜婚之後,子洋就沒怎麼陪過你,他以前荒唐識人不清,害你被人笑話,這段時間我和他爹都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他也知道錯了,這段日子我在府中無聊,正好想接你過來陪陪我,順便呀,讓你和子洋培養培養感情」
洛子洋木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太子妃繼續說:「都說日久見人心,這人吶,老不見面,怎麼有辦法培養感情呢」
說完,太子妃還慈祥的拉過她的手,問:「嬌嬌你說是吧」
蘭嬌沒什麼表情的點頭,太子妃高興極了,立刻就讓身後的瑞嬤嬤跟蘭嬌一起回幽蘭院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一些衣服首飾,跟幾件蘭嬌喜歡的字畫擺件而已。
收拾好后,太子妃就匆匆拉著蘭嬌上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是一點也不想在這武安侯府里多待。
馬車駛向繁華的玄武大街,蘭嬌突然想到什麼,等到馬車快駛向太子府門前的華武街時,她撩開車簾往外看去,果然看到大街拐角的地方,跪著一名一身素服的妙齡女子,女子面前躺著具屍體,用草席裹著。
蘭嬌的眸驀地冷了下來,雙眸忍不住的眯起,嘴角揚起森冷的笑。
汪芙鈴,前世她跟溫子若可是一丘之貉,前世她在太子府里落了個凄慘無助的下場,她的功勞也不少。
前世也是這個時候,她在這條堪稱富人街上賣身葬父,被路過的洛子洋給撿回太子府,做了他簌風院的婢女。
前世蘭嬌為了接近洛子洋,對這個洛子洋的近身婢女可謂是百般討好,汪芙鈴表面上對她很不錯,背地裡卻對她不屑一顧,她一邊享受著堂堂一府郡主對她的討好,一邊在洛子洋背後說盡她的壞話,想想自己那時也真是賤啊,洛子洋越是討厭她,她越是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一紙賜婚將他們綁在一起,她那時候也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