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執念不過傾君心·上白滄番外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出自·詩經《國風·周南·關雎)
「什麼破玩意兒,誰寫的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求不到用強的不就完了嗎。」男子不耐煩的丟開手中的書本,心裡一陣煩躁,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看著客棧外為他歡呼雀躍的眾女子心裡才微微有了些愉悅的心情,放下酒杯好以整暇的看著那些女子,嘴角浮起一絲笑,對身旁站立的男子吩咐道:「二胡,去,找幾個姑娘來陪爺。」
身旁的男子嘴角抽了抽:「公子啊,你這是喝多了嗎,好好的一句話被你說的如此不堪,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我……」
「不堪什麼,那本公子重新說一遍,找幾個女子來陪爺呤詩作對,這樣行了吧,快去。」
「公子你這麼說就對了嗎,我這就去。」二胡沖著坐著的白衣男子笑著哈腰,快速跑出客棧房間,心裡琢磨著要找什麼樣的姑娘呢。
自從三月前小姐嫁人後,夫人就開始擔心公子的婚事來,便把公子趕出白府,找個心上人再回去拜堂成親。
他始終不明白,他家公子那麼優秀,人長的好看,家室顯赫,喜歡他的女子也多,他為什麼就一個也看不上呢,他家公子卻一點兒也不著急,出府後反到四處遊玩。
他欲哭無淚,夫人之前交代了,要是此次出行公子婚事還未定下的話,遭殃的可是他,好不容易讓公子開始尋找喜歡的女子,可沒想到他是用這種方式找……
「白公子,我娘找算命的算過,說我生來就是旺夫命,你就選我吧。」一粉衣女子貼近白衣男子,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將她攬入懷中,壞笑道:「是么。」
「公子你別聽她的,她前不久才被夫家退婚,還是選我吧,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一名女子開口,也急著往他懷中靠,男子一笑,伸出另一隻手抱住她。
可謂是左擁右抱。
「白公子,琴棋書畫沒用,我娘說了,我好生兒子,就讓奴家跟著你吧。」站在一旁的女子不甘示弱般也朝他懷裡擠著。
好吧,他只有兩隻手,於是三個名字開始扭打起來,男子見慣不慣的以後,抱胸看著眼前的戲碼,似笑非笑的瞥向二胡,二胡垮下了臉,欲哭無淚,怎麼每次都是這樣啊,的虧只請了三個,多了還怎麼得了。
正當三名女子奮力的扭打的時候,房間外傳來一聲冷哼,男子挑眉,抬眼望去,卻見是一名神情漠然容貌絕美的碧衣女子,見到那女子的一剎那,他突然感覺心裡有絲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
調整好情緒后,抬眸笑看著那位女子:「美人兒,今日只有三個名額,若是想嫁給本公子的話,請名字再來候選。」
碧衣女子淡淡瞥他一樣,徑直走進房間,坐在凳子上倒茶喝起來,二胡正想說話,男子朝他擺擺手:「讓她們離開。」
等二胡解決完三名女子以後,男子坐到碧衣女子身旁,道:「在下白滄,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收回目光,淡淡道:「墨夏。」
白滄看著她:「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在下從來沒見過你啊。」
墨夏挑眉:「你真的沒見過我?」
「沒有,姑娘絕色容顏,在下見了一定不會忘記的。」
「是么。」墨夏不在看他,看著客棧外依舊雀躍的眾多女子,道:「她們都很喜歡你嗎,想要嫁給你?」
白滄一頓,甩甩頭髮:「是,難道姑娘不是想來嫁給我的嗎。」
墨夏看著他,嘴一抽,還真是不論何時都改不了這自戀的性格:「不是,我是來揍你的。」
「啊?」白滄覺得吧,這玩意兒有些出乎意料,以他的行情怎麼會有姑娘來揍他,他也沒惹過什麼桃花債啊,看著墨夏起身,他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連連退後:「墨姑娘,你聽我說,千萬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我不衝動。」墨夏看著他,笑眯眯的朝他走近,看著他近在眼前的俊臉,手起,拳落,他便黑了一邊眼睛,連番在他腳上踹幾腳后,她才微微解了氣,一邊踹一邊道:
「叫你左擁右抱,叫你到處濫情,王八蛋,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說只愛我一個,轉生後轉眼就忘了,告訴你,我們結束了,以後再找我我就把你在灼離渡劫的時候做的那些事告訴灼離,讓他收了你。」
說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只剩下白滄抱著腳在原地嗷嗷直叫,他什麼時候惹她了,怎麼她說的他一句都聽不懂,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一個月後。
白府里,二胡看著他家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夫人啊,這事不能怨我,公子不喜歡那些女子啊,要不,要不……給他找些男子吧……」
「胡說什麼呢。」白夫人瞪著他,卻為白滄憂慮起來,他妹妹都嫁人了,孩子有了,他什麼時候才能不讓她這個當娘的操心啊。
二胡很是委屈的抽噎著,突然想起一個月前,一個絕色女子來找公子,當他把那三位姑娘送走後,再回客棧房間,卻只有黑著一隻眼的公子一個人在了,從那天起,公子就取消了選妻,開始進入茶不思飯不想的狀態,難道……
二胡湊到白夫人身邊,偷偷道:「夫人,我猜公子喜歡上了一個人。」
白夫人側眼,面露欣喜之色:「誰?」
「長得很美的一個女子,但是不知道身份。」
「那滄兒知道嗎。」
二胡傻眼:「我不知道公子知不知道啊,公子沒告訴我。」
白夫人皺眉,想了半天才道:「這樣,你把那位女子的容貌給描述出來,我讓畫師畫出來,派人出去找,怎麼也得把她弄回來。」
******
白滄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腦海里只有墨夏的影子,這姑娘來的太急躁了,說的一系列他又聽不懂,打他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打完之後就跑了啊,還不留下地址,讓他怎麼去找她。
哎,想著又悠悠的翻了一個身,卻見床頭一雙幽幽的眼睛正在看著他。
「娘啊!」他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看著面前笑得十分淫(和諧)盪的女子,伸手就抓起被褥擋著自己,結巴道:「你是人是鬼?」
女子十分不屑的看他一眼,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我當然是人了,不對,我是菊……」突然抬頭瞪著他:「我是人是鬼關你什麼事!」
白滄嘴角抽了抽,又往床腳縮了縮:「你到底是誰。」
女子繼續笑:「嘿嘿嘿,我是瞞著灼離來的,要趕緊回去,就不跟你廢話了,你想不想知道墨夏在什麼地方。」
「你知道墨夏在哪兒?」白滄面色一喜,朝她挪了挪。
桃夭夭趕緊擺手:「就在那兒,停。」說著又朝四周看了看:「咱們最好不要靠的太近,不然灼離知道我就完了,墨夏知道你也就完了。」
「……」她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是誰剛才在床頭幽幽看著他的,是誰?!
桃夭夭邪惡的看著他:「你還沒回答我你想不想知道墨夏在哪兒。」
「想,你知道的話告訴我。」
「是么……真的想?」
「真的。」白滄十分誠懇的看著她。
「那好,墨夏在……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桃夭夭挑眉,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我該回去了,晚點再見啊。」
「……」白滄感覺青筋暴跳,下床拉住她:「你玩兒我啊。」
桃夭夭癟嘴:「我又不是你,沒你那麼惡俗,怎麼會玩兒你,我是……整你,哈哈哈。」說完,輕輕一抖便撇開了他的手,坐在了桌子前:「哎呀,我好渴啊……」
白滄咬牙,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喝完后,又皺眉道:「哎呀,好累,肩膀好酸。」白滄再次咬牙,開始給她捶背:「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桃夭夭摸摸鼻子:「你左邊點兒,對對對,輕點兒。」
……
扭頭看著白滄一臉憋屈的給她捶背,她總算是解了氣,誰讓他在灼離歷劫的時候整他們,此仇不報非君子。
半響之後,白滄咬牙:「好了嗎。」
桃夭夭拍拍肩,起身悠悠道:「看你那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她在……完了完了,灼離來了,我先閃了啊。」
說完,一陣風過後,她消失在了房中,只剩下風中凌亂張大嘴巴的白滄……
一陣紅光過後,一個玄色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側眼看了看四周后,皺眉道:「桃夭夭呢。」
「啊?」白滄依然處於呆愣之中。
灼離突然想起他記不得前世了,淡定的準備離開,誰知剛才還在呆愣的人卻突然欲哭無淚的抱住他的胳膊:「你們是神仙還是鬼,不帶這樣玩兒我的啊,快告訴我墨夏在哪兒,不然我就不讓你離開。」
「……」灼離嫌棄的甩袖子,一甩之後,白滄就離他三米遠,瞥了瞥房外的黃光,也不急著去抓桃夭夭了,淡定的坐下桃夭夭剛才坐的位子上,看著白滄,挑眉道:「你想知道?」
「是,我想知道。」白滄甩甩頭髮站在他面前,一臉誠懇。
「是么。」灼離笑得促狹,倒了一杯茶,幽幽道:「真的?」
白滄咬牙,怎麼都一個德行:「真的。」
「那好,你求我我就告訴你。」事實證明,灼離是個有仇必報的騷包桃花,要說那些還沒報的,只是時候未到,當初白滄知道桃夭夭的下落的時候,就是這麼洗刷他的,現在他的報應來了。
「……」白滄幽怨了,幽幽道:「剛才來的那個女子你們是合夥玩兒我嗎!」
灼離挑眉:「你可以這麼認為,聽過一句話嗎,夫唱婦隨。」
「你們是夫妻?天哪,你怎麼看上她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胸沒屁股的……」話音還沒落,一個黃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他面前,咬牙道:「你說什麼!」
「娘啊,你不是走了嗎。」白滄嚇的連連後退,他今天是在做夢還是怎麼了,有種蛋疼的感覺。「我還沒你這麼大的兒子!叫爹也沒用!」桃夭夭一拳過去,於是他另一隻眼也……青了,再於是,他怒了,不帶這麼玩兒他的,神仙也不能:「夠了!」
桃夭夭一愣,回過神吼道:「夠你妹啊,你以前玩兒老娘的時候怎麼不說夠了,你奶奶的熊。」
灼離:「……」
白滄:「………姑奶奶,我什麼時候玩兒你了,不能這樣說啊,你夫君都還在那兒呢。」
桃夭夭眨巴眨巴眼,這話好像是說的有點過頭,不能說玩兒她,整她他好像被他玩兒過似的,脖子僵硬的轉過去看著灼離,後者半眯著眼看著她。
接著,她便淚奔了,剛剛想跑卻被人摁在懷裡,邪魅的聲音在她耳邊幽幽道:「今晚你想要怎麼玩兒。」
「我錯了……我們晚上別玩了,還是睡覺的好,睡覺有益身體健康。」
「是么,不玩兒怎麼睡覺。」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老臉第n次紅了,看著旁邊正無語看著他們的白滄,捅了捅灼離,灼離抬眸,輕咳一聲:「我們先走了。」
白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有這麼低,無視他也就算了,竟然能無視他到兩人無若旁人般談那種事的地步,幽幽道:「兩位,你們玩兒我一晚上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墨夏在哪兒了嗎!」
灼離挑眉,本想再洗刷他的,又想著今晚該怎麼玩兒,猶豫了瞬間后,扔下一句話后便抱著桃夭夭消失:「南方暮瀾山。」
半月後,暮瀾山腳下。
二胡看著目光十分堅定的白滄,癟嘴道:「公子,你到底是為什麼來這兒啊,你想要去山上拜佛嗎,但是暮瀾山沒有佛啊。」
白滄瞪他:「閉嘴,我不是不讓你跟來嗎,再吵就回去。」
二胡訕訕的閉了嘴,背著包袱艱難的走在他家公子身後,又走了半天後,才真正走到暮瀾山腳下,看著稀稀落落的茅草房,最終將目光停頓在有客棧兩個字的房子上面:「公子,天色以晚了,我們歇息一夜明日再上山吧。」
白滄想了想,看了看高聳入雲的暮瀾山,同意了。
剛進客棧就聽見眾人在討論前段時間在暮瀾山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容貌絕色的女子,奇怪的是那女子不和任何人說話,只是住進了一座破爛的土地廟。
這本沒什麼,也不是什麼值得討論的,但是奇怪的是自那女子住下后,破爛的土地廟第二日便乾淨整潔,比周圍的茅草房還要好,這邊令眾人展開激烈的討論。
奈何沒人敢去詢問,那女子也從不曾出來過,眾人都一度懷疑她是妖怪,沒人敢去招惹。
白滄一聽樂了,覺得那女子十有**都是墨夏,急忙上前問道:「土地廟在哪兒?」
眾人的談話聲戛然而止,驚愕的看著他,二胡趕緊上前,朝眾人:「抱歉打擾了眾位,我家公子有些不正常,呵呵。」
說著就去拉白滄,白滄側開他,再次開口問道:「你們剛才說的土地廟在哪兒。」
「……」眾人不語,打量著他,白滄皺眉,從二胡手裡拿出一張銀票塞給掌柜:「告訴我,土地廟在哪兒。」
看著這巨大面額的銀票,掌柜掐了自己一把才回神,將銀票收入懷中,連忙道:「出門朝右走,看見一顆三人環抱的大樹前面就是土地廟了。」
掌柜話音剛落,白滄就一溜煙兒的消失在客棧中,二胡只感到一陣風吹過,他家公子就不見了,嘴角抽了抽,連忙邁著腿兒跟上,還一邊道:「公子等等我啊……」
******
土地廟內,墨夏撐著下巴坐在台階上,王母閉關的時候曾經傳話給她,要她下凡找白滄,並且和他一起回仙界,所以她現在不能一個人回去啊,不然沒法交代。
「墨夏仙子,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還習慣嗎。」土地活動著身子從土地廟裡走出,伸長脖子看了看土地廟外面,又是一尊大神來了,他這土地廟很小啊,容不下那些大神啊。
「嗯,這裡很清靜我很喜歡。」墨夏低聲說道,起身時卻不小心踩到了裙擺,一不小心就朝側面跌了去,由於心裡煩悶,一時間忘了用仙法,就那麼直直的倒下去。
土地嘴角一抽,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墨夏仙子你沒事兒吧。」
墨夏擺擺手:「我沒事,謝謝。」
「你給我放開,誰叫你碰他的!」憤怒的男高音傳來過來,土地手一抖,正準備撤手時,扶住的墨夏卻被人大力扯過去,抱在懷裡,而扯他的那人,正在兇狠的瞪著他。
土地憂桑了,這管他什麼事,他不過就是扶了墨夏仙子一下,面對這尊大神也不敢瞪回去,只要蛋疼的走進土地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