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雨綢繆
「小雨，你不是在星鎧戰技學校學習嗎？你這一身星鎧還真是威風啊！」旁座一個面白無須的漢子見到夏雨走進來，大聲問道。
「那當然夏少本來就是人見人愛，樹見花開的人物！」另外一個體型富態的中年大笑起來，「小雨現在厲害了，居然參加了死亡巡邏。」
「什麼？死亡巡邏？那真是樹見花開啊，還是鐵樹，棺材見到打開蓋！」
「你個老傢伙，有你這樣說的嗎？小雨別理他，這次有什麼收穫？」
「殺了六個伊卡聯邦的一星星士，搶回一艘逃生艇和一個女人。」夏雨簡單明了說。
面白無須的漢子叫做巴九，體型富態的叫做朱二，都是夏至剛商業網路中的核心人物。
眾人眼中都是閃過一絲詫異，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想到夏雨從一個毛頭小子一下就成長到可以收拾伊卡聯邦的星戰士。
「小雨，其實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夏至剛說話很慢，一字一句，給人久經考慮的感覺。他雖然長相平凡，說話卻是沉穩有力，有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他感覺兒子在參軍之後明顯變得成熟了，夏雨如今看起來比以前散漫的樣子，簡直有了天壤之別。
「老爸，你說。」夏雨參軍之後，才知道老爸的不易。特別是自他要求成為星戰士后，夏至剛為了兒子能進星鎧戰技學校，費盡心機，雖然不知道最後老爸付出了多少代價，夏雨卻知道，這個爹為了兒子，絕對沒有話說。
「大家都坐。」夏至剛揮揮手，轉頭望向薛布仁，「老戈，你說說吧。」
「其實是這樣，」陳戈顯然已經想好了措辭，「小雨，我們能在圖西星打下這片天地很不容易，特別作為華族就更難。」
夏雨靜靜傾聽，只是點頭。
「小雨，其實我們都明白在這一畝三分地里，我們有些坐井觀天了，就算強煞，不過就是圖西星的一個土財主，所以為了大夥著想……」
夏雨徑直道：「你們不想在圖西星發展了？」
陳戈愕然，沒有想到夏雨竟然聰明如斯，巴九有點猶豫道：「我們的基業都在這裡，不在這裡，難道去伊卡聯邦？」
夏雨有些詫異道：「不會吧？剛剛殺了幾個伊卡的星戰士。你們就要過去那邊？」
「那不過是說笑吧，」陳戈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圖西星的指揮官格哈得最多還有一年多，就要調離這裡了。」
大家一聽到這個消息，個個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
畢竟他們的根基在於和圖西星的指揮官格哈得官商勾結，如果一旦保護傘倒了，他們不過是下任指揮官養的肥豬吧。
圖西星的指揮官格哈得他也知道，那是圖西星的土皇帝。他聽夏至剛說，此人好財貪色，不過拿了你的錢一定幫你辦事。
作為他們這個商業網路中的一員，還沒有笨到不可救藥的人，大家都明白，如果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任指揮官身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要搭上全家的身家性命。
當然，現在的夏雨可不是平頭百姓，因為好奇，他參了軍，那他現在可就不是想走就走的，如果是當逃兵，華族子弟可比不上那些豪門子弟，可以上下打點一番，就一樣逍遙自在。那時，怕是在整個摩星帝國都無處藏身。
不過現在不是他揸主意的時候，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聽著。
可無論誰過來圖西星擔任新的指揮官，夏雨卻再清楚不過一點，他們的那點基業不過是牆頭的草，空中的樓閣。
和上了年紀的人想法不同，夏雨卻是在想如何在軍中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這當然就是年輕人的衝動。
旁人並不知道夏雨此刻的念頭，朱二卻連連搖頭，「夏老大，我只怕我們如果不能提早安排好退路。無論去哪裡，我們都是一塊送上門去的肥肉！」
夏至剛嘆息了一聲，點頭道：「的確是這個道理……」
陳戈看到夏至剛的難處，沉吟了片刻道，「老大，我想還是分成幾組人馬四下打探一下，有沒有合適我們的地方，畢竟摩星帝國疆域廣闊，還可以聯繫一下我們的關係，看看圖西星指揮官的繼任者是誰？如果可以搭上路子的話……，有誰會和錢財過意不去？」
「小雨，你的看法呢？」夏至剛有些期待。
「我？」夏雨搖搖頭，「生意上的事，其實這些你們決定就好，我是悉聽尊便。」
陳戈接道：「小雨，聽到那個消息后，其實大家這都不過是多了個想法，你在年輕人中也有威信，如果驀然放棄了圖西星，我只怕他們有意見。」
夏雨這才明白幾位長輩的意圖，年紀大的就要求穩，其實他們主意已定，只是怕其餘的兄弟年輕氣盛，找自己來這裡，不過是想讓他說服別人。
「我只想問，如果我們在軍中發展，可有什麼影響？」夏雨問了一句。
「影響？」陳戈一臉的苦笑，「我和老大商量過，如果我們離開這裡，你們在軍中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不過事先我們可以儘力安排一下，定能讓你們沒有什麼危險，不過至於前程就難以保證了。」
夏雨心中一動，覺得如果憑著自己的努力闖出一條道路，又何嘗不是很有挑戰的事情？
難道華族就只能像無根的浮萍一般，安於天命，將相王侯寧有種乎不是一貫是我們先人留下的古訓嗎？這個看起來是個很滑稽的念頭，突然在他的腦海中爆發了出來。
就現在的情況看，摩星帝國大有風雨欲來之勢，早已不是那個充滿霸氣的千年帝國了，反而有些風雨飄搖的意味，帝國皇族與千年豪門的矛盾日益激化。如今各星系臨軍自重，過幾年怕是要大動干戈，如此說來，哪裡都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想到這裡的夏雨問道，「不知道你們想過，南十字星自由共和聯盟和比米尼星雲區沒有？若有門路，可以試一下。」
夏至剛和陳戈互望一眼，頗有喜意，南十字星自由共和聯盟和摩星帝國帝國的南方星系接壤，遙遠而遍布黑洞的南十字星系，以崇尚自由的自治聯盟著稱。而比米尼星雲區則和摩星帝國帝國的東、北方星系相近，與伊卡聯邦相鄰，擁有隕石群秘境和荒蕪的阿呂米諾星系，長期為摩星帝國征伐，星際海盜的聚集地。一處雖然遙遠，但不失是一個好去處，至少華族在那裡不受歧視。而另一處，只要你有實力，當個一個霸主都不是問題。
夏至剛和陳戈用徵詢的目光望向朱二兩人，「不知道兩位兄弟意下如何？」
巴九猶豫下，「我沒有意見。」
朱二卻是搖搖頭又點點頭，「老大，不是我說，別看我們在圖西星呼風喚雨的，在摩星帝國，不說那些手握兵權的一方大員，怕是和我們一樣做走私生意的，依附著豪門那些商家，哪一家不比我們強？哪一家不是振臂一呼，從者雲集。我們想到穿過重重險阻去到南十字星自由共和聯盟，無異於痴人說夢。而比米尼星雲區，雖然近，但魚龍混雜，如果我們準備充分，不見得不如他們，至少可以混得家中老小安全，大家衣食無憂。」
「古人有雲，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夏至剛說了一句，「狡兔三窯，我們不能不防，我們這就發動起來，多路打探消息。一旦目標明確，可不能再有三心二意。」
夏至剛一番話下來，威逼利誘，面面俱到。讓大家不得不服氣的點頭。
夏雨知道是知道他老爹的厲害，可是今天是第一次當面領教。
因為他漸漸發現這個老爹外表雖然平凡，卻是手段了得之輩。
見到幾位的長輩有分歧，夏雨並不調停，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因為他還不夠資格。
笑著站了起來，夏雨攤攤手，「那你們先商量，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既然表明了支持態度，眾人並不攔他。夏雨才出大廳，機械狗卡爾和朱小艾已經走了過來，親熱的勾肩搭背，「夏少，有什麼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