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大一個瓜
第2章沈秋平和沈秋安見姐姐這樣，也跪在李氏面前給她磕頭，「大伯娘，求你不要再賣二姐了，你們已經把娘和大姐都賣了，就不要賣二姐了，秋平可以多做事少吃飯，求你就留下二姐吧！秋平也給你磕頭了……」
沈秋安也是哇哇大哭，「大伯娘，以後小安一天只喝一碗野菜湯，求你不要賣了二姐，小安已經沒了爹沒了娘沒了大姐，不能再沒有二姐了，大伯娘，小安求你了……」
這段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啊，圍觀的村民都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我就說全石媳婦不是那種不安份的，都守了那麼多年，咋就會跟野男人跑了，原來是被婆家給賣了啊！」
「還有平娃子和安娃子剛才說什麼？李氏不但把月丫頭賣了，還要把雲丫頭也賣了？不是說給月丫頭找了個有錢的婆家嗎？」
「誒，這你也信，有好親事不先緊著親閨女？瞅著像，要不你看這仨孩子身上咋都是傷呢？雲丫頭臉上還有個巴掌印呢……」
李氏氣得直哆嗦，抖著手指著姐弟三人，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們……你們……」
「都給我閉嘴！」劉氏一聲怒吼，院子里的幾個人都安靜了，她才想開口，突然臉色變了變，看向沈采雲道：「你咋能說話了？」
「奶，我本來就會說話啊，這是大伙兒都知道的事。」沈采雲眼裡掛著淚道：「要不是那天……」
「你給我閉嘴！」見沈采雲要把那件事說出來的樣子，劉氏立即呵斥，隨即看向李氏，嚴厲地問：「你又瞎叫喚什麼？」
「娘，你不知道，這小賤蹄子現在可邪乎了，不但能說會道，剛才還把我關在他們屋裡打來著。」李氏見婆婆出來連忙上前告狀。
「你給我閉嘴吧！」劉氏喝道。
看著周圍村民投來的或鄙夷，或厭惡的眼神，劉氏大聲呵斥李氏，「你這個敗家娘們，吃飽了撐的，沒事嚇唬什麼孩子，看幾個孩子被嚇去什麼樣了！」
李氏剛要開口辯駁，劉氏的一記眼刀就讓她把到嘴的話都咽了下去。
劉氏看李氏不說話了，才看向沈采雲，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道：「老天保佑，雲丫頭你可終於醒了，你可不知道你昏睡的這兩天，可把奶奶急壞了，來好孩子，跪地上幹嘛呀，地上多臟啊，快到奶奶這邊來。」
沈采雲明顯瑟縮了一下，怯怯地看了李氏一眼，再看看劉氏，小聲地問道：「奶奶，你不要讓大伯娘賣秋平和秋安，要賣就賣我吧，他們倆是男孩子，可以頂門立戶的。」
「不要賣二姐，不要賣二姐，奶奶求你讓大伯娘不要賣我二姐，我以後一定聽話，多多的幹活，少吃飯，我一天可以只吃一頓的，請你們別賣了我二姐！」沈秋平愣了一下也哭道。
「奶奶，小安也求求你，不要讓大伯娘賣二姐了，要賣……要賣就賣我吧，我年紀小，幹不了多少活，又是男娃，大伯娘說男娃比女娃值錢。」
沈秋安的話一說完，李氏就忍不住罵起來，「小兔崽子，老娘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了！小小年紀就會胡說八道，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大伯娘，我們是沒娘教了，可是誰害得我們沒娘的。」沈采雲見李氏竟當著大伙兒爆起，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飛快地撲過去，把沈秋安護地懷裡，背上硬生生挨了李氏一巴掌，一個不防就帶著沈秋安一起撲在地上，沈秋安的額上擦破了皮，沈采雲的胳膊上也滲出了血。
「二姐，小弟！」沈秋平也飛撲過來，三個孩子撲在一起，沈采雲抱著兩個弟弟大哭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婆婆為了貼補大兒子一家，和大兒媳一起把小兒媳賣了，一碗啞葯毒啞了發現她們秘密的我。」
「我才醒，大伯娘就把大姐賣了，發現我能說話后，不但打了我們姐弟一頓，威脅我不準把以前看到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就把我兩個弟弟給賣了……」
周圍人聽了這話，個個驚詫不已，「怪不得全石媳婦一失蹤，這雲丫頭就不會說話了，這沈家老婆子還說是她想娘哭壞了嗓子，原來是怕她說出許氏其實是被賣掉的，才給這丫頭灌的啞葯……」
「作孽哦，看把孩子打的，渾身一塊好地方都沒了……」
「還一天只給吃一頓，這老沈家是成心不給三房留後啊……」
有好事地就問了：「雲丫頭啊，你都被灌了啞葯，咋又能說話了呢？」
劉氏眼皮一跳，趕在沈采雲開口說道：「啥啞葯不啞葯的，明明是自己哭壞嗓子……」
「就算是哭壞嗓子，沒人給找郎中瞧，也不會自己好吧。」沈采雲頓時接了一句，「奶奶啥時候給我請過郎中了？」
「對啊，當時我們也說給雲丫頭請個郎中看看，畢竟是女孩子，要是就這麼啞了，將來都不好找人家，現在可知道為什麼不找了，人家那是被毒啞的，當然不能請郎中。」人群里一個媳婦開口了，「可憐的孩子！」
瞧著劉氏要開口，沈采雲立即搶在她前頭道：「大家也知道，前些日子我被人在山崖下發現，送回來躺了好幾天，在這幾天里，我進了閻王殿，閻王老爺說我陽壽未盡，就一拍掌把我拍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我一醒就能說話了，可是，大伯娘見我能說話了，就……」沈采雲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身子也跟著瑟縮了一下。
「小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李氏被大夥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抓起一把掃帚就往沈采雲身上打去。
「這是怎麼了！」就在此時，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眾人急忙讓出了一條路來，只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攙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小寒村的村長葉德海。
見葉德海來了，剛想開口的李氏閉了嘴，眼神有些閃爍地退到一邊，她這麼一退，就把劉氏給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