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年少時的夢(三)
還要知道做什麼?容成祉心道這倒是個好問題,景戰將那被毒殺的鴿子拿到他跟前時,他倒是想過用這樣的方式送她上路。
不過眼下一想,覺得未免太過便宜她了。
秦蓁不在的每一天,他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而她離開的時間越長,想要周云云命的念頭,便越來越深。
「景戰,把東西拿進來。」
雖說沒幾個字,可周云云冷不丁的竟是感覺到了恐懼,回頭待看到景戰手裡的東西時,更是驚懼的瞪大了眼睛,「容成祉你要做什麼!我如今可還是周國公主,是容國明媒正娶的太子平妃!」
最後兩個字順著周云云嘶啞的口中到了容成祉的耳朵,他忽而才醒悟過來,「再拿紙筆。」
周云云的心跳飛快,不多時那人便將手中寫好的東西扔了下來,「你若不提醒,本宮倒是忘了,你可還佔著屬於她的東西。」
那蒼勁有力的休書二字,大刺刺的映入她的眼帘,周云云頻頻搖著頭,呼吸急促起來,「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本宮有何不敢?」他的眼深藏冷意,坐在那時就連一個眼神都不捨得給她,仿若那不過就是一堆廢棄之物,可因著什麼,偏生要親眼見她。
「殿下……」
景戰微微嘆了口氣,這周國公主作的一手好死,非要惹到那女人頭上去,眼下那人生死未卜,又鬧出這事情來,他可不敢隨意在殿下跟前觸霉頭。
東西在周云云跟前一字排開,水桶中有半滿的水,一旁薄如蟬翼的宣紙一摞堆在一起,最邊上的是些許粗的釘子。
「點她的啞穴,順帶封了其他的穴道,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容成祉斜靠在榻上閉目養神,這幾日白旗軍營和建州城外早出晚歸,他委實有些累了。
將那休書塞進周云云的袖口,景戰動作飛快的點了她的啞穴,又照著容成祉的吩咐將其他的點了,指間帶了三根釘子,朝著周云云的指腹釘去——
周云云猛然瞪大雙眼,額頭頓時冒出許多冷汗來,不等她反應過來,景戰又入三根釘子,刺入她的另一隻手。
十指連心。
她倒在地上疼的打滾,卻只能無聲的哀嚎。
撤下釘子去拿宣紙的空檔,景戰悄悄瞥了眼自家殿下,見對方臉上毫無表情,隱下心中那不切實際的話,殿下決定了的事情,豈是他能夠左右一二的?
只是……
「景戰,你什麼時候如此婦人之仁了?」
黝黑的瞳仁忽而散落開來,竟是嚇的景戰從不曾抖的手略微移開了方向。
那浸濕的宣紙落在周云云的臉上,頓時貼合的覆了下去。
感覺到手下的人呼吸不順開來,景戰又將那紙給拿開了。
「解了她的啞穴。」
就算能說話,周云云卻早已經沒了力氣開口,在那第二張宣紙來臨之時,她的眼中才露出了絕望。
「到了這般田地,你還不肯說么?」
容成祉正坐了起來,臉上顯露半分可惜,「何必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