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證明清白
朝中給出的壓力很大，但是墨千城態度也堅決，一時雙方呈現僵持之態，難以緩解。
御書房裡，墨琰臉色凝重，皺眉說道：「父皇母后，其實兒臣覺得那些人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哥哥因為我而受傷，我的責任是不可免的，所以……」
「朕不想聽到你說這種話。」墨千城沉聲打斷了他，目光如炬地看著他，開口：「你是朕親口定下的太子，絕不可能更改。你也不用過於自責，這件事，朕自會處理。」
見墨琰神情沮喪，蘇若然走到他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琰兒，別管那些大臣怎麼說，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好，明白么？」
「兒臣明白。」墨琰的聲音有些悶，但還是聽話地應聲。
書房內氣氛依舊壓抑，就在這時，宮女步子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皇上，皇後娘娘，大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你說。」
「照顧大皇子的太醫剛才來報，說大皇子已經醒過來了！」宮女喘著粗氣說道，臉上滿是欣喜。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當時就亮了眼眸。蘇若然更是激動，直接就往外面走。
「母后，您等等兒臣。」墨琰也很高興，說了句后就快步追過去，墨千城也緊跟其後。
一家三口急匆匆地來到了墨珏的住所。剛進去，蘇若然就看到床上的兒子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正靠在床邊被宮女喂葯。
見父皇母後到來，墨珏推開嘴邊的葯碗，作勢要行禮：「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好了好了。」蘇若然快步上前扶住他，眼裡含著驚喜和心疼，「你這才剛醒，別做那麼大的動作。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傷口還痛不痛？」
被她溫柔地摟著，墨珏微微紅了臉，低聲說道：「謝謝母后關心，兒臣已經好多了。」
「哥哥，你終於醒了，你昏迷這兩天，我和父皇母后快要擔心死了。」墨琰也上前說道，稚嫩的臉上帶著關懷，「如今你有所好轉，真是太好了。」
墨珏抿唇笑了笑，眼裡泛著柔和的光。
「醒過來就好，你身子還虛弱，朕回頭會再派兩個人照顧你的。」墨千城的聲音也頗溫和。
「兒臣多謝父皇。」墨珏恭敬地頷首。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眉頭皺了皺，試探著問道：「父皇，母后，兒臣昏迷的這兩天，宮中可出了其他事情？」
他是極聰慧又敏感的，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會泛起波瀾。所以就算是隱瞞，也瞞不住。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選擇如實告知。
「你昏迷過去后，琰兒被朝中人為難，說他殘害手足，德行有虧，難承太子之位。」說到這裡的時候，蘇若然還是有些惱火，「現在朝中大多數人都在主張換太子，你父皇有心壓制，也是無濟於事。」
「真是豈有此理。」聽完蘇若然的描述后，墨珏眼中滿是憤怒，冷聲說道：「明明是因為有人要害琰兒，怎麼成了他殘害手足。這些人當真是要反了天了。」
「哥哥你別激動，你身子還沒好呢。」墨琰面露擔憂地開口。
眉頭緊皺，墨珏思考片刻后抬頭看著墨千城，很是正經地道：「父皇，琰兒不能這麼被冤枉編排，還請您讓兒臣出面，向那些人證明琰兒的清白。」
「事到如今，能證明清白的確實只有你一人。」墨千城聲音低沉，深邃眸中擔憂點點，「可是你才剛醒過來，身子虛弱，就這麼去朝堂，朕……」
「父皇，沒關係的。」墨珏聲音不大卻滿含嚴肅，「當然自然是越快澄清越好，兒臣沒問題。」
墨千城還是有些猶豫，見蘇若然點了頭，這才同意：「好，那明日你便同朕一起上朝，向那些大臣澄清。」
「兒臣遵旨。」墨珏頷首，再抬頭的時候，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
……
墨千城說話算話，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將兩個兒子都帶了過去。面對眾位大臣質疑的目光，這兩個小少年皆身姿筆直，目光清澈。
「眾位，昨日大皇子蘇醒，提出要為太子證明清白。你們在說換太子人選之前，何不聽聽他的話？」墨千城坐在龍椅上淡淡地說道。
眾臣面面相覷，看著坐在墨千城旁邊，臉色蒼白卻俊秀的小少年，猶豫片刻后開口：「那就請大皇子說明。」
墨珏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位大臣，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卻清清朗朗地響在大殿里：「你們之前說太子殘害手足加害於本殿下，根本是無稽之談。」
身上還有些悶痛，墨珏卻站了起來，目光如炬地盯著那群人，一本正經地開口：「事情的真相就是有刺客欲刺殺太子，本殿下情急之下以身相護才導致受傷。太子自己都是受害者又如何加害本殿下？」
「這……」底下眾臣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如果你們覺得是太子故意為之，那就更好笑了。」勾唇露出個冷冽的笑容，墨珏眸光驟然凌厲，一字一頓地道：「本殿下今年才七歲，太子更小，他有什麼手段去請來刺客，又有什麼理由以自己的性命犯險？」
一番話說得眾臣啞口無言。墨千城看著身板挺直的大兒子，眼裡逐漸流露出了欣賞。
到底是皇室的血脈，言行舉止氣勢十足，也當真是可造之材。
「正如皇兄所說，他以身相護，本殿下很是感動。」墨琰也開了口，尚顯稚嫩的臉上已初露威嚴，「這樣的皇兄，本殿下全心敬愛，何來殘害理由？就算你們想要換太子，也要想個合理的由頭，這樣隨意栽贓威迫，當真符合你們臣子身份么？」
兩位皇子都還年幼，可今日站在那裡一本正經地說話，通身的氣勢竟然讓那些朝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長久的沉默之後，眾位朝臣齊齊跪了下去，朗聲道：「皇上恕罪，臣等知錯。」
「既然知錯，那這太子也不用更改了吧。」墨千城淡淡地說道。
眾臣聲音整齊：「臣等全聽皇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