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氣勢頓弱的葉珩
「是！」
「去，把我來這兒的足跡，改成是特意繞道過來看大將軍的。」
「大將軍？」兩下屬微愣，沒能明白。
大將軍不是在邊關鎮守嗎？
「前大將軍。」葉珩重複了遍。
兩下屬一驚，很快反應過來。
前大將軍青夜白，不就是被流放到這青州郡嗎？
「去吧，留下一人去城門口待著，記得準備馬車。」葉珩揮手趕人，嘴上不停，不過說話間又吃了兩串。
兩下屬點頭，眨眼間不見了蹤影，彷彿突然憑空消失。
葉珩神色如常，等吃完手裡的烤串，這才晃悠悠地進了柳院。
廚房裡，青寧凝正好將甜食做好。
瓷白的碗里，裝著五個淺金色沾滿糖汁的小面粑，像是大個的湯圓染了色，被濃稠的糖汁圍繞著，還沒吃，便先聞到那股香甜的軟糯味。
「這又是什麼？」葉珩一進來就見碗里的面粑，眼睛亮了亮。
「糖油粑粑。」青寧凝見他進來，也沒好奇他之前去了哪兒，只將白瓷碗推了過去，「吶，要嘗嘗嗎？」
葯童已經先盛了一份去給柳朝熠，鍋里還剩不少。
「要！」葉珩看著這甜糯圓球，早就食慾大開，接過碗筷，夾起其中一個小面粑送進嘴裡。
糯米的香軟與糖汁的甜稠完美混合，既沒有甜到膩人，也不會軟到粘牙，真正恰到好處。
葉珩三兩下解決了碗里的糖油粑粑，還想再吃。
卻被青寧凝拒絕了，「這是糯米粉做的，吃多了不易消化。等柳哥回來，我們就回去。」
葉珩眼睛往鍋里的糖油粑粑瞄了眼，有些不甘，但想著晚上的餐點，還是忍了。
沒過多久，葯童從回春堂回來，也不奇怪葉珩的出現，對青寧凝笑道：「這次的甜食爺很滿意，不過今天一天吃的甜食不是炸的就是煎的，爺希望你明日能弄些不同的來。」
不同的？
那就蒸和烤吧。
青寧凝沒感覺到挑戰，「這不難，明日我送過來。」
葯童笑著應答。
青寧凝將不用帶回去的竹炭等物，拜託葯童收在院里，明日送甜食時再來拿。交代清楚后，背著個空背簍出了門。
葉珩跟在後面，有些小興奮：「接下來是不是要去買肉，明天繼續弄烤肉串？」
「不，明天不弄烤肉串。」
「不弄？」葉珩猛地停住步子，「那你明天弄什麼？」
「今天的糖油粑粑好吃嗎？」青寧凝轉開話題，不正面回答。
葉珩愣了下，「你明天打算賣甜食？」
青寧凝笑而不語，轉進一家糧米店，將需要的米面等物如數買了，打包放入背簍里，又去買了白糖雞蛋等物。
這下葉珩都不用再問，就能確定她明日是要賣甜食了。
他有些不樂意，「點心在精美也沒有烤肉串好吃，為什麼要換成甜食來賣！」
「因為大部分甜品可以先做好，到時還可以接受訂購，發展外賣。」青寧凝背著背簍語氣輕鬆，「而且，你覺得甜食沒有烤肉串好吃，那是因為你的口味偏咸辣。」
「管他什麼原因，反正小爺就是更喜歡烤肉串！要不，你單獨做給我吃？」葉珩說著，眸光灼亮。
青寧凝笑著，一盆冷水潑下：「要不，你今晚還是吃烤紅薯？」
葉珩氣勢頓弱。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城門口。
青寧凝還沒去問路邊的牛車是否經過白嶺山下，就被葉珩拉著，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馬車的車轅上坐著的年輕男子見兩人過來，恭敬地下車站直了身子，拱手見禮，「爺，青姑娘。」
青寧凝愣了下，認出這是將她最後一份燒烤賣走的人，餘光劃過旁邊的少年，心下瞭然。
葉珩也不在乎她有沒有認出自己的暗衛，將背著的東西甩進馬車內，語氣幾分輕傲，「怎麼樣，小爺我準備得不錯吧？以後來回都不用去坐那什麼牛車了，你要怎麼謝我啊？」
「謝你啊……今晚請你吃烤紅薯怎麼樣？」青寧凝笑著。
葉珩一滯，很是不忿，「我幫了你，你還要我吃烤紅薯？」
「不吃烤紅薯，那你想吃什麼？」青寧凝也解了背簍，邊說邊爬上馬車。
「烤肉串！」
「沒買肉。」
「那就把你拿手的菜全上來。」
「你想太美，家裡只有蘿蔔青菜。」
車外的暗衛目瞪口呆，愣愣站著。
他家小主子，何時如此好說話了？
……
馬車的速度比牛車要快上幾倍，加之他們離開縣城時還早，這回天還沒黑，兩人就爬過山路，到了青家院落。
「姐姐！」青寧恆就在院子里等著，一見青寧凝兩人進門，立即迎了上來。
「嗯。」青寧凝將背著的東西解下來，「爹可醒了？」
「恩恩，白天你們剛走沒多久就醒了。」青寧恆應著，目光朝姐姐解下的背簍望去，眸子亮晶晶的，「今天的烤肉串都賣完了嗎？」
青寧凝見他這樣子，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從背簍里拿出葯來：「你個小饞貓，今天沒烤肉串了，明天也沒了，你去給爹爹煎藥，我進去看看。」
「哦，好吧。」男孩語氣低了下來，拿著藥包，乖乖去煎藥了。
青寧凝目送他離開，抬步朝主屋走去。
一進屋子，就見青夜白半躺在土炕上，身上蓋著一層棉被，單手壓在胸前，好看的俊眉緊蹙著，似不太好受。
「爹。」她喚了聲，見他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心頭略鬆了松，快步過到炕前。
「咳……回來了。」青夜白的聲音有些暗啞，「可有遇到麻煩？」
青寧凝搖了搖頭，「沒有，一切順利。」
「那就好。」青夜白握拳抵在唇間，低低咳嗽著，「咳，小珩還在？」
「在的。」青寧凝點頭，「今日有他的護衛找來，應該在這裡待不久。」
「他身份尊貴，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地方久待。」青夜白點了點頭，話鋒突然一轉，「聽寧恆說，你今日是去縣城賣烤肉串？」
「是。」青寧凝聲音清脆，眼裡盛滿了歡喜，還有著稍許撒嬌的味道：「我今日賺了不少銀子，以後您好好養病，家裡一切有我在！」
青夜白沒有說話，蒼白的嘴唇微抿了抿，眼底略微複雜。
青寧凝一抬眸觸到他的視線，神色凝了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