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用魔法打敗魔法（修）

第954章用魔法打敗魔法（修）

「我們這次去西大陸的目標是什麼？」壹好奇問道。

「想辦法從根源解決掉裁決者的威脅，」慶塵說道：「另外，再給西大陸的『朋友們』變個魔術……不，魔法。」

此時此刻，黑蜘蛛站在諸神號空中要塞的指揮室里，手中拿著一枚金色的真視之眼，她似乎有點猶豫，彷彿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打開這扇密鑰之門。

「維克多大道78號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秘密嗎，為什麼會篤定自己開的門會在那裡？」慶塵問道。

黑蜘蛛搖搖頭：「沒有什麼秘密，對其他人來說也並不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說完，她鼓足勇氣將手裡的那枚金色石頭嵌在門上，石頭與門連接的縫隙處有紅色的燒灼痕迹出現，就彷彿一塊高溫的恆星正在融解金屬，甚至要流出紅色的鐵水來。

擰動十圈，波紋在門上盪開。

進入密鑰之門，慶塵看到面前的壁爐里滿是灰塵，地上的紅毯上、牆上，都有乾涸的血跡。

慶塵點點頭：「好，開始工作吧。」

慶塵要往裡面走，結果慶忌攔住了他，自己先進去查看了一眼，這才對慶塵說道：「安全……但屋子很奇怪。」

「好……好的，」黑蜘蛛捋了捋頭髮匆忙下樓。

慶塵聚精會神的看著，那一閃而過的照片速度極快，正常人看到這一切恐怕只能看見一個虛影。

慶塵想了想說道：「你之前都沒開口要過工資。」

零：「是我。」

……

她驚醒過來，下床，打開門看見慶塵就站在門外。

「不用那麼麻煩，買幾個全地形掃地機器人就好了，我已經下單，等會兒就會有人送過來，」零說道。

慶忌也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壹、慶塵、黑蜘蛛三人，臨走之時他還專門找到黑蜘蛛警告：「不要有任何小心思，不然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繼續坐在床上發獃。

工作十年，她就可以更換全身納米皮膚了。

慶塵愕然，自己作為敵對勢力，竟然還有粉絲？

黑蜘蛛就像她的母親，當生活的磨難來臨時，她們的選擇就是隱忍，直到忍不下去的那一刻。

到了夜晚，黑蜘蛛正在床上發獃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不，」零搖搖頭：「是你的粉絲有點多了。」

全身換成納米仿生皮膚？可以，但太昂貴了，她過去的賬號、連帶著7個匿名賬戶被風暴公爵一起凍結了，只剩下一個匿名賬號沒被發現，但裡面根本沒多少錢，所以換不起。

「只要羅斯福王國還沒發現我在幫伱，就還可以，」零說道：「但我依舊建議你不要以自己的面目去街上走動。」

「為什麼不能？」慶塵反問。

黑蜘蛛有點慌張：「噢，不好意思，我這就去……等等，我可以獨自出去嗎？」

這種慘烈的經歷，一般作為老闆好歹會安慰員工幾句吧，結果慶塵直接越過了這些情緒，要開始工作了。

慶塵笑著搖搖頭：「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放心，我會給你支付工資的，而且在戰時我會支付你雙倍。」

她的母親只是默默忍受。

那時候的她還很懵懂，只知道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羅斯福王國已經開始通緝我了嗎？」慶塵問道。

慶塵看向零：「這不會是你的設計的吧……」

「後來發生了什麼？」慶塵問道。

右邊是徵兵廣告，一位男爵西裝革履的拿著雪茄：「功勛，金錢，女人，想要就來加入軍隊吧，憑自己的雙手獲取一切。」

店裡的銷售員看著她好奇問道：「是尺寸不合適嗎？」

街上，到處都是攝像頭，到處都是皮包骨頭的奴隸，還有奇裝異服的白人公民與貴族。

身後是博彩廣告，再往前則是公然出售的多巴胺晶元。

黑蜘蛛：「這裡是我最憎恨的地方，也是我最懷念的地方，挺矛盾的。我一直想要回來把這裡收拾乾淨，但一直沒有勇氣。」

黑蜘蛛以前根本沒想過這件事情，現在不同了。

維克多大道78號是一棟典型的西式聯排別墅，二十多戶人家連成一條條長長的街區，每一戶都有三層。

慶塵愣了一下：「想什麼呢，幫忙去買點菜，做點東西吃。」

可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她突然有了新的希望，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她的人生開始漸漸的屬於她自己了，而不是屬於其他什麼人。

這位零依然沒有信任人類，這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場遊戲：她會選出自己的最優解，然後等待著人類質疑的目光，以此來證明人類還是一千年前的那個人類，沒有什麼改變，人工智慧也依然無法和人類共存。

再回別墅時，黑蜘蛛看見溫迪侯爵坐上車輛，而母親則在房間里哭泣，身上都是淤青。

彷彿使勁捏一下就會爆開花花綠綠的汁液。

「合適，」黑蜘蛛回應道：「但我不想買了。」

黑蜘蛛看了慶忌一眼。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黑蜘蛛被放棄在黑葉原里，成為了風暴公爵的棄子。

而那些生活里給她留下的傷疤，卻好像永遠也無法抹去。

零笑著走進密鑰之門裡：「當然，你如果覺得我某個決定做錯了，到時候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也可以隨時解除我的指揮權。我了解人類，所以不會覺得這有什麼。」

「是的你很漂亮，但獲得情報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不選擇這一種，」慶塵說道：「去買菜吧。」

她拎著蔬菜回到維克多大道78號時，一進門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老闆，我要工資。」

他會帶黑蜘蛛母女出入高檔餐廳，也會帶著她們一起去海邊度假。

慶塵嘆息：「設計者的惡趣味，大半夜我看到這玩意在天花板上也會嚇一跳吧。」

黑蜘蛛看著慶塵，下意識的抿起嘴唇，隔了兩秒她才說道：「能不能不在這裡，我們換個地方。還有，我身上有傷疤，你可能需要關掉燈……當然如果你喜歡傷疤的話，就不用了。」

但她始終沒有徹底融入這個群體，就像是人潮里最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液晶板上的畫面頓住了，慶塵抬頭看向壹：「是的，怎麼了。」

沒有快樂，沒有目標，沒有希望，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就像一個機器人似的活著。

「有，」黑蜘蛛說道：「我問母親為什麼不離開他，母親說需要他的薪水生活，供我上學，她可以忍受這一切。」

慶塵在她身後的樓梯上忽然說道：「以後你都不用出賣自己的身體來討好誰了，起碼在我這裡不需要這樣。」

黑蜘蛛計算片刻：「月薪120萬。」

黑蜘蛛在台階下，回頭看著上面的那個少年：「但這是獲取情報與信任的最快方式，這就是我的優勢……我很漂亮，不是嗎？」

她抬頭看去，卻見左邊巨大的全息霓虹在她頭頂舞動，一個女人用喘息著的聲音說道：「粉紅大廈，這裡有你需要的一切。」

黑蜘蛛跟著走了進來，她輕聲說道：「我從小生活在這裡，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又找了一個男人。」

「……」慶塵：「我現在可以走到街上去嗎？會不會被識別出來。」

「我進去看看，」慶塵抬腳走進去。

她從那時候就開始反叛，為巨人王朝和家長會提供情報。

在銷售員驚愕的目光里，她走出服裝店徑直的往生鮮超市走去，過去的某些生活，似乎早就已經離她遠去了。

零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挺不錯。」

慶塵轉頭看向她：「想要多少？」

樓下傳來慶塵的聲音：「壹，幫我調集網路里的所有新聞採訪，收集所有人物照片和信息。」

「你不擔心我去告密嗎，比如將你的位置告知羅斯福王室，」黑蜘蛛問道。

卻見那幾隻六爪蜘蛛一樣的機器人先將屋子掃描了一遍，然後開始爬上爬下全面清理牆壁、屋頂、地板、壁爐，它們肚子後面的臟物袋漸漸鼓囊起來，看起來就像一隻真的蜘蛛一樣。

男人開始酗酒，喝多了之後便會罵黑蜘蛛的母親是賤貨，是妓女。

慶塵看向她說道：「先把房間打掃一下，我們接下來就住在這個地方了。」

10分鐘之後，有送貨機器人上門，送來了全地形掃地機器人。

黑蜘蛛：「……好。」

壹忽然問道：「慶塵，你和秧秧確定關係了嗎？」

壹用手上的數據線連接了液晶板，她在搜索民用網路報道時，液晶板便會不斷閃過一個個人物照片。

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西大陸機器人的功能，比你想象的多。」

她走進去拿著連衣裙走進試衣間換上，然而她看著露肩連衣裙之外，那些沒有衣服遮擋的皮膚上，滿是縱橫交錯的鞭痕，忽然又沉默著將連衣裙脫掉，重新換上了自己的黑皮衣。

「沒事，民用網路就足夠了，」慶塵說道：「這一次，我們先用魔法打敗魔法。」

這樣的日子過了7年，直到溫迪侯爵不再喜歡她的母親，男人被降職了。

零走回密鑰之門背後的諸神號空中要塞：「接下來慶氏的軍隊就歸我調配了，不後悔？」

黑蜘蛛愣了一下：「？」

黑蜘蛛沒有說話，她只是回到自己幼時的房間里，坐在已經打掃乾淨的床上，出神的望著窗外。

她看見房間里的相框也被掃地機器人當做垃圾，一併打包帶走，於是趕忙將掃地機器人攔下來，將自己與母親的合照抱在懷裡。

黑蜘蛛有些遲疑：「你要不想給的話，也沒關係。」

慶塵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下單的。」

「嗯？」黑蜘蛛立馬看過去。

「沒想過離開他嗎？」慶塵聽到這裡問道。

黑蜘蛛以為這是一位不錯的繼父，直到某一天他們前往海邊別墅，但進入房間後繼父就將黑蜘蛛的母親反鎖進房間里，帶著黑蜘蛛去海邊撿貝殼。

慶塵搖搖頭：「不擔心，去吧。對了，買一身新衣服吧，我感覺你並不喜歡這身黑皮衣。」

他微微皺起眉頭，這棟別墅……更像是一個鬼屋。

黑蜘蛛站在一扇櫥窗前，看著裡面好看的白色連衣裙。

這位大妖慶忌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其他人，也從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責任，他擔心黑蜘蛛開的門背後有危害到慶塵安全的陷阱，但他自己卻毫不猶豫的進去查看。

此時，慶塵站在壁爐前面，伸手摩挲著上面乾涸的血跡：「黑蜘蛛……」

「我只能進民用網路，」壹說道：「其他地方都有數據要塞，沒有非常強大的伺服器根本進不去。」

零在他身後說道：「14年前，維克託大道78號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妻子殺死了丈夫，留下女兒獨自一人在寄宿學校生活。」

慶塵認真沉思片刻：「不後悔。」

……

「我17歲那年，他喝多了將母親反鎖在房間里，然後侵犯了我，」黑蜘蛛平靜的說道：「等事情結束之後，他回到房間里睡覺，而母親則去廚房拿了餐刀，趁他睡覺捅了11刀。他掙扎著往樓下跑，但踉蹌著摔下樓梯后再也沒有起身。母親殺了他之後，因為不想成為奴隸，所以也喝葯自殺了。我繼續念書，直到在學校里被裁決者組織選中……那是另一個噩夢。」

黑蜘蛛茫然的走在街道上，走在繽紛的全息霓虹下。

活著只因為沒有死去的勇氣，僅此而已。

「沒事，」壹搖搖頭，液晶板上的畫面再次開始閃動，壹蜷縮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壁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男人的事業還不錯，在溫迪侯爵手下擔任一家紡織廠的經理，收入比大多數公民都高一些。

「為什麼？」黑蜘蛛疑惑：「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慶塵笑著說道：「因為我現在才感覺你像是一個活著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