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暴君（修）
第963章暴君（修）
黑水城的浮空飛艇分散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懸浮在一棟棟樓宇上空。
宛如一頭頭噬人鯊在天空中巡弋，遊盪。
那些剩餘在城市裡的老弱居民看到這一幕，紛紛躲回家中。
也有人坐電梯來到天台上，站在天台的邊緣對浮空飛艇破口大罵。
第九區的一棟大廈頂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站在天台上，佝僂著背，手裡拿著拐杖，大罵著：「滾回你們自己大陸去！」
然而話音剛落，浮空飛艇下方的機槍口突然開火，將老頭子打成了一捧血霧。
夜色中，黑水號空中要塞穹頂的甲板緩緩打開，猶如一頭巨獸吞噬掉了兩艘浮空飛艇。
那裡面的人都並非軍人，而是這中原大地上，一個個自告奮勇的居民。
他喊道：「江小棠，你要去哪？」
年輕人一下子屈辱的紅了眼眶：「家主，不能這樣啊，我妹妹還沒嫁人呢。家主，不能這樣啊！」
黑水公爵笑了：「所以，這才是你準備的。」
李氏軍用浮空飛艇所發射的導彈，被盡數攔截。
衛戍部隊成員面面相覷，李束怒吼道：「還有人誰想去18號監獄住一輩子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們難道是第一天當軍人嗎！？」
李雲壽嘆息一聲，看向李束：「把他帶走，讓衛戍部隊把莊園里的適齡女性都帶來。」
張天真看向李東澤：「我知道你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現在的決定，如果是以前，或許你會親自駕駛著一艘浮空飛艇撞向天空，但你沒有。」
「去做什麼？」李雲壽反問道。
恆社裡的草莽漢子笑道：「老闆別這麼煽情，下輩子你生個女兒，把她許配給我就行。」
那名黑水城來的翻譯冷笑道：「不要太衝動，衝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是不是只有徹底把你們的脊樑打斷，才能讓你們乖乖服從？要不，還是給你們臉上刻字吧。」
李雲壽平靜的搖搖頭：「我不行。」
這時，全息投影里忽然有民用浮空飛艇悍然升空，一艘艘撞向城市裡巡弋的黑水城浮空飛艇。
這種高度，在暴君面前不值一提。
這次伏擊，聚集了李氏掌控城市的所有民用浮空飛艇318艘，軍用浮空飛艇191艘。
李雲壽說道：「慶氏總是小瞧別人，他們說他們有功成不必在我的信念，他們說他們有推倒一切重新來過的決心。他們總是標榜他們的軍隊才是聯邦最精銳的，最悍不畏死的……好像別人都比他們差。現在，就讓你們看看，也讓他們看看，什麼叫李氏的信念。」
但暗影之門關閉了，沒有人回答他。
軍用浮空飛艇里，李氏的將領們一個個指揮著自己的『戰船』。
不落幕酒吧里。
即便導彈飛到面前，空中要塞也已經有了足夠的緩衝地帶來計算彈道、進行攔截。
「這個確實不是我組織的，」李雲壽搖搖頭：「是恆社，還有騎士信差蘇行止帶領的中原商會。」
此時此刻，鵝毛大雪在仲夏之際降臨，整個城市都像是被掩上了一塊幕布。
李雲壽竟再次搖搖頭：「憑我們不屈的意志。」
四個月前，就有一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李雲壽就是其中之一。
「已經進入攻擊距離，是否發射導彈？」
黑水公爵冷笑道：「是否看到差距了？你們的浮空飛艇在我們的新型空中要塞面前，毫無用武之地。別說浮空飛艇了，就算你們的空中要塞來了也不行。在我們計算下，你們最少需要兩座空中要塞，才能換掉我們一座空中要塞。」
黑水公爵愣了一下，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所有白人也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騎士，」黑水公爵冷笑道：「騎士組織也只能搞點這種小動作了。」
然而，只是徒勞。
「你特么做什麼夢呢，」李氏這邊有年輕人說道：「你怎麼不把你媽叫到半山莊園來？」
有將領低聲說道：「成功失敗在此一戰，稍後我下去陪你們……」
李東澤沒有回答。
李雲壽忽然說道：「據我所知，騎士殺了白銀公爵，你不必小瞧他們。」
黑水公爵直勾勾的看著李雲壽：「看來你也準備了一些東西，所以說話語氣也硬氣了一些，沒關係，我讓你看著他們是如何被摧毀的。」
整座半山莊園哭嚎聲一片，許多人暈厥在地。
他們沉默著，觀望著，等待著，按照命運里看見的一切，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敢擅自改動。
李雲壽想了想說道：「我其實不想做這個家主的，當初如果不是七弟搶了名額，我可能更想當一名騎士。事實上，李氏本就是騎士李應允的後人，所以我剛才糾正你說，千萬不要小瞧騎士。」
「我來！」
黑水城的那位翻譯看向李雲壽：「請吧，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
黑水公爵冷笑：「現在否認並無意義。」
這個城市，如今還留著的只剩下一些中老年，亦或是殘疾人。
李雲壽在所有人眼中，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形象，他做事不急不躁，甚至有些溫溫吞吞的。
艙門打開，白人大兵嚼著口香糖從懸梯上走下來，站在地面上的時候，他們隨意將口香糖吐在地上，大搖大擺的問道：「李雲壽呢。」
在那些民用浮空飛艇里的全是恆社成員，全都做好了自殺式襲擊的準備。
李東澤認識三月有16年時間，從彼此青澀時，一路走到現在，他已經不知不覺看了這塊懷錶十年。
「慶塵他們已經為這片土地做了許多事情，現在輪到我們了。」
它們不惜以超負荷損毀核動力倉、引擎為代價，毫不吝惜的撞向空中要塞。
而他們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巡弋在城市裡，正是因為他們曾看見過『命運』。
李雲壽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有白人士兵推搡著他往浮空飛艇上走去。
當近千枚導彈飛向黑水號時，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卻見黑水號下方忽然打開了一塊塊防護甲板，裡面上萬枚胳膊粗細的攔截導彈噴射著白煙飛出，在天空中拉起一張白色大網。
漢子們擺擺手：「走了！」
李雲壽沒有說話。
很快，衛戍部隊控制住莊園內所有想要反抗的人，並將莊園里的女性都帶了過來，任由黑水城士兵挑選了六十個帶上浮空飛艇。
「它的威力有多大？」
「我跟老婆離婚了，她正帶著女兒徒步前往西南，沒牽沒掛，這活兒適合我！」
風雪裡。
很多人只知道，禁忌物ACE-049天氣預報能看未來24小時天氣，卻不知道它還可以改變未來24小時的天氣。
那個亞裔冷笑著說道：「伱以為那些被你征走的居民就會感謝你嗎，他們還不是在網路上唾棄著你？如果你現在還想做一個忍辱負重的英雄，那就最好熄滅了這個念頭。既然你那麼愛惜自己治下的居民，那現在，把你李氏半山莊園裡15歲到30歲的女性都聚集過來，跟我們一起上黑水號空中要塞。」
而18號監獄中心，是一枚彈長8米，直徑2.1米，重達27噸的核彈。
李雲壽抬手攔住了說話的年輕人。
衝鋒，然後被擊中墜落。
整個18號城市的溫度，驟然下降了40度，彷彿進入了一個極寒世界。
這柄劍，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軍用A級浮空飛艇面對那些李氏民用浮空飛艇，彷彿大人揍小孩子一般，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李雲壽說道：「它們已經抵達西南了。」
黑水公爵盯著李雲壽，想從對方身上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
有人對他破口大罵：「李雲壽，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死後有什麼顏面下去見列祖列宗？！我要生生扒了你的皮，做成鼓！」
於是，他們便帶著忐忑的心情，還有絕大的魄力，走去擁抱自己的命運。
「長官，我們現在幹什麼？」有人問道。
照片里，小女孩搬著沉重的石頭，眼神里已經沒有了光。
李束沉默許久：「押解抵抗者去18號監獄。」
……
卻見將領笑罵道：「還他娘的能怎麼辦？現在也跑不掉了啊。一個個都不許撤退，繼續給我往上沖，不許有逃兵，別給李氏丟臉！剛才那些民用飛艇護送咱們到這裡，咱們總不能後退吧，這是他們用命換來的飛行高度！衝鋒！」
黑水公爵冷笑：「毫無意義的犧牲。」
將近兩百艘軍用飛艇同時開火，它們毫不猶豫的打完自己攜帶的所有彈藥。
這些黑水城的艦隊彷彿一開始就知道，李氏會從哪裡發起反擊，他們甚至知道李氏準備了多少力量。
哪怕黑水號飛的足夠高了，但也就只有12公里的高度。
聯邦成立后，銷毀了所有核武器，但核武器的研究資料並沒有銷毀，而如今慶氏已經將它悄無聲息的捏在手中。
有白人軍官從李氏女性當中挑選自己喜歡的，在女人的哭喊中，李雲壽孤單的站在白人的嬉笑中。
難道，有戲命師看不到的命運嗎？
李雲壽默默的看著。
「有意義，」李雲壽忽然說道。
哪怕戲命師已經看到命運，哪怕東大陸已經支離破碎，黑水公爵並沒有放棄警惕，他依然準備好了應對一切危險。
黑水公爵下意識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但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黑水公爵冷笑：「就憑你嗎？」
然而就在此時，李東澤忽然看見一個將頭髮攏在帽子里，女扮男裝的女人，跟著漢子們一起走進暗影之門。
恆社漢子們到最後一刻才明白，原來這件事情背後，還有慶氏的影子。
「發射！」
李東澤整理了一下衣領：「因為我的命留著還有用，走吧，撤離。」
與此同時，李氏軍人還能看見自己身邊的浮空飛艇一艘艘墜落。
「現在怎麼辦？」飛艇里有副官問道。
現在羅斯福王國要給所有人臉上刻奴隸二字，與表世界的那段歷史沒太大區別，為的就是徹底征服。
空中要塞懸停在12000米高度，始終不肯降落。
李雲壽平靜的看著全息投影，看著一艘艘李氏浮空飛艇繼續向蒼穹發起衝鋒，它們身上冒著的滾滾黑煙，就像是勇士手持的招搖旌旗。
李東澤看向張天真：「西大陸的軍隊已經來了，可視條件已經降低，動手吧！各位，這次作戰是一定會死的，但我需要每艘浮空飛艇上都有人操控，誰來？」
李雲壽對李氏女性微微欠身致意：「抱歉，是我無能，我這個當家主的沒能保護好李氏。如果老爺子在，他一定會做的比我好。」
……
合金彈丸將一艘艘民用浮空飛艇擊穿，那原本結實、密集的牆，在短短十分鐘內被打得七零八落，顯露出『牆』后的軍用浮空飛艇來。
就在此時，他們頭頂被陰影籠罩，8艘浮空飛艇緩緩漂浮過來，主火力炮全部瞄準著地面。
黑水城的線人一直關注著李氏近期的變動，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四個月前就已經有人在為今天做準備了。
銀杏山上的那位老人從這裡拿走了禁忌物ACE-002天地棋盤，然而這並不是結尾。
冰雪如瀑，被風倒卷著天空中飄蕩。
白人大兵皺起眉頭：「這什麼東西，去給我摘下來！」
在羅斯福王國戰爭歷史上，早先西大陸還沒有被禁忌之森覆蓋，整個文明還處於廢土時代的時候，屠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然而黑水公爵很清楚，李氏將這些人全部趕去大山裡，不過是為了防止羅斯福王國士兵到來后，肆意凌辱、虐待18號城市的居民。
抱朴樓上的無心銅鈴叮鈴鈴響了起來，急促又尖銳。
如今，他們來到了完全陌生的土地上，看著18號城市裡對他們大喊大叫的亞裔，就像在看待猴子，毫無憐憫之心。
然而下一刻，他竟伸手在錶盤上輕輕撥轉，那晴朗的天空忽然陰暗，下起了鵝毛大雪來。
李氏族人絕望的抬頭看著浮空飛艇揚長而去，李束怔怔說道：「要結束了……」
李東澤深吸一口氣，他點了五百多人，然後鄭重道：「這次沒有凱旋了，只有無歸。各位，來世再見。」
因為這個結局，他們還算滿意。
今天下午的時候，還有卧底記者曝光出一張照片，一個9歲的小女孩搬著石頭去填補路面，以便李氏的裝甲車可以通行。
時間到了。
而此時，李雲壽站在這偌大空曠的黑水號空中要塞里，堅定的就像是一個武士。
此時，黑水號空中要塞上飛下兩艘浮空飛艇，直奔李氏的半山莊園，降落在抱朴樓前。
李氏徵兵政策是年滿16歲以上的男性、女性都必須參軍，但實際上，李氏徵兵更加誇張，他們會逼著孩子的母親帶上孩子一起走，所以年紀很小的男孩女孩也都隨軍去西南大山裡開路了。
待到李雲壽與李氏女性被推搡到宴會廳，所有人都看到宴會廳的正前方樹立起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
有人用誇張的語氣問道：「不屈的意志可以當武器嗎？這天上是不是還有埋伏，諸神號和青山號呢，快讓它們出來。」
對李雲壽的唾罵也是真實的。
當初三月將這塊懷錶送給李東澤的時候便說過：每天看它一次，就可以預知天氣，連續10年每天都看它一次，會有意外驚喜。
李雲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黑水公爵問道：「這是你組織的吧。」
黑水號空中要塞里，所有人看著全息投影，看著那些李氏飛艇再次發起衝鋒，哪怕沒了彈藥他們也要飛上來送死。
浮空飛艇里，響起一陣哄堂大笑的聲音。
他們看著一艘艘民用浮空飛艇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向地面墜落而去。
他與李氏協商后，將『暴君』放在李氏卧榻之旁，才是這個計劃的最後一筆。
20分鐘后，所有軍用浮空飛艇也全部墜落。
很多人以為，當戰爭來臨時投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然而事實是，當你選擇投降的那一刻，你的生命、財產、家人，都不再屬於你了。
「五千萬噸當量，衝擊波的波及範圍為半徑600公里，46公里內，寸草不生，一切湮滅……包括蒼穹之上。屆時，200公里偷偷看一眼都會灼傷眼睛，連遠在600公裡外的10號城市，大廈的玻璃都會被震碎。」
但現在，她們忽然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可能和她們想的不太一樣，這位家主的脊樑，依然是挺直的。
「嗯？」黑水公爵皺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枚名為「暴君」的核彈在四個月前被慶氏加急製造出來，但慶氏並沒有發射它，而是以18號監獄重建為名，重新運回了這裡。
李雲壽忽然笑了：「我在四個月之前，曾與銀杏山上那位老爺子聊過一次，聊了很多，人文，哲學，圍棋，還有未來。今天上午的時候，前天，又有個叫慶忌的人來了半山莊園，問我后不後悔……」
漢子們哄堂大笑，一扇暗影之門打開，卻見慶忌忽然出現在這裡：「啟程吧，我送你們去航空港。」
第一輪伏擊，恆社用了512艘民用浮空飛艇。
黑水城好像知道了某些事情似的，一直有所防備，這個高度，不管東大陸還是西大陸的地對空導彈，都很難有大作用了。
那些人的使命，就是用一艘浮空飛艇和生命為代價，送李氏軍人一程。
那些李氏女性漸漸停止了哭泣，她們並不知道什麼內情，所以哭泣是真實的。
李雲壽搖搖頭：「不是，是他們自發組織的。」
「我來！」
因為他看到過某個希望。
翻譯冷笑著說道：「你難道不是在這18號城市裡準備了伏擊我們的手段嗎，黑水公爵讓你親眼看著，你們東大陸準備的手段，有多麼不堪一擊。」
上百萬人正在向西南進發，遇路鋪路，遇橋修橋。
李雲壽沒有回應。
浮空飛艇里。
……
黑水號空中要塞的72門主火力炮在軌道上快速滑動，一枚一枚的電磁炮蓄能，發動。
李雲壽知道，看到希望的，不止他一個人。
有人忽然問道：「等等，我們這幾天里，在暗處總共收攏了五百多艘民用浮空飛艇，為何李氏都沒有搭理我們，反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年輕人高聲叫到：「家主，他們這是故意侮辱我們，何必繼續妥協退讓？！總不能真把咱們家的女人獻出去吧！」
黑水公爵又冷笑：「既然你覺得自己不行，那憑什麼殺死我們呢？憑慶塵嗎？」
連浮空飛艇里的恆溫系統都跟不上氣溫的變化！
而李雲壽承受著那一切，從未說過什麼。
與蒼穹之上的那場大雪一起，零落在塵埃中。
此時此刻，李束已經押解著一眾囚犯來到18號監獄。
李雲壽從抱朴樓里走出來：「我在這裡。」
後來也是有了奴隸制，對方才開始珍惜人口，屠城之舉漸漸減少。
他們從四面八方飛向空中要塞，猶如一隻只渺小的飛蛾，撲向天上那座屹立著的黑色島嶼。
他並不孤獨。
可是，黑水號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李雲壽默不作聲。
李雲壽也不卑不亢的看向他：「幾千年裡，無數人來過這片土地，想要征服這裡，打敗這裡，我們也確實被征服過，打敗過，但最後依然是我們佇立在這裡。也不是要放什麼狠話，而是想告訴你，或許你真的可以短暫的奴役這裡，但早晚有人能將你們全都攆出去，或者全殺死。」
李東澤認真想了想：「那不行。」
一位亞裔從黑水城的浮空飛艇里走下來，這是羅斯福王國派來的翻譯，他看著李雲壽問道：「黑水公爵讓我問你，你們李氏急迫的強行徵兵，連女性都征走，是不是想要保護他們？」
黑水號空中要塞下方的李氏軍人們都絕望了，他們怔怔看著自己的導彈被擊潰成一幕幕煙花，沒有一枚擊中黑水號本體！
民用浮空飛艇在前面組成一道牢牢的牆，掩護著後方的軍用浮空飛艇向天空發起衝刺。
「動力艙溫度警告！」
所以他會在慶准化身一刻鐘神明的時候，允許李長青帶著青山號去馳援。
「那你現在恐怕就要看著你們家的女人，會有怎樣的下場了。」黑水公爵說道：「狠話……拯救不了世界。」
他帶著剩餘三千多名恆社成員，向城外走去。
這裡是李氏的地盤，如果沒有李氏同意，這支『暴君』是決然不可能放進來的。
短短半個小時，李氏準備好的民用浮空飛艇相繼墜落，在18號城市裡燃起一片火海。
可是那些黑水城的浮空飛艇早有準備，18號城市裡的那些浮空飛艇才剛剛升空，就被黑水城擊落。
「引擎溫度警告！」
黑水公爵身穿法袍站在全息投影旁邊，笑著對李雲壽說道：「本來今晚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剛好你們可以提供一些。」
然而李束冷著臉，毫不猶豫的給衛戍部隊下令：「執行家主命令。」
下一刻，18號城市外，又有漫天的李氏軍用浮空飛艇飛來，足有五百艘之多。
沒有牢房，沒有囚犯，有的只是一個個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著。
……
而李雲壽這個溫溫吞吞的人，竟然真的允許慶氏這麼做了。
所以他會在鼠潮時，阻止李氏投放導彈摧毀10號城市。
此時此刻，李束帶著李氏那些抵抗者進入18號監獄，那些曾反對李雲壽的人，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黑水公爵轉頭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我原以為你會成為我忠實的奴僕，會在乎李氏31922條人命，會在意他們是否成為奴隸，但我現在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
閘門打開，可是，裡面與慶塵最早看到的那間監獄已經不同了。
彷彿再生氣的事情，他也不會跟人急眼。
地面上，還有人拉扯著橫幅，對天上浮空飛艇抗議，結果浮空飛艇一陣掃射，在街道上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我以李氏上下31992人的生命為代價，我以這座城市剩餘的81萬老弱病殘的生命為代價，拉你們一起下地獄。」
地面的積水開始結冰，黑水城的一些浮空飛艇猝不及防之下沒有開啟預熱裝置，窗戶上結出了冰花，裡面穿著夏季作訓服的士兵也凍的瑟瑟發抖。
李東澤看了一眼天氣預報懷錶，上面是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
如果不是找不到黑水號的確切位置和路線，如果不是要用人命去填戲命師能夠看到的上帝視角時間，他們甚至可以用更小的代價來換取這場短暫的勝利。
黑水公爵以為李雲壽和李氏不敢豁出李氏31922條性命，但他們真的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