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主動出擊
如果日本空軍摧毀了守城方的火炮基地，那麼在敵人的炮火猛攻之下，防城港將守無可守，只能被迫直接進入巷戰。
「參謀長！」唐老頭子將筆頭往桌上一扔，站直身子大聲喊道。
「到！」臨時充當參謀長的空軍戰略教師站直了身子大聲答到。
「命令所有飛行員全部升空，攜帶充足彈藥對日軍陣地進行轟炸和襲擊！告訴所有飛行員，這一次攻擊我們靠戰鬥機數量和密集火力壓制！所有飛行員必須嚴格保持隊形！哪怕被敵人戰鬥機砸臉了也不準躲避！一旦完成打擊，立馬返航！誰要敢稍微遲滯，直接槍斃！」
如果是在第十四航空隊亦或者在飛虎隊，唐老頭子下達這種進攻命令只要一句話就夠了，但是對於這批新學員唐老頭子不放心，這是戰爭，所謂慈不掌兵就是這個道理，並不是唐老頭子不不念人情心思狠辣，而是在戰爭中，只要有一個稍微的失誤就可能引起連鎖反應，很有可能就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對一個人的仁慈就是害了所有人，因此在下達這條命令的時候唐老頭子還強調了這麼多重點。
「主動出擊么？這也算是最好的辦法了，起碼能佔據主動權，對方戰鬥機遲起飛一分鐘，我們的飛行員面臨的危險就能少一分。」臨時參謀長點點頭，對於唐老頭子的考慮，他也明白其中的關鍵。
防城港，負責這次城防任務的是白崇禧手下悍將李志遠，其實李志遠不是白崇禧手下最擅進攻的將領，但是在城防上面卻獨一無二，要說白崇禧手下守城最厲害的，李志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僅僅是三天時間，李志遠就帶領著自己的戰士將正個防城港完成了老鼠洞，如果不是敵人有大規模的重火炮集中轟炸，他自信哪怕是日本天皇親自坐鎮都過不去他的城防。
「第十四航空隊那邊有沒有回電？」站在城牆上，李志遠用望遠鏡看著遠方正在快速調動的日本士兵，淡定地問道。
「第十四航空隊回電，請注意戰場情況。」身後，副官將電報內容念了出來。
李志遠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再次叮囑副官：「也難為這個唐老頭子了，蔣某人只顧搶地盤，讓一群娃娃兵上前送死，副官，你要記住，哪怕是沒有這幫娃娃兵飛行員我們也要將小鬼子給拖在防城港，他們是一支孤軍，禁不起拖的。」
「是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工事已經修得差不多了，按照您的部署，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整個防城港被埋下了整整三千噸炸藥。」副官點點頭。
從他們二人的聊天來看，他們對蔣介石這種只顧著搶功的行為很不滿，同時也不對唐老頭子他們這群娃娃兵報希望，這不怪李志遠，身為一名守將，李志遠知道在防禦戰中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只有將最壞的結果考慮到，守城的將領才會有針對性地去建造城防設施，就比如現在，除了外圍工事外，李志遠借用防城港內的民房，將整個防城港建成了一個巨大的巷戰工廠，甚至在李志遠還在城池下面埋下了炸藥....
「飛機！是我們的飛機！天哪，是一個機群！」就在李志遠和副官站在城牆上準備等待日軍進攻的時候，防城港的西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嗡鳴聲，密密麻麻的戰鬥機和各型轟炸機組成了一個聯合機群朝著日軍陣地直撲過去。
這種場景就連李志遠都吞了一口口水，桂軍在整個抗日戰爭中的戰績可謂有目共睹，為抗戰輸送了一百萬戰士的廣西地區，很多人都活躍在抗日戰場上。
李志遠和他的這支部隊都曾跟小鬼子兵刃相見，但是卻從來沒有享受過空軍支援這種待遇，每次都是等著自己被小鬼子炸，現在看到自己的機群，心中也有些洶湧澎湃。
「哈哈哈！唐將軍不愧是宿將，與其用自己的學生兵來奪取防城港的制空權，還不如主動出擊換取最大的戰果，現在小鬼子的飛機還沒起飛，一輪空襲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李志遠舉起手中的望遠鏡沖著日軍陣地看去，果不其然，日軍在發現了第十四航空來襲之後也慌了神，開始出現了不同大小的騷亂。
「命令！所有隱藏炮火三發急速射，然後立馬轉移陣地！」李志遠眼中精光一閃，然後下達了一個讓他身後副官有些措手不及的命令。
在他的印象中，李志遠是一個以防守為主的將領，像這種主動發齊進攻的招式他還從來沒見過。
「沒聽唐老頭子說嗎，要隨時注意戰場變化！趕緊，執行命令！」李志遠抬腿在副官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後笑嘻嘻地舉起瞭望遠鏡。
航空隊的轟炸開始了，唐老頭子用密集地轟炸攻勢彌補了飛行學員們投彈不精準的弱點，精度不夠數量來湊，無數炸彈從天上墜落，在日軍陣地形成了一道道的炮火組成的火焰牆。
李志遠的火炮部隊也開火了，三發急速射之後，李志遠的炮兵陣地開始了立即轉移，以免被敵人炮兵集團當成靶子。
果不其然，在他的炮兵撤離不到半分鐘，天空中便響起了一陣陣呼嘯聲，剛才李志遠炮兵陣地所在的位置已然成為了禍害。
「他娘的，這小鬼子的炮打得就是准！」
炮彈幾乎是追著一名炮兵營長跑的，當這名炮兵營長進入安全地帶之後拍了拍自己有些嗡嗡響的耳朵，吐了一口唾沫說道。
空中，負責此次任務的兩名飛行中隊長分別是教授戰鬥機格鬥技巧和轟炸機定點轟炸科目的教官。
在進行玩兩輪轟炸之後，教授戰鬥機格鬥技巧的教官方宏宇用眼睛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東北方向，然後面容嚴肅地通過無線電大聲說道：「敵襲，十架零式戰鬥機！第一二戰鬥機小隊隨我接敵，其他小隊護送轟炸機離開！執行命令！」
「收到，現在返程，經過日軍陣地的時候將所有炮彈都扔下去！」轟炸機定點轟炸教官於會亮沒有絲毫猶豫，保護轟炸機是戰鬥機的責任，轟炸機面對戰鬥機根本無能為力，直接退出戰場才不會成為戰鬥機累贅。
「第一二小隊，雛鷹們，接敵的時候不要緊張，我們的任務就是拖延，等待轟炸機編隊進入安全區后立馬撤退！明白了嗎！」方宏宇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絕，自己一馬當先，朝著衝來的十架日本零式戰鬥機衝去。
.....
防城港一戰引起了世界媒體的關注，畢竟這一戰是日本天皇宣布戰敗，要求駐紮在中國的日軍就近投降的敏感時期，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這一次戰爭是日本鬼子在中國戰場的最後一戰，也是決定中國國際地位的一戰。
安舍內，當宋澄發現陳泰文、秦文和猴子已經不見蹤影的時候，宋澄撫摸著已經鼓起來的肚子，眼淚嘩啦啦地直流，她明白，陳泰文這段時間一直陪著自己是有原因的，她心裡也清楚，自從得知這支日本鬼子集結之後，陳泰文的心思就已經飛到了天上。
這是他們這一代人的宿命，宋澄並沒有怪陳泰文瞞著自己，他知道陳泰文不想讓自己難過，現在他能做的只能是跟之前陳泰文還在第十四航空隊跟小日本作戰一樣，默默地替他，替他們祈禱。
「開打了，唐將軍指揮得當，集中火力的第一輪空襲讓日本人戰力減半，但是我們留下斷後的第一二空軍小隊全軍覆沒！臨時中隊長方宏宇駕駛戰鬥機與敵機相撞，連屍體都沒找到。」
第十四航空隊駐地大門外，陳泰文、秦文和猴子三人被哨兵攔了下來，這是陳泰文兩次被唐老頭子趕走後第三次登門，但是這一次，陳泰文沒有被哨兵放行，畢竟前兩次他都被唐老頭子給趕了出來，如果這次再放行的話好像有點尷尬。
只不過當陳泰文他們三人問起戰況的時候，門口的哨兵還是將航空隊的戰況說了出來，只有從哨兵嘴裡聽到的消息才是準確的，至於媒體，呵呵，陳泰文從來沒有想過能從他們嘴裡聽到真相。
「排長，你就放我們進去吧，我們都是來參加戰鬥的，他們倆你認識吧？秦文和猴子，他們都是咱們航空隊的精銳飛行員！我們都是來打小鬼子的。」陳泰文聽了戰況之後心中越發焦急，直接對看守營門的排長祈求道。
排長的臉上很糾結，飛行員這種角色在他眼裡都是很神聖的，更何況他們三人的事迹他哪怕是個駐守營門的排長也聽說過，面對陳泰文的懇求，排長有些難以抉擇。
「我說這位兄弟，前面可正打仗呢，情況你也知道，現在跟日本人在天上對著乾的都是些娃娃兵，少了我們這些精銳，哦不，少了我們空中趙子龍參戰，即使這場戰鬥能贏，你想過後果嗎？」
「有多少人會妻離子散，有多少家庭面臨破碎？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告訴你，這都是你害的！更何況這是咱們中國人的戰爭，他美國人都上了難道我們不上？這也忒慫了吧！」
......
如果陳泰文是在跟守門的排長講道理的話，那麼猴子和秦文可不管這麼多，直接走上前沖著這名排長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臭罵，陳泰文被秦文和猴子一左一右夾在了中間熟門熟路地朝著駐地內軍需處走去，等到三人出來的時候，原本還一身布衣的三人直接穿上了飛行員作戰服，大步朝著作戰指揮室走去。
「這...這是....是陳泰文！是咱們航空隊的陳泰文！」
「天哪，他們來了！空中趙子龍！還有準王牌猴子和秦文！」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據說只要誰跟著空中趙子龍，誰的座機就不會被敵機擊中！」
「趕緊的，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空中趙子龍回來了！我們有王牌了！」
陳泰文重新回歸航空隊的消息被人迅速傳開了來，作戰室內，唐老頭子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錶情，此時的他穿著舊式飛行符，手中抱著飛行頭盔，第一輪攻擊雖然取得戰果，但是他們損失巨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戰果對航空隊來說是失敗的。
針對日本人的這次進攻，唐老頭子制定了三步走的策略，第一部已經起到了作用，而第二波攻擊，他準備親自上！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空襲之後，日本戰鬥機肯定會加強巡航，這第二次空戰其實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決戰！
「報告！陳泰文！秦文！侯耀武請求參加戰鬥！」就在唐老頭子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