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交通肇事轉刑事傷人
「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是想說,你為什麼不管管他?」
一聽這話,鍾景洲可是不高興了:「我又不是他領導,也不是他父母,更不是他朋友,我憑什麼管他?難道管了他就會聽嗎?張冬是什麼性子,您不是比我更清楚?」
廖隊長被他一通搶白,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他臉上的表情,一直是很糾結的那種,皮膚脹紅,嘴角的肌肉不受控的痙攣。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每一輛救護車,那就是一個小集體,一支小團隊,平時一起出車,一起協作,一起救人,當團體里的某位成員出了問題,其他人難道就沒有責任嗎?鍾景洲,真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喜歡推卸責任的傢伙。」
這些話聽在了鍾景洲的耳朵里,等同於是道德綁架。
他怎麼可能會去接受這樣子無端的指責呢。
「隊長,我能有什麼責任,您說說吧。0703號救護車上有明確的職權劃分嗎?在級別上,我是張冬的領導嗎?我對於張冬,有明確的管理義務嗎?我是張冬的監護人嗎?」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成功把廖隊長的臉色,從紅轉到了青。
「你……」
「我不認為我需要對張冬的事負責,他是個成年人,大量飲酒,大鬧醫院,而且還是連續兩次,這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他心裡便不會沒有數。酒精只會刺激人興奮,但並不能完全麻痹人的頭腦,他敢做,就是已經做好了承擔的打算,這件事還有什麼疑問?」
廖隊長一口呼吸噎在那兒:「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鍾景洲肯定的搖頭:「絕對沒有!你是他領導,我不是,我們是平等的同事關係,他的私生活與我無關。」
說完,還給了廖隊長一個充滿同情的眼神,順便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有任務來了,我要出車了,對了,既然張冬今天不能跟車,有沒有給0703號車另行安排隨車護士?」
廖隊長這會兒鬱悶的已經沒辦法呼吸了:「安排了周小乾。」
「周小乾很不錯,專業又靠譜,多謝了。」
鍾景洲說完,立即上車走了。
廖隊長在原地,又是氣又是窩火,就那麼瞪著救護車離去的方向,瞪了很久很久,他都無法回神。
而另一邊,鍾景洲並沒有受到影響,將車子停在了上車點,車子打開,走上來的是周小乾和夏沫,都是熟悉的人,合作起來較為順暢。
「夏醫生,這是個頭部受到重擊的病人,你立即打電話給傷者家屬,看能不能在電話里進行指導急救。」
鍾景洲的話,現在夏沫是言聽計從。
他提醒了,她便立即把電話撥了過去。
但過了一會,她皺著眉回答:「佔線。」
「家屬應該是在打電話通知親戚朋友呢,你繼續打,不要停。」鍾景洲開車的速度也不慢,坐在救護車的駕駛台,他便等於是上了屬於自己的戰場。
夏沫連撥了十幾次,有些氣餒:「還是佔線啊。」
「繼續。」鍾景洲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在撥打到了第三十次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夏沫瞬間坐直了身體:「請問是您撥打了120醫療救援電話嗎?我是救護車的跟車醫生,現在請向我描述一下傷者的狀況……」
周小乾將筆記本攤開,放在夏沫的腿上,也沒忘記要送上一支筆。
夏沫感激的點了點頭,邊喃喃,邊記錄:「傷者是被鎚子集中了頭部右側,沒有看見明顯的傷口,但一直在流血;目前傷者意識清楚,也沒有暈倒……對了,你們讓患者平躺下,不要動,也不要說話,我們很快就到……」
在掛電話之前,夏沫一口氣講了很多注意要點,腦門上已經湧起了不少汗。
到達了現場,他們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場交通擦碰事故所引發的傷人事件。
正是交通高峰期,路況擁堵,黑、白兩輛車靠近行駛,白色的那一輛不停的變道換道,只要有個空隙,就想要**去,試圖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加速行駛。
但在這是整條路在堵,再換來換去,速度還是不會提高多少,反而會讓與白車離的比較近的幾部車都很緊張,因為在白車變道換道的時候,他們也得萬分小心,配合著讓出路來,以免發生剮蹭。
一次兩次,還可以。
不停的換來換去,黑色那部車的車主就有點煩了。
他乾脆,用自己的車去別著白色那一輛,每當白車準備換道,他一定是輕踩油門,向前頂一下,就是不肯讓空間出來。
白色車主變道不成,有幾次還差點直接懟到黑車上邊,也是窩火的不行。
這段長長的路,兩部車較上了勁,開出幾百米之後,一個控制不妥當,咚的一聲,兩部車就撞上了。
雙方一下車,當然不可避免的是要吵來吵去。
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對,誰也不肯讓分。
白車的車主是個急躁的,火氣上來的時候,直接從後備箱里拿了一把鎚子出來,朝著黑車車主的腦袋就捶了幾下。
頓時,交通事故轉為了故意傷害案,白車車主被圍觀群眾制服,報警等著警察來處理,黑車車主倒在了地上,腦袋上汩汩的往外冒血。
好在,經過了夏沫的檢查,確定黑車車主的傷不算特別嚴重,但為了確保萬一,還得抬上救護車,送回急診那邊做進一步的檢查。
車主的妻子也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都在哭,邊哭邊叨叨:「明明是他在路上沒有道德的不停的變道換道,怎麼還敢下車逞凶傷人呢?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讓警察把他抓走,我們堅決不接受調節,就要讓他去坐牢!判他死刑。」
周小乾扭臉到一旁去,他是怕自己的笑容沒抑制住。
傷者和家屬正是情緒激動地時候,要是他沒繃住笑了,那不是在刺激人嘛。
反倒是一貫脾氣溫和的夏沫,今天倒是比較嚴肅:「家屬,請你盡量剋制情緒,你一直在激動的哭個不停,會上傷者也跟著情緒波動過大,不利於急救工作的進行。」
車主的妻子趕緊捂住了嘴。
但這就是個愛說的人,讓她閉嘴不吭聲,比殺了她還難受,沒過幾分鐘,她就又忍不住的叨叨起來。
「老張啊,為了以防萬一,你要不要做點交代?家裡的存款都是你在慣著,放在哪裡,有多少錢,密碼是多少,你得提前說一下,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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