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老劉發飆

第一百二十章 大老劉發飆

廖隊長,是張冬所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放在他的身上。

於是,已經不被允許登上救護車,只能等待著接受醫院調查的張冬,此刻就坐在廖隊長的辦公室內。

一個大男人,進門坐下,沒開口說話,倒是先哭了起來。

廖隊長正在接電話,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先出去,不要進來打擾自己。

張冬揣著明白裝糊塗,把紙巾袋抱在腿上,哭一會,抽一張,擦擦眼睛擰擰鼻子。

直把廖隊長給哭的心煩意亂,匆匆的結束了電話,他抓起了一本書,使勁的往桌子上一砸。

那不滿的巨響聲,把張冬驚一激靈。

「你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敢做就敢承擔,敢喝就要知道後果,這不是很正常嗎?張冬,你現在來辦公室整這一出,有什麼意思?」

廖隊長滿是厭煩,瞪了他一眼:「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您聽我解釋,好不好?」

「有什麼好解釋的?醫院內,到處都是24小時的實時監控,救護車隊這邊也是,救護車上也有車載錄像設備,想要知道真實的情況,直接調取一下監控,什麼都有了。」

廖隊長之所以直接把這話給點出來,意思就是在提醒張冬,放棄吧,不要再表演了,真的沒什麼用。

張冬擦了擦眼睛:「別人不相信我,我心裡邊可是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隊長,您不能也跟那些人醫院,就想著一竿子直接拍死了我吧?你是救護車隊這邊的直屬領導,您總是要給我申辯的機會。我是無辜的!」

「無辜?哈哈,無辜!好,可以,你無辜,那我真的要認真聽聽看,你是怎麼認為自己無辜的。」

廖隊長直接被氣樂了。

他直接往椅子上一坐,沖張冬做了個手勢:「開始解釋吧。」

張冬清了清嗓子,把這兩天琢磨好的辯解,慢慢的講出來。

院里的調查人員所關注的焦點問題,無非是他連續兩次飲酒,造成了極其不好的惡劣影響,也觸犯了醫院裡的相關規定。

那麼,他的辯解,當然是要從這兩次飲酒說起。

第一次飲酒時是在下班后,私人時間,他難得與老同學歡聚,喝的確實是多了一點,也確實對隔天上班產生了影響。可那天早晨,他也是請了事假的,在家裡稍作休整后,覺得身體沒有問題,足以完成正常的日常工作,所以他才會著急的去上班。

沒想到,自己對工作是一腔熱忱,能休息而不休息的積極工作態度,反倒是被有些人利用起來,作為刁難的借口。

正因為覺得是受了不公平的對待,心裡邊是又窩火又委屈,情緒出現了一個失控的局面,所以他才會找朋友出來,想要散散心,緩解一下積鬱的心情。

當天下午離開,他也是請了假的。

請假在外的時間裡,他所做的一切行為,全算得上是私事,醫院這邊沒權去管,也不敢去管。

至於醉酒後,晚上返回到救護車隊,強行上車,想要工作的事。

張冬解釋,這就是喝多了,一時衝動。

但他並沒有真的跟著救護車出任務啊,鍾景洲他們不允許,他就下車離開了。

全程都沒接觸到了患者和家屬,更沒給醫院的聲譽造成損失,最多也只是個誤會,無傷大雅的那一種。

當然,他給同事們帶來了困擾,他是很樂意去做出補救,當面挨個道歉也好,給廖隊長這兒寫一份檢討書、保證書也行,給他個處分也認,但這些懲罰措施必須得和他所犯的錯程度相當。

「隊長,這麼久以來,我是什麼樣的人,您心裡邊也是有數的。我張冬真不是個拎不清的混蛋,我……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說著說著,眼淚就又崩出來了。

見廖隊長始終是綳著表情,也不搭茬,也不評價。

張冬的情緒徹底爆發:「我是舉報過鍾景洲,但那是因為他非法行醫,做了不該他去做的事,不把患者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去考慮,這有錯嗎?我又不是出於私人恩怨去找他麻煩,怎麼,遵守醫院的相關規定,維護正義,替患者負責,也替醫院減少了不必要的隱患,這也有錯了?」

廖隊長有話想說,但話還沒出口,就又被張冬噼里啪啦的給堵了回去:「現在擺明了就是鍾景洲領著一群人在不依不饒的找我麻煩,隊長,您得替我做主吧?您是最清楚內情的人了。」

廖隊長想起自己去找鍾景洲了解情況的時候的,大鬍子簡直是在拿鼻孔瞧人,態度絕對是不太好。

這會兒被張冬搶白了一通,他自己心裡邊也覺得有點生氣。

辦公室外,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兩個人。

男的四五十歲的樣子,頭髮斑白,兩眼之間有很深的紋路,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在外邊跑的,臉上是曬的非常均勻健康的古銅色。他是救護車隊的前任隊長劉宋,在廖隊長接任之前,一直都是這位大老劉在主持救護車隊的工作。後來,他身體不太好,生了一場重病,才從這邊調離,去了比較輕鬆的崗位,主要是修養著身體。

大老劉的個人能力是相當的強,身體不適的那幾年,他還給自己所在的倉庫物料崗,編寫了整套的操作流程。成果拿出去評比,在全國都獲了獎呢。

他的身體一好轉,就立即被院領導調回到關鍵部分,如今,人生低潮期已過,他依然還是那般意氣風發的樣子。

而陪在他旁邊的女孩,竟然是夏沫。

夏沫跟大老劉是碰巧遇上的,她來醫院那年,作為新人,經常要替老師做一些溝通,時不時就要去倉庫那邊找一些新葯、醫療器具這些。

與大老劉見面的次數多了,慢慢也就熟悉了,每次見到,一定是要認真的聊會,直到後來大老劉換了崗位,交往這才沒那麼頻繁。

今天突然在救護車隊遇上,夏沫還覺得奇怪,就順口問問大老劉來幹嘛了。

沒想到,大老劉竟然告訴她,自己以前就是在這裡的總隊長,從他進醫院到現在,工作的時間最長的崗位便是這裡了。

大老劉也問了一下,夏沫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個時間,夏沫應該是在病房或者急診那邊忙著呢。

夏沫回答:「我是來找廖隊長投訴的。」

要投訴的人,當然是張冬了。

這人自己喝酒喝多,做了錯事,居然還不知悔改,想把責任推給別人。

一大早,他竟然跑去病房那邊,當著許多同事的面兒,口口聲聲的污衊她。

用上的形容,既具有侮辱性質。

什麼瞧不起他,就故意找麻煩啦,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居然也去院方舉報。

那麼義正言辭,也不嫌丟人,扯著脖子在喊。

最後要不是驚動了白主任,出面把他給趕走,這出鬧劇還不知道要進行多久呢。

「這個張冬,根本是無理取鬧,胡攪蠻纏。他喝酒來醫院鬧騰那天,根本不是我值夜班,我也沒看見他鬧成了什麼樣,沒想到,他竟然臆想是我在故意整他,還跑到我這邊指著我罵。這事兒不能就那麼算了,當著廖隊長的面兒,我得要個說法。」

夏沫也是苦忍了一整天,這會兒不很忙了,才想起來要發作。

沒想到,跟大老劉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前,恰好遇到了張冬也在跟廖隊訴苦。

大老劉平時是個和氣的老好人,見誰都會笑吟吟,幾乎沒有誰見過他跟誰發火不高興。

但就在剛剛,大老劉嘴角噙著的笑容消失掉了。

夏沫還沒打算往裡闖呢,大老劉倒是先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呀,劉主任,您怎麼有空過來。」廖隊長一下子站了起來。

張冬的眼眶紅紅的看了一眼大老劉,面兒很生,又有點熟悉,他在職工大會上應該偶爾見到過,但叫不出來名字。

不過,瞧著廖隊長那麼尊敬的樣子,張冬也跟著老老實實的站起。

很快,他又看到了跟在大老劉身後的夏沫,表情頓時又有點不太好,心裡猛然間閃過了不妙的預感。

果然,大老劉一張口,那是滿滿的惱火。

「誰跟你說鍾景洲是非法行醫的?」

這話是直接沖著張冬去的,還帶著點咆哮的小嗓門,一瞬間震懾住了全場。

「他……他不就是嗎?他只不過是個救護車司機……」

「誰跟你說鍾景洲只是個救護車司機的?」

又是一聲極其不滿的低吼,張冬的思路都被打斷了。

他有點茫然,有點緊張。

看了看大老劉,之後迅速的望向廖隊長求救。

廖隊長一樣茫然,大老劉是他的老領導了,以前他才退伍轉業,來到醫院救護車隊時,隊長正是他。

在大老劉手底下做事的年頭不少,他是個什麼脾氣,廖隊長十分有數。

一瞧大老劉就是動了真火了,他忙賠著笑臉:「劉主任,您別生氣,張護士是新來的,還在實習期呢……」

「一個實習護士就有這麼大的膽子議論前輩了?廖隊長,你就是這麼帶隊伍的?救護車隊的紀律呢?你是軍人出身,不是最注重這方面的要求嗎?」

大老劉發飆的時候,那是無差別攻擊的,不止懟張冬,連廖隊長捎上一塊。

誰都甭想遊離於外。

剛剛廖隊長跟張冬躲在辦公室里說悄悄話的底氣全都沒有了。

整個房間內,除了大老劉的聲音,其他人沒一個講話的。

夏沫在一旁聽的這個解氣,憋屈了大半天了,這會兒才長長的舒展了呼吸,也不找地方坐,乾脆往大老劉身邊一站,冷嗖嗖的眼刀子一直刮著張冬的皮膚,直把這小子的囂張氣焰全都折磨沒了不可。

廖隊長耗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大老劉給安撫了下來。

拿出辦公室內最好的茶葉,給大老劉沏茶,等他吼完了好潤潤喉嚨。

張冬的頭皮直發炸,默默的尋找機會,就想靠著牆根溜走……

大老劉的情緒全都是因為張冬而生,他怎麼可能會容許張冬逃走。

手指一點,指著張冬的鼻子,大老劉沉聲說:「你別跑,話還沒說清楚呢,跑什麼跑?」

張冬這會兒,尷尬的不行,他咧了咧嘴:「劉主任,我也沒說什麼啊,您有火氣被沖著我來,我又沒招惹您。」

大老劉沒好氣瞪他,「我在門口,就聽見你在滿口噴糞。你真是夠厲害的了,居然還去舉報鍾景洲?罪名是什麼來的?非法行醫?你跟誰舉報了?上邊哪個領導啊?人家沒搭理你吧?」

張冬和廖隊長的心臟同時咯噔一下子。

而夏沫則也是好奇的望向了大老劉,等著他接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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