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服務人員
粉紅色的小燈，妝點著春宵洗浴中心的二樓。
長長的走廊兩端，足足分佈著十幾個房間，其中大多數房間的門上，都掛著服務中的牌子。
此起彼伏的聲浪，猶如樂符的節拍，不斷從各個房間傳來。
「舒服嗎王哥？要我把衣服脫下來嗎？」
韓苗苗的辦公間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儘管身子骨還行，但頭髮卻已經掉光了，此時正趴平躺在床上，享受著韓苗苗的按摩。
「你要是熱就脫，不熱就不用脫。」
男人閉著眼睛，並不在意韓苗苗身上是否穿著衣服，至於韓苗苗則有些尷尬，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奇葩的客人。
別的人花錢找她，無論是行還是不行，起碼都會脫掉衣服和她試試，就算是那些七老八十的，有心無力的，不說脫自己的衣服，起碼也不會讓她穿著衣服。
結果這位客人可好，花錢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讓拍自己的禿腦瓜頂。
真是有夠奇葩的。
不過幹這一行，奇葩客人還是很多的，甚至不乏一些變態人士。
她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就是一個男人來找她，同樣沒和她做那種事，就只是讓她聞襪子。
聞一雙特別臭的襪子。
她記得自己足足聞了兩個小時，一開始是噁心，後來開始辣眼睛，到最後她就像中毒一樣直接昏過了過去。
雖說往事不堪回首，但也沒辦法，畢竟她現在吃的就是這碗飯。
就是再噁心，再遭罪，她也得硬著頭皮幹下去。
不然她退縮了，那麼她在天水的那些家人們，就會因為還不上債，而變成沒有尊嚴的奴隸。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拍的挺舒服，下次我來還找你。」
「好的王哥，你來直接喊苗苗就行。」
韓苗苗畢恭畢敬的將男人送出門去，之後便又回到了二樓等客。
客人時多時少，並不是每天都能接到，平均下來一個人，一天能接一個單子就算不錯了，如果再加上有些客人給的小費，一個月干下來，也能有個一千多的收入。
不過做這行，不能在一個地方長待，待久了雖說能有些老客戶，但是男人終歸是追求新鮮的動物，所以差不多做半年，就要調去其他城市。
韓苗苗點上一根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雖然想的是等客，但是她很清楚，這個時間幾乎不會有人來了。
所以她其實是在等李敏那邊完事。
鏡子的事一出，她自己真心是不太敢一個人回去。
李敏的工作間就在她隔壁，所以裡面的一切聲響，她坐在這兒都能聽到。
過程中李敏一直在哭喊著，像是在被客人毆打，韓苗苗雖說有些心疼，但也知道李敏多半是接了一個有暴力癖好的人。
挨打是慘了點兒，但也是李敏自願的，畢竟這種人會額外給小費。
慘叫持續了十多分鐘，便安靜了下來，又過了十分鐘，李敏便紅著臉，嘴唇也有些裂開的，挎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走了出來。
「劉哥，你真是太厲害，感覺整個人都被你拆掉了。」
李敏儘管有些鼻青臉腫，但是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顯然是這單掙了不少。
「下班了啊？」
韓苗苗這時候問了李敏一句。
「加班。晚上自己睡吧。」
李敏和韓苗苗打了聲招呼，便挎著那個中年男人下了樓。
「媽的，膽子真大，也不怕被人打死。」
韓苗苗有些鬱悶的將煙頭丟在地上，李敏被人帶走了，那麼她就算再等下去，今晚也只剩下她一個人。
於是她也不再繼續熬著，打算去女浴那邊洗個澡，順帶把妝卸了。
女浴和男浴都在一樓，只是一個在左手邊，一個在右手邊。
相比於男浴，女浴明顯要小很多，因為這裡本就不指望著那些女客。
午夜凌晨。
女浴這邊只有她們這些服務人員在，韓苗苗進去的時候，正巧碰到馬琳琳和劉萱從裡面出來。
碰面后，她們彼此習慣的說了說今晚的客人，之後韓苗苗就一個人走進了女浴。
女浴里沒有男浴那種大池子，全部都是淋浴，每個淋浴的下方還有一個石凳，站累了倒是能坐一會兒。
因為裡面就只有她一個，所以韓苗苗也沒敢多待，沖了沖就急忙走了出去。
從浴室出來，就到了外面的換衣間，這裡不僅有鏡子，還有可以吹乾頭髮的吹風。
想到房間里的鏡子已經被丟掉了，所以韓苗苗只好在這兒換衣間里照照。
鏡子上掛著一層水霧，韓苗苗用手在上面擦了擦，她那張滿是痘痘的臉，才有些突兀的出現在上面。
「真的是醜死了！」
韓苗苗有些嫌棄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了一句，隨後便拿起一旁的吹風開始吹頭髮，可吹著吹著，她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因為她在這面鏡子里，竟然也看到了那片疑似墳地的場景。
「怎麼會這樣？」
韓苗苗難以置信的又用手擦了擦，鏡子被的擦得更加明亮，但位於最上端的陰森場景，非但沒有消失不說，反倒是變得更清晰了。
那塊像是埋著屍體的土丘，在這時突然裂開，繼而一隻腐爛的手爪，便穿過那些雜草伸了出來。
「啊！」
韓苗苗被嚇得摔在地上，甚至連衣服都顧不上穿，便驚叫的逃了出去。
「沐大哥，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麵條。」
沐凡剛開門進來，就看到陳小冉正蹲在茶几前畫畫。
「我不餓，你怎麼還不睡？」
沐凡搖了搖頭拒絕了陳小冉的好意，走近一看才知道，陳小冉是在給她創造的紙人上色。
「怎麼樣沐大哥，是不是上完色好看多了？」
看著紙人被塗抹的血紅的眼睛，和那張被塗得發綠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潛入了怪異。
這是好看？
分明是很嚇人好吧。
沐凡突然懷疑起了陳小冉的審美。
「你這整的也太瘮得慌了。」沐凡難得說了句實話。
「我是覺得這樣看起來會厲害一些，要是沐大哥不喜歡，我就不上色了。」
陳小冉還是很在意沐凡的意見的。
「就這樣吧，上了色后，起碼和之前有所差異。」
沐凡想了想覺得紙人有了顏色，起碼能和之前的白色紙人區分，畢竟他有將陳小冉推薦給公司的打算。
這樣既能給陳小冉安排一份工作，她在異能的使用上也能得到提升。
也不能一直留在這兒給他當保姆。
那就真大材小用了。
「既然沐大哥說行，那就行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我現在能夠操控五個紙人了。」
「真的假的？」
沐凡聽後有些驚訝，因為一周前，陳小冉才能勉強操縱四個紙人。
「真的，不過還是有些吃力。」
「你也別勉強自己，數量固然重要，但是質量同樣很重要。
紙人對於普通人殺傷力比較大，但是碰到異能者，就太脆了。
所以我建議你平時訓練異能的時候，還是先多研究強化的事。」
沐凡也不知道自己指導的對不對，但如果陳小冉真能將紙人的強度提升，那她的異能無疑能夠更近一步。
「我知道了沐大哥，我之後會著重練習的。」
陳小冉以前對自己這個能力沒什麼想法，只是單純的拿那些紙人作伴，但在認識沐凡后，這個能力在她心裡卻突然有了更重要意義，那就是可以幫到沐凡。
「好了，明天我可能有業績要做，所以先睡了，你也趕緊去睡吧。」
「又有感染事件出現了？」陳小冉突然來了興緻。
「嗯，今天之所以回來這麼晚，就是去和幾個失蹤者的家屬聊聊。」
因為沐凡有將陳小冉培養成調查員的想法，所以也對她說了很多關於怪異的事情。
「那些人是怎麼失蹤的啊？」
「從那些家屬講述的情況看，那些人的失蹤應該和鏡子有關。
不過更詳細的，還要等到再出現新的感染者后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