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酒里的記憶

林夢想起什麼笑道「我那天看做酒的那家不要這個罈子了，破了個洞我就讓爹把他搬出來，抹了點瓷土燒了燒就能用了」

孫母此刻也幹勁滿滿的說道「那快點開始吧，小夢你和我說我去做」

林夢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道「把花都摘下來洗乾淨在把水晾乾」

林夢幫著孫母摘花，花瓣各個香氣十足，嗯看來是做那種酒的好花。看了看院里的幾株薄荷，指著道「薄荷也要的，摘一點喝起來的酒涼涼的」

孫母聽著也覺得有些道理，拿著籃子把一棵薄荷摘禿了，孫文看著自己家的花園變得和行軍過境一般，全都沒了，不過也由著她們去了，自己爹爹已經走了這麼多年，有消息早該有了，能放下也是好事。

孫母倒是不這麼想，自己丈夫不管如何都想他活著，留個盼頭也是好的，薄荷學著林夢的樣子拍打幾下才算數，孫母看著對自己丈夫的思念全都寄存在著酒罈子里了。

林夢忙完已經是下午了，孫文看著家中突然多出來的兩壇酒也是有些頭疼，自己家母親鬧了半天並不是放下了而是藏的更深了，孫母倒是臉色紅潤絲毫看不出心情不好。

可能是藏的太深了突然可以表達了，心情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孫母看著這幾壇酒，就好像自己的情就像這壇酒一樣，時間越長味道越濃。

林玉今天上桌居然發現今天有葷菜，自己婆婆臉色和之前不同，之前雖然在笑可眼中總有一絲化不開的憂愁，這次不一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從前我不懂留著你父親給我的那點首飾捨不得賣，害得孩子過得苦都怪我，我把那東西給了我從前的閨中密友，她說永遠給我留著，娘相信總有一天你們能幫娘贖回來」孫母像是說一則故事一般說著。

孫文聽著心裡和針扎一般，那東西對自己母親多麼重要他是知道的，曾今母親寧願餓的只喝水，把東西都給他和林玉吃，也不願意把那東西丟了，現在突然想通了，自己卻有些難受。

同樣難受的還有林玉，自己婆母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可以說是視如己出，讓她體驗到從未有過的母愛，看著她這樣下定決心要和自己隔壁嬸子學點手藝，自己家生活也鬆快點兒。

林夢不懂這意味這什麼，只是看著葷菜不知道夾還是不夾，還是孫文打破了這個尷尬「大家都吃吧，別坐著了，看姐夫都有三個孩子了，來來來玉兒你吃點兒，咱們也生個」

這倒是把林玉弄得不好意思了，臉上默默浮起兩朵紅暈。孫母看著也開心，林玉這孩子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有了孩子自己也不辜負自己的丈夫了。

林夢看著自己姑姑家有些羨慕，這些都是自己的母親沒有的，好的婆婆，林夢本來對祖母這個詞十分厭惡，可看到孫母，和她長時間相處后，反而對祖母奶奶這個詞沒有了厭惡之情。

孫文在桌上又忍不住問道「小夢，你今天表現的天分真的是我沒想到的，這麼看來你考個女狀元，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孫母對林夢倒是越看越喜歡「小夢啊，孫奶奶可以教你記賬，以後你去管你家的錢財怎麼樣啊？」

「真的嗎」林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知道自己家裡那麼窮，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母親，有錢的時候一下子全花完，根本不知道積攢一些，自己和她說的時候，她還說是因為自己小不懂得當家難。

「自然是真的」孫母還沒說什麼，林玉就搶答道「小夢你可不知道，我婆婆年輕時候可當過幕後的賬房先生，這是你的福氣啊」

孫文則是不贊同地搖頭道「小夢讀書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怎可屈身去做賬房先生？小夢姑父問你讀書好，還是算賬好？」

林夢有些為難，孫母看出來，輕聲安慰道「其實無所謂算賬理家都是一門手藝，多學一點也是為你好。」

林夢也覺得孫奶奶說的對，畢竟自己的確對那方面頗有興趣，自己家那麼窮就算自己讀書再好，好像除了考一個女狀元也沒什麼用了。而且女狀元大多都是有錢有權人家，炫耀的，實際上有什麼用呢？對於他們這種人家來說。

孫文看自己的學生，明顯偏向自己的母親有些無奈嘆息「可惜了，可惜了這麼一顆好苗子」不過感嘆了兩句又轉頭說道「姑父相信你做什麼都是最棒的，雖說你沒那麼喜歡讀書，可隨隨便便考個女狀元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