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招娣的希望

「真是晦氣，來吃個飯都能碰到老三家的」一道女聲打破了此刻溫馨，林夢默默拿著手邊的假牛奶道「奶奶你先吃，我想看看啊其他的」

孫母眼神都沒給她們，大手掌摸了摸林夢後腦勺道「小夢你喝吧，這東西奶奶喝不慣，我讓那老婆子給我乘碗稀飯就行了」

林夢經常聽到這種話，自己母親也常常說她不喜歡吃，這都是大人騙自己的話，林夢搖搖頭指了指自己「小夢吃不了這麼多」

齊氏看著林夢惹人愛的樣子，趕忙又盛了一碗「得了，孫婆子算我欠你的，要不是看這丫頭可愛，我才懶得給你」

孫母悄悄在林夢耳邊道「你看，你這個師父還是心軟的，以後爭取把她的本事都學到手，咱們不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

「老闆娘啊，你看看我家招娣是不是挺水靈的」大房的付氏拉著招娣湊到齊氏面前道「老闆娘你別不理我啊，我們招娣你看看」說著還拽著明顯不情願的招娣一個勁往前湊。

林夢偷偷地拿餘光打量這個姐姐，這個姐姐當初還給過她好多好吃的，也是難得對自己好的人了。

招娣也注意到了林夢，看著自己妹妹有些羨慕，自己的父母自從有了弟弟，全都變了。付氏看著招娣發獃，狠狠地拍向招娣的後背，這一下可是實打實的用勁了。

齊氏在一旁看著有些不忍心，可自己又不能答應，如果開了這個先例那這個村的女孩子怕是就遭殃了，孫母雖說不喜歡白氏的為人，可對小輩卻沒什麼意見。

「你這大人還真對小孩下得去手」孫母還是沒忍住道「你個婦人不說天天給家裡爺們兒做一點好飯，天天在這兒煩人家，你也不嫌丟人」

「就是」鄰桌的張大嬸也看不下去「還打自己孩子打這麼重，咋地就因為是個女娃娃？就這麼不收你待見？」

付氏被說的有些臉紅，可到底是厚臉皮慣了，還準備在求一求齊氏，自己女娃兒如果真的學了這門手藝，那她家也就不愁了。

齊氏被煩的沒法揮揮手道「鄉親們吃好喝好，我收攤了還是老規矩，最後一桌來的人打包所有的飯」

付氏心有不甘，可想到自己能把這些好東西拿回去，也不算白來一場，美滋滋的準備收拾沒賣完的飯菜，還不忘一把把招娣推開「臭丫頭，一點都不省心」

手還沒碰到剩下的蛋卷，就被齊氏拿走順帶打量了自己幾眼「你這婦人怎麼這麼不知羞，最後一桌的客人你是嗎？」

付氏看了眼攤上已經寥寥無幾的人，對啊自己的確沒錯啊。

「客人是點菜了，你點了嗎？」齊氏說的有些無語，這婦人看起來不呆不傻，怎麼行為這麼怪異，看來也是和那個白氏學壞了。

打包后最後的唯一剩下的蛋卷，遞給林夢道「小夢拿著，今天來的人多也就剩一些蛋卷了」

付氏咬碎一口銀牙，狠狠地跺了跺腳，也沒理會默默啜泣的招娣，轉身離開了小攤位。

招娣眼睛朦朦朧朧，眼淚卻止也止不住，隱隱約約看到眼前似乎有一份熱騰騰的蛋卷，抬頭望，是自己的小妹妹。

「姐姐你別哭了，先吃一點兒吧」，孫母看著年紀小小的林夢居然還會照顧其他人的情緒，對她的喜愛又上一層道「對啊，招娣你娘就那樣，別理她來奶奶家住幾天」

招娣肩膀還一抖一抖的，不過還是拒絕了孫母的邀請「我不回去我奶奶就打我，我不敢」

齊氏雖說並不想收這個閨女當徒弟，遇到這種事兒還是十分憤怒「丫頭你想不想學本事」

招娣慢慢停下啜泣道「齊奶奶，我真的不喜歡做飯，我真的學了那我就得天天給家裡做飯，我不要，唔啊」說著又嚎啕大哭起來。

孫母倒是沒想到這一層，齊氏也微微愣了下，隨後便露出對招娣第一個笑容。「丫頭，你想學刺繡嗎？」

招娣一時也忘了嚎，一旁的林夢也有些暈暈的道「刺繡那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孫母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小人兒，敲了敲林夢腦門兒「你這腦瓜子里怎麼都是吃的，刺繡就是李大財主身上那些花花草草的」

林夢搖搖頭，自己沒啥印象。招娣卻知道孫母說的是什麼，她有幾次見李大財主，衣服上的圖案特別好看，聽說好多銀子呢。

「你以後就說我收徒弟，必須與我住一處，大人也不能跟著直到女兒出嫁」齊氏這才說出自己的要求。

招娣聽到后心情有些複雜，自己的確很想學一門手藝，可不能給家裡帶來什麼東西，她母親應該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