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價碼不一樣
我看著阿文搖了搖頭。
阿文笑的更大聲了起來,同時眼淚也瞬間涌了出來。
「醫生跟我說,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活著,並且很健康的活著!」
阿文的表情以及她的話,我分不清是喜還是悲,我沉默了一會,看著阿文說道,「那這個孩子,還生下來嗎?」
「生?」阿文失神的呢喃著,「它本來就不應該來到在這個世上。」
看著已經有些絕望的阿文,我忽然說道,「阿文,你冷靜一點,如果你生下來這個孩子,我來養。」
阿文緩緩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我,流著眼淚笑著說道,「劉哥謝謝你,這個孩子我從來都沒打算把他生下來。你是個好人,我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我早幾年遇見你,那該有多好,那時候我的身體還沒有臟,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說上一句我喜歡你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阿文,而阿文不在羞澀,而是笑著大大方方的與我直視。
「我知道現在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就在剩下的時間,給你熬點湯,讓你還能記著點我。」阿文笑著說道,「要不然等哪天我真死了,你可就徹底把我給忘了。」
我心裡憋的難受,隨即我急聲說道,「我現在有錢,還有幾十萬,我帶你去治病,上很好的醫院去治病,一切都會沒事的。」
「已經治不好了,」阿文笑著說道,旋即摸了摸肚子,「劉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要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嗎?」
還未等我開口,阿文便接著說道,「這個孩子,連我都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而他出現的價值,也就僅僅只是一個工具,為我賺錢的工具,除此之外,我對他沒有半點感情,甚至是有些厭惡。」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文,有些不敢相信阿文口中的所說的話。
「我是不是很壞?」阿文看著我平靜的說道,「但這真的是事實,我去青山醫院接受了人工受孕,而精子也是青山醫院分配的,我當然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自然也就談不上喜歡這個孩子,我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得到青山醫院的十萬塊錢。」
「十萬?為什麼?」我看著阿文沉聲問道。
「因為我的整個家庭都需要我來養活,我媽的心臟病需要錢,我弟也需要錢,沒有錢我可怎麼辦啊?」阿文崩潰的說道,「我哪裡有這麼多的錢啊?」
隨即阿文有些失神的說道,「所以,我就去接受了青山醫院的條件,只要能把孩子生下來,交給醫院就會有十萬塊錢,活嬰十萬,死嬰五萬。」
聽完阿文的話,我只覺周身被包圍在森然的寒意之中,由內至外打了個寒顫。
同時我的腦海中不斷的響徹阿文那最後一句話。
活嬰十萬,死嬰五萬......
活嬰.............
半晌,我咽了咽早已乾澀的喉嚨,「他們為什麼,會收嬰兒?」
阿文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他們對我說的信息也只有這些。」
我沒有繼續說話,隨即我便將兜里那張宋許給我的銀行卡放在了阿文的手裡。
我緩聲說道,「這卡里有五十萬,你給家裡打一點,剩下的就全部看病吧,如果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阿文急忙擺手,便要將那張卡還給我,「我不能要這些錢。」
我拉住阿文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她有些冰涼的手掌,「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將它收起來,不許再推脫。」
說完,我便起身推開了房門,站在門口我看著身後的阿文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去其他醫院檢查一次,如果需要我的話,我也不會推脫。」
大門緩緩的關閉,阿文無力的倚靠在門后,坐在了地上失神的看著前方,半晌大滴大滴的眼淚從阿文的眼中滑落。
從阿文的房間里出來,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裡,隔離墩正坐在客廳里喝著湯,看見我回來,急忙說道,「六子你上哪去了,趕緊過來喝湯吧,話說回來今天的湯可真不錯。」
我心情有些低落的坐回了桌前,獃獃的看著桌子上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湯。
隔離墩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情低落,咽下嘴裡的湯說道,「怎麼了?這出去一趟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我沒有說話,抬手將桌子上的飯盒舉起來,直接喝了一大口。
頓時一股濃郁的香味連帶著奶白色的湯液,便順著我的食道滑進了肚子里。
隔離墩又緊接著說道,「哎哎,這可是阿文熬很久的湯頭啊,你跟老牛飲水似的,怎麼對的起阿文啊。」
我放下已經空了的飯盒,旋即看著隔離墩說道,「阿文得了癌症。」
「什麼?!」隔離墩渾身一顫,急忙說道,「阿文怎麼會得了癌症,你趕緊給我說說。」
隨即,我便將之前和阿文的談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隔離墩,同時青山醫院的事情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最後,我緩聲說道,「我將宋許給咱們的線人費一共是五十萬,全都給了阿文。」
隔離墩緊皺著眉頭聽完了我的話,旋即點頭說道,「這錢給的對,換作是我,我也一定會給的。」
「阿文的病,能夠治好嗎?」隔離墩揣摩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已經到了晚期。」
緊接著隔離墩問道,「那阿文肚子里的孩子還生下來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生下來,阿文應該已經打算要將孩子流掉了。」
隔離墩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倒也是個好事,沒有感情基礎生下來的孩子,也是痛苦的根源。」
緊接著隔離墩又說道,「六子,這件事要不要通知張隊他們?」
「什麼事情?」我皺眉說道。
「也就是那座青山醫院,」隔離墩沉聲說道,「活嬰十萬,死嬰五萬,這裡面肯定藏著什麼貓膩,很有可能是倒賣嬰兒器官的。」
我點了點頭,「很有這個可能,待會直接聯繫張隊。」
而就在這時,隔離墩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隔離墩和我對視一眼,隨即便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昨天的那個柳老闆。」
隨即隔離墩便是對這手機說了一通,便掛斷了電話。
「他有什麼事嗎?」我疑惑的問道。
隔離墩笑著說道,「當然有事,不過是好事兒,就是他要給咱送錢了。」
「是那買壽衣的幾萬塊錢?」
「當然不是,這下咱們可是要發了,他答應的可是足足一百萬紅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