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深夜轎車
說來也怪,剛才這馬路上還不時的跑著幾輛計程車,現在倒是一輛也沒有了,空曠的馬路一直延伸到目光的盡頭,也沒有半根車毛。
為了攔車,我和隔離墩站到了馬路中央,決定待會不管是什麼車先攔下再說。
就在我和隔離墩等的眼快瞎了的時候,身後亮起了微弱的車燈。
我急忙轉身看向身後,這才發現一輛黑色的商務別克快速朝我們駛來,隔離墩立即伸手攔車,而那輛商務別克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如同踩著油門一般,瞬間朝我們撞了過來。
我早就覺得這輛別克有些不對勁,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拉住隔離墩,在別克即將撞過來的時候,撲倒在一旁。
別克絲毫沒有停留,車輪劇烈摩擦地面,如同一顆黑色的子彈一般,轉瞬便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呼...呼!」
這些都是在轉瞬之間消失,但我仍感受到直面死亡的恐懼,如果剛才慢上半秒的話,憑著剛才那輛別克的車速,恐怕就真的變成零件,回爐重造了。
我推了一把跟丟了魂似的隔離墩,隔離墩驚叫一聲登時坐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隔離墩咽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的說道,「奶奶的,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沒看見這有兩個大活人嗎?就碾了過來。」
隔離墩說到這,感激的看著我說道,「六子,謝謝你救了我一條命,今天要是沒有你,我可就得上閻王爺那去報道了。」
我擺了擺手,同樣心有餘悸的說道,「幸虧我之前留了個心眼,要不然可就真成冤死鬼了。」
「他媽的,我倒要看看開車的是什麼人,這擺明了就是蓄意殺人,咱們明天調監控,我交警隊里有幾個朋友,保准查的水落石出。」隔離墩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別克的車牌被黑布遮住了,車玻璃也被上了深色塗層,根本查不到的。」
「靠,算他狠!」隔離墩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我正準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忽然發現剛才我們站定的地面上,覆著數十滴大小不等的黑色液體。
我急忙走過去,俯下身子檢查那數十滴黑夜液體來。
「六子,怎麼了?」隔離墩走過來狐疑的問道。
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黑色液體,皺眉說道,「這些液體應該都是剛才從那個車裡滴下來的。」
隔離墩登時警覺起來,沉聲說道,「靠,這些不會是血吧?」
我沒有說話,而是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沾了一滴黑色液體,便往鼻子上湊了過去。
頓時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差點將我熏吐出來,那是一種被密封起來,任由其腐爛發酵的惡臭,饒是我見過再多的屍體,聞過再多的屍臭,也不及眼前臭味的一半。
隔離墩離的比較近,又特意吸了一口,直接乾嘔起來。
「靠,這,這是..什麼玩意,真他媽的臭。」隔離墩勉強止住乾嘔說道。
我皺眉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腐敗發臭的血跡,但我從來沒有聞過這麼濃烈的屍臭。」
「血跡?」隔離墩一愣,旋即又說道,「從車上落下來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隔離墩登時打了個激靈,「他奶奶的,那輛車跟投胎似的,該不會是去拋屍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點頭說道,旋即將手裡沾上血跡的紙巾扔掉,隔離墩急忙撿起紙巾,說道,「這留著肯定有用,說不能就能幫警察破案用的,到時候在給咱提供一筆獎金什麼的,嘿嘿.....」
我頓時啞然失笑,這隔離墩倒還真是貪財。
就在隔離墩猶豫著該不該再沾幾滴的時候,身後又亮起了車燈,登時將我和隔離墩嚇了一大跳,有了前車之鑒,我和隔離墩立馬警惕起來。
車燈越來越近,是一輛綠色的計程車,按了兩聲喇叭便穩穩的停在了我和隔離墩面前。
車窗緩緩搖下,從駕駛座上探出來一個偏胖的中年男人腦袋,一頭風騷的捲毛隨著說話顫個不停。
「呦,兩位兄弟這是去哪呢?」捲毛腦袋嘿嘿一笑,「要不要坐車呀?」
我和隔離墩對視一眼,隨即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和隔離墩都坐在後座,隨即捲毛朝後探頭說道,「二位要去哪?」
「去王琳莊園。」我看著捲毛說道。
那捲毛登時如同見鬼一般打量著我和隔離墩,「二位,現在去?」
「怎麼?又不少你錢。」隔離墩不耐煩的說道。
捲毛搖頭說道,「那裡鬧鬼鬧得厲害,旁人白天都不敢朝那裡過去,何況是這深夜,二位你們去做什麼啊?」
「五百塊!」我看著捲毛平靜的說道。
「現在就走!」
一聲引擎發動聲響起,綠色計程車便飛一般的朝前駛去。
行駛一段時間,計程車在拐過幾個彎道之後,四周也徹底黑了下來,寬闊的馬路也變的有些窄,路兩旁的柳樹長得尤其茂盛,下垂的枝條不時的抽打著車窗,氣氛顯得極其詭異。
這捲毛司機的心裡素質顯然不夠過關,車幾乎都快被開飛了起來,再加上這路本就顛簸,跟坐過山車似的,一路顛到了王琳莊園。
我和隔離墩下車之後,計程車一秒也不多呆,眨眼便沒了蹤影。
「我的五百塊錢啊。」隔離墩肉疼的捏了捏錢包。
此刻,我和隔離墩站在路上,正前方不遠處便是王琳的莊園,在夜色的籠罩下,王琳的莊園內沒有半點燈光,一切房屋都被隱藏在黑暗之中,顯得森然詭異。
我示意隔離墩跟進,旋即我便小跑著穿過一片草坪,來到莊園的側牆,一個助跑,雙腿用力便攀上了牆頭。
旋即我伏在牆頭上,將手伸向了隔離墩,隔離墩同樣一個助跑,而後拉住我的胳膊便攀上了牆頭,我不由得讚歎起隔離墩身手不錯。
「那是,當年我可沒少爬山,對於這種裝飾牆小意思。」隔離墩得意的說道。
我小心翼翼的跳下牆頭,全身盡量貼在牆壁上朝前走了起來,上次我闖進王琳的莊園就是被攝像探頭看到,這一次我只得期望夜裡沒有人看監控攝像了。
我和隔離墩一前一後的貼牆行走,沒走多久,我腳下一個趔趄,踢到了一個柔軟的物件,頓時我心中一驚,身體也跟著蹲了下來。
身後的隔離墩急忙小聲問道,「怎麼了小六子?」
我稍微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內心,「沒事,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了。」
話畢,我便伸出收手朝腳下踅摸了起來。
入手一片滑膩,還有幾分冰涼之意,我在仔細一摸,頓時心中咯噔一下,一個念頭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