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醫院
「六子!」隔離墩看到了我急忙叫道,同時就要往我這跑來。
張隊一把拉住隔離墩,沉聲說道,「你跑什麼?」
隔離墩訕訕一笑,「警察同志,你誤會了,我不是逃跑,那位躺在那的是我兄弟,我去看看他。」
「不用你操心,我們會儘快把他送到醫院裡的。」張隊鬆開隔離墩說道。
「那我,能不能跟他們一起去醫院,」隔離墩急忙說道,然後一指身後的李隊長說道,「我被他們下黑手,都快打死了,他們還不明不白的朝我開了一槍。」
「放你媽的屁!」李隊長怒聲罵道,伸手就要抽隔離墩。
隔離墩急忙閃了過去,高聲說道,「那你心虛什麼,你們就是沒安好心!」
李隊長還想去抽隔離墩,卻被張隊冷聲打斷,「夠了!」
李隊長心有不甘的收回了手。
「嫌犯已經抓住,現在各自收隊!」張隊看著李隊長冷聲說道,旋即轉過身去。
張隊長又看了一眼隔離墩,「小張,將名嫌犯帶回廳里,準備審訊!」
「是!」又從警察堆里出來一個人,快步來到隔離墩的面前,給隔離墩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銬。
隔離墩頓時哭喪著臉說道,「冤枉啊,警察同志,我是良民啊。」
「良民半夜來這裡幹什麼?!」張隊冷聲說道,旋即大手一揮,「帶走!」
我由於傷了胳膊,得到了可以不戴手銬的准許,在三個警察的協助下,朝莊園的大門走去。
我別過臉來,冰冷的看著仍僵滯在原地的李隊長和他身後的一眾警察。
李隊長同樣緊盯著我,臉色陰晴不定,一隻手緊緊的蓋在了腰間手槍的位置,我絲毫不懷疑他會隨時再次開槍,但現在,他不敢。
由於失血過多,我整個人完全處於一種半暈眩的狀態,迷迷糊糊的便被抬出了莊園的大門,我這才看到這莊園的大門外停了幾輛警車。
隔離墩被單獨押到了一輛警車上,當先朝路上駛去。
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張隊,張隊,怎麼收隊了?」
我抬頭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個留著短髮的幹練女警,夾著大蓋帽,興緻勃勃的趕了過來,正好與我對視,隨即她驚呼一聲,「呀!這怎麼有個死人。」
我頓時滿頭黑線,沒看見眼珠子瞪得這麼大嗎?!不對,也有可能被看成了死不瞑目,為了證明我還活著,我只得眨了眨眼睛。
「呀!還是個活人呀。」小女警驚訝的說道。
「行了,」張隊走了過來,指了指我,看著小女警說道,「這嫌犯被李文開槍打傷了,現在準備送到醫院,你就協同前去,現在案子還沒有確定下來,一定要把他給盯緊了。」
「是,保證盯緊。」小女警正色敬了一個禮,旋即張隊擺了擺手示意將我抬進車裡。
由於警車不是救護車,車內有些狹小,我只能蜷縮著身子躺在後座上,緊接著小女警也緊挨著我坐了下來,還有兩個警察坐在了前排。
警車緩緩啟動,朝馬路上快速的駛去。
傷口是在左臂上,是一道貫穿傷,子彈沒有留在肉里,而是在我胳膊里穿了個來回,打出了兩個血洞來,經過簡易的包紮后,暫時止住了鮮血。
坐在我身旁的小女警,則是滿臉好奇的看著我。
我有些彆扭的轉過頭去,乾脆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小女警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哎,李哥,他是被咱們隊里誰打成這樣的啊?」
而正專心開車的警察則說道,「哦,你是說他啊,不是被咱們隊里人打的,是被李文開槍打傷的。」
「李文?」小女警一愣,旋即說道,「上面不是不讓他們插手這事嗎?聽說還.....」
小女警還想接著說下去,卻被開車的警察止住了話頭,「行了,阿宋,少說一點。」
小女警也意識到話有點多了,訕訕一笑,就將頭從前排縮了回來。
「原來她叫阿宋啊。」我在心中如是想到,不知為何我忽然想到了閔宋,那個站在酒窖出口,逆著陽光回望的英氣畢現的女子,心中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就在我沉浸在回憶中,難以自拔的時候,坐在一旁的名叫阿宋的小女警,晃了晃我,「醒醒,醒醒,你可別死在車上了啊。」
我有些極不情願的睜開眼,嘟囔著說道,「我還沒死呢!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小女警登時來了脾氣,伸手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大腿,隨即狠狠的說道,「我好心叫你你居然還不領情?!再說了你身為一個嫌犯,見了警察絲毫不膽怯就算了?居然還能睡的下去?」
我也來了脾氣,「那又怎麼了?我平白挨了你們警察一槍就算了,居然還被當成嫌犯?當成嫌犯就算了,居然還不讓睡覺?怎麼?嫌犯就沒有人權了?嫌犯就沒有資格睡覺了?再說了,我不是嫌犯,我是被冤枉的。」
小女警被我連串的語氣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沒有張開嘴。
而坐在副駕駛的警察拍了拍靠椅,「你這是在說相聲呢,還一套一套的,給我閉嘴,你想怎麼睡怎麼睡。」
「哼。」我冷哼一聲,旋即重新閉上了眼睛。
小女警則在一旁恨恨的說道,「好你個嫌犯,敢在我面前囂張,我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接著閉目沉思起來。
警車一路呼嘯,開車的警察應該是怕我有可能挺不住,一路狂飆的奔到了最近的醫院。
緊接著幾個警察手忙腳亂的將我從車上抬了下來,此時的我體力也恢復了過來,除了右臂完全麻木之外,其他地方基本沒什麼大礙,但我還是任由警察將我抬進了醫院裡。
此時的街道兩旁的店鋪全都關上了門,除了亮著熏黃燈光的路燈,便再沒有任何光亮了。
這醫院倒還是半死不活的開著門,進了醫院才發現大廳已經完全關了燈,值班室里的護士正趴在桌子上直打瞌睡。
小女警顯然就是一個炮仗,一腳踹開值班室的大門,沖值班護士喝道,「趕緊去叫醫生過來,另外急救室準備一下。」
經過一番等待和手忙腳亂的推動之後,我總算被送進了急救室。
看著周圍的醫生和護士,眼前被無影燈照的一片白熾,似乎一切嘈雜的聲音和人都在逐漸離我遠去,四周在逐漸融化,縮小再放大,每一個人和物體在我的視線中都極度的扭曲,同時四周猶如地震一般,眼前晃動不停。
隨即,我緩緩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