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存芥蒂

行政樓頂層。

俞皖正對著手機畫了口紅，她抿了抿嘴，彎嘴盈盈一笑。

嗯，這個笑容表情好看。

收好東西，俞皖這才裝模作樣的敲門。

來開門的是傅九恆的助理高堯，他像一堵牆，隔斷俞皖側身看向裡面的目光。

高堯面無表情的出了辦公室帶上門，公事公辦的口吻問道：「什麼事？」

「九恆哥哥在裡面嗎？」俞皖對著這張人工智慧一樣沒有表情的臉笑不出來。

「在，但你不能進去。」高堯擋在門口。

就算對他沒有好感，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俞皖勉強的擠出笑來，「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麻煩你進去告訴他一聲。」

「有什麼事情先告訴你們班主任，再由你們班主任告訴系主任，再由系主任告訴年級主任，最後報告到我們boss這裡來。」

他還真是把這流程記得滾瓜爛熟。

要真是這麼一層一層的往上報告，那要等到猴年馬月自己才能見到傅九恆。

「我說的是和時笙有關。」俞皖雙手背在身後，笑出了精心練習過的弧度。

要真是別人的事，高堯真有可能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不過既然是時笙的事，高堯還在細細的考量了一下。

「你在這裡等著。」高堯轉身進屋。

門只打開一條縫，穿著剪裁得體西裝的高堯閃身進去。

裡面的冷氣開得很足，不過只是剎那，門又關上了。

過了一會兒，從裡面響起了一聲「進來」，聲音冷的如滴水化冰。

俞皖抬腳進屋前，又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深呼吸一口氣，才裝出乖乖女的姿態進辦公室。

「說吧，什麼事？」傅九恆戴著金絲眼鏡，乾淨修長的手拿著一隻昂貴的鋼筆。

他還在寫字，動作流暢且凌厲。

俞皖看了一眼旁邊站的筆直的高堯。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一件關於時笙的事情想和你說的。」

俞皖從小就和傅九恆認識，一直都在仰望傅九恆，跟在傅九恆的身後。

明明她和傅九恆認識得最久，可是傅九恆的目光和關心卻輕而易舉的被時笙奪走。

俞皖咬了咬牙，表面還是人畜無害的笑，「我今天在圖書館看到她和顧北城走得很近。」

傅九恆拿著鋼筆的動作一頓，白紙上多了一個黑點。

「他們兩個人頭貼頭的說悄悄話，我還拍到了照片。」

或許是擔心傅九恆不信，俞皖語氣加強的強調後面半句話。

「拿來。」傅九恆放下鋼筆，抬頭，眼睛裡面明顯是不耐煩。

卻是那種高位者俯視低位者睥睨眾生的不耐煩，冷酷的又理所應當。

俞皖咬了咬唇，連忙把手機遞到傅九恆面前。

她刻意沒有翻到相冊，就是為了讓傅九恆看到，她手機的屏保是他。

傅九恆動作果斷的接過手機，打開相冊。

裡面除了時笙和顧北城同框的照片，就是自己的照片。

傅九恆極淡的笑了一聲，並非愉悅的笑。

而是冰冷又不屑的笑。

傅九恆坐在真皮椅上，俞皖隔著一張辦公桌看他。

從上而下的目光落在他無死角的臉上，這樣刁鑽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也沒有硬傷。

完全就是天公偏愛的一張臉。

俞皖抿唇，內心緊張，「我當時看到他們兩個人頭貼頭，說的非常高興，又覺得這件事情不能瞞著你，所以就過來找你。」

「小笙兒沒有瞞著我。」傅九恆危險的勾唇，手指飛快的點了幾下手機屏幕。

他直接將手機格式化。

然後將手機一扔，手機砸在辦公桌上，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幾乎是同一時間，傅九恆不大的聲音完全鎮壓了手機落桌的聲音。

「倒是你，拿著幾張這樣角度刁鑽的照片來找我，什麼用心？」

俞皖被嚇得雙肩一抖，她一時間不確定，自己是被手機摔下來的聲音嚇著，還是被傅九恆審視的聲音震懾？

「我……」俞皖咬了咬唇，一時間沒有準備好措辭。

「你想用這幾張照片離間我和小笙兒之間的感情，痴人說夢。」

傅九恆平靜的聲音裡面已經透露著他的不悅，以及對俞皖判了死刑。

高堯很有眼色，他撿起桌上的手機，做出個送客的姿勢，「俞小姐，這邊請。」

這是直接要把自己掃地出門了。

俞皖一著急，就忘了害怕，「你就這麼相信她？整個帝京都傳遍了她和顧北城之間的那點事。」

「高堯。」傅九恆寒聲示意自己的助理。

俞皖被強制請出了辦公室。

但辦公室的氣氛並沒有平靜下來，傅九恆目眺遠方。

緩緩的吩咐自己的助理，「好好調查，帝京是怎麼傳小笙兒和顧北城的？」。